“哇，这座酒店好高啊。”
    林月站在窗前，俯瞰浦江西岸街景，忍不住一声惊呼。
    林向东走过去，微笑道：
    “阿月，这座酒店就是全球最高酒店。
    我们所在的楼层，有330多米高。”
    碧优.菲利浦走过来打望一会儿，惊讶道：
    “这座城市好大呀，挺繁华的。”
    林向东道：
    “魔都是华夏最大的城市，有接近1600万人。
    再过十几年，它会成为全球最繁华的城市之一。”
    杨曼又笑着补充道：
    “碧优，阿月，魔都去年的经济总量有4200亿rmb。
    相比于98年增长了10.4%，比97年增长了21.77%。
    93年浦东新区成立之后。
    在97年亚洲经济危机之前的这几年。
    魔都的经济增长最高超过了15%，最低也有13.1%。”
    “曼姐，你的功课做得好足呀。”林月惊讶道。
    杨曼抿嘴笑道：
    “这是我昨晚上网查的资料。”
    林向东在林月的鼻梁上一刮。
    “阿月，做我的助理，你要向曼姐和慧光学习。”
    林月嘻嘻一笑：
    “知道啦，我们去吃饭吧。”
    稍后，众人一起到56楼的粤菜餐厅吃午饭。
    饭后，林月和碧优.菲利浦陪着林向东午休。
    下午3点，杨曼准时进屋叫醒了三人。
    与日本森氏家族的那位森年先生，约在下午4点会面。
    会面地点，就定在酒店87层贵宾厅的私人会议室。
    黄晓杭和高远，都住在84层的外交官套房。
    洗漱时，碧优.菲利浦道：
    “向东哥，我也想去听你们谈判，可以吗？”
    林向东点头一笑：
    “行吧，那你就做我的临时助理。”
    杨曼为林向东烫好了一套定制的阿玛尼西服。
    又和林月、碧优.菲利浦一起打扮一番。
    四个人提前5分钟赶到贵宾厅。
    杨曼悄声对等候的高远道：
    “远哥，碧优想长长见识，就当她是向东的临时助理吧。”
    高远明白了，笑着轻轻点了点头。
    高远领着林向东等人走进会议室。
    接着，高远又为林向东介绍一个头发半白，一身西服的日本人。
    “这位就是森大厦株式会社的社长森年先生。”
    等高远又用英文介绍了林向东的身份。
    嘉里建设的重要投资人，五洲资本的管理人和实控人。
    林向东面带微笑，主动伸出右手。
    “森年先生，下午好。”
    森年今年66岁了，戴副眼镜，约有166公分高。
    两人握手之后，森年又来了一个日式的鞠躬礼。
    “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林向东只好同时弯腰回礼。
    森年嘴里讲的是日语，由身边的一位助手翻译成英文。
    接下来，高远又介绍了杨曼等三位美女。
    林向东注意到，这位日本老头听得懂英文。
    林向东被安排坐在黄晓杭的右手位，高远坐在左手位。
    这算是国际惯例，以右侧为尊。
    杨曼等三女又依次坐在林向东右侧。
    双方隔着会议桌，面对而坐。
    森年的左右，除了助手，还有两个中年日本人。
    都是森大厦全资子公司森海外株式会社的高层。
    森年是通过森海外这家公司投资魔都环球金融中心这个项目的。
    林向东中午已经看过高远准备的详细资料。
    森海外联合33家日本企业和8家美国公司投资这个项目。
    95年11月，成立了魔都环球金融中心有限公司。
    注册资本48.14亿rmb，营业期限到2053年。
    其中，森海外出资18.14亿，占股37.69%，是第一大股东。
    如今，4年半过去了。
    这幢大厦在97年初动工。
    开挖了地基之后，很快遇上了亚洲金融危机。
    项目开发资金跟不上，只好停工。
    酒店的服务人员为众人倒上茶水后，掩门而去。
    双方开始正式会谈，森年旁边的一位高层开始用英文介绍项目情况。
    那一口日式英文，听得林向东等人直起鸡皮疙瘩。
    日语中没有r的发音，日本人只能用l的发音代替。
    还有v换成了b，ing被读成了in gu，th被读成了s或z。
    还有很多单词的尾音变成了to或do……
    还有这说话的节奏，怎么听都像是在讲日文。
    好在这些资料林向东都看过了，基本能听懂。
    听完介绍之后，黄晓杭问道：
    “请问森年先生，swfc目前有多少实缴资本？”
    swfc就是魔都环球金融中心的英文简称。
    森年用日式英文答道：
    “swfc注册成立之时，所有股东都已经出资。
    实缴45亿rmb，按当时的汇率，相当于504.48亿日元。”
    林向东回想了一下，95年日元的利率在3.5%。
    同期的美元利率高达6%。
    到了去年，日元的实际利率已经相当于零利率了。
    这里面有多重因素的影响。
    比如日美利差，日元持续贬值，以及日本国内经济不景气等等。
    森海外联合41家日美企业投资到魔都swfc。
    资金显然主要是来自于低息的日元。
    黄晓杭微笑着提出收购方案。
    “森年先生，嘉里建设希望收购swfc至少51%的权益。
    考虑到这个项目已经停工4年，我们可以适当溢价收购。
    另外，我们也建议更改项目设计方案，建成世界第一高楼。
    目前在建的台北101大厦，设计高度是508米。
    我们建议swfc的设计高度要达到518米，地面楼层108层。
    确保这座大楼在10年之内是世界第一高楼。”
    森年被惊了一大跳，解释道：
    “黄先生，我们和结构设计公司讨论过更改设计方案。
    初步考虑设计为492米，增加7层楼层。
    地面楼层101层，建成华夏第一高楼。
    即使这样的方案，预计总投资也将超过80亿rmb。
    按目前的汇率，高达1100亿日元。
    这个项目处于冲积平原，土质松软，含水量很高。
    为了确保楼体不发生沉降。
    建筑师的设计方案是向地下打入2000根钢桩。
    这些钢桩最深超过80米，大大增加了工程造价。
    如果再增高7层。
    预计总投资会达到96亿rmb，超过1300亿日元。
    甚至有可能达到100亿rmb。”
    黄晓杭只是微笑道：
    “森年先生，我们认为世界第一高楼的名气很重要。
    增加一些投资也是划算的。”
    森年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抽。
    加高一层楼，可能要增加六七亿rmb的预算。
    这也叫增加一些投资？
    从1997年到现在，日元已经贬值了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