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误会,我传递的这个讯息并不想要表达我不想活的意思。
而是在昨天的时候,我和荀律这边已经接到通知,在今天庭审过后,法官会当庭宣布变更强制措施,取消取保候审,将我关押至看守所。在快则三个月慢则半年之后,会再次开庭宣判对我的量刑裁定,也就是俗称的判决日。
会有这样的变化并不是大人物们撤回了对我的照顾,而是我的情况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如果再让我这么“逍遥”下去,检察机关这里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人家能这么跟我说,已经是很给面子的行为了。所以我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资格拒绝。
在这么个当下,有些话虽然说不出口,但以我和秦莉这么长时间的默契,她懂了,这样……我也就放心了不少。
其实不管之后我会判多久,在看守所羁押的这些时间,都会折算进刑期内。所以……早一天进去,于我而言,其实并不是一件坏事,毕竟……早死早超生嘛。
而且在接到通知之后的第一时间,我给范爷打了电话,并给他转了一笔钱,让他到时候找人在看守所和监狱里对我照顾一点。
范爷也没多问什么,只是一口答应,甚至还表示这种事情不要我的钱。
但……人家客气我不能当福气,所以我直接给他转了一百万。
在收到钱之后,范爷直接拍胸脯表示,如果看守所或者监狱有套房,他高低给我整一个。
所以,在“神游天外”一般地走了个过场之后,我在众亲朋好友的目送中,戴上手铐,正式开始了我的服刑之旅。
哦对了,孙杰那边情况比我好得多,开庭之后依旧是取保候审的状态。根据荀律这里的说法,孙杰大概率会被判缓刑。所以我对孙杰就一句:我进去的这段时间,你特么好好给老子赚钱!
……
范爷的话终归是个玩笑,看守所和监狱也不可能有套房。
但一百万也确实没有白花,在看守所里待了四个月,一直是在单间。只有偶尔有领导来检查的时候,才会被安排到多人间。
这四个月里,许婕带着我父母每两周会来看我一次,陈依依基本上会一次隔一次地跟他们一起来。
秦莉这边也一样,只不过会跟他们错开时间,当然,偶然谷梦瑶也会跟她一起。
只不过跟我和许婕他们见面有很多可以说,比如一些家长里短,比如公司的情况等等,反正就我而言比较自如一些。
但每次我和秦莉见面……实话实说,都会觉得很尴尬,往往都是她在找话题问,我有一句没一句的答。如果谷梦瑶在的话还能好一些,但如果只有秦莉……坦白说,我除了给她报我一天都在干什么的流水账以外,真的全然不知要跟她说什么。
她说的所有事情,哪怕是有关张素在知道我依然锒铛入狱,便和徐远合谋拿出了早年我跟她第一次吃饭时候的录音,经过再剪辑想要再踩我一脚,让我彻底坐实白眼狼、凤凰男的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也没有任何波澜。
一方面是因为她早有预见的从我那里把庄媛的“遗产”给拿了过去,眼见那对母子不消停,打蛇打七寸一般随便挑了一个曝了光,分分钟就让那边哑了火,导致这事儿一点水花都没溅起来以外;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我在开庭那天其实已经向她传达过在我这儿,我俩的感情已经算是到头了的信息,当时她也明确接收到了。
所以……现在她还坚持定期来看我……我就觉得挺负担的。所以好几次,我都想让她别来了,但话到嘴边……实在又有些说不出口……
因为在我看来,我和她之间其实也不存在谁欠谁的,她没必要这么自责。
当然了,毕竟我现在刚进来没多久,想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如果我持续保持这种对她的死鱼样,她早晚会在外面卢虹和秦泰安的影响下,降低出现在我面前的频率,并最终彻底接受咱俩不再可能的事实。
想明白这些,有了应对秦莉的策略,之后我再见她,也就自(摆)如(烂)了不少。
坦白说,如果再加上定期会来的荀律,这就导致,我几乎每周都会有探视,甚至有时候,一周会有两次到三次。
这么个频率……着实是有些高。说实话,这么搞特殊,我对每次过来带我出去的管教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尤其是在看守所第三个月的某天,管教带我去探视室的一路都用一种不解、羡慕甚至还带着点暧昧的复杂眼神看我的时候,我就更觉得受不了了。
当然,当我在探视室看到楚佳赟的时候,我立马就明白过来,理解管教为什么会用在刚刚那种眼神看我。
“咦!?你竟然没剪头?!”
这么久没见,我实在没想到,楚佳赟看到我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无视了有些不着调的楚佳赟,我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李管教。见他此刻明显一副想看楚佳赟又不敢看的样子,我一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一边开口对他提议道:“这个……李管教,要不……你跟她合张影?”
此话一出,李管教立马惊喜瞪眼:“可以吗?”
楚佳赟不着痕迹地瞪了我一眼,随即便笑容灿烂地点头回答:“当然可以,刘畅在这里,还要多劳烦李管教照顾,合影签名什么的都是我应该做的。”
待李管教满意地离开,我有些无语地看着楚佳赟:“不是,你怎么还真来啊?”
抱起双手,眼前这风采依旧……不,风采更盛以往的女人摆出一副傲娇的表情:“我说过要来看你见寸头踩缝纫机的,当然要做到了!”
轻轻扯了扯嘴角,算是笑过了,我开口对她科普道:“看守所不剪头,也不踩缝纫机,这些要等去了监狱才会做。”
“没劲!”吐槽了一声,她摸了摸下巴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那岂不是说明……等你去监狱之后,我还得再来看你一次?”
“我擦!?你还来?!”
“怎么!我不能来!?还是说,我来了,你敢不出来见我?!”
“你……”
这个时候我和楚佳赟都没意识到,这是我这大半年来,第一次因为一件事,产生了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