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完全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一边的秦莉不带任何情绪地替我答了一句：“完全值得信任，你想说什么直说就行。”
徐远看向秦莉点点头，转身从他带来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对我说道：“抱歉，因为接下去我要跟你说的，关系到你之后的职业规划。同时还会涉及到一些有关你们公司的资本运作，所以孙杰作为你的同事，如果不是非常值得信任的话，这些话，我就没法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我听徐远这么解释就明白了，他这是怕孙杰大嘴巴，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会去到处说。
我保证道：“这你放心，孙杰不是多事的人。而且我对他绝对信任。”
徐远点点头，看了看孙杰，后者略显尴尬地起身说道：“老大，要不我先走？”
一边一直没出过声的谷梦瑶冷不丁说了一句：“你坐下。”
对此我们所有人有些意外，但谷梦瑶一脸无所谓，看了看我们的道：“干嘛都看着我？要不我跟他一起走？”
徐远赶忙摆手表示不用，孙杰也是讪讪地坐了回去。
见再没人有什么意见，徐远将他手上的文件递给我，并大致地介绍了一下里面的内容。
这份文件是这几天，徐远他旗下的投资团队整理的一份报告。大致分析了我们公司所在的行业，以及基于我们公司的公开信息。基于以上信息，投资团队总结了有关我们公司在整个市场的地位，发展前景，以及大致的收入情况。
如果说之前我对徐远的认知，还只是停留在他富二代一般的为人上。那现在我手里的这份报告，可以说充分体现了徐远以及他团队的专业性，还有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作为一个在活动行业摸爬滚打5-6年的人，我深知这份报告的准确程度。甚至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联系过我们公司的财务，由后者提供了相应的数据。
现在想来，刚刚徐远跟我们聊的这些行业信息，多半是想从我们嘴里印证一下他团队分析的行业情况是不是靠谱。想必结果是能够让他很满意的，因为我们说的，跟报告里写的差不太多。
另外还有一点，他刚刚跟我们聊了这么多，直到现在才拿出了这份报告，估计也是出于谨慎，但凡我和孙杰这两个业内人士说得跟报告上分析的有出入，他很可能都不会拿出来献丑。
这让我对徐远工作上的严谨态度有了直观的认识。之前只是秦莉说徐远工作还是很靠谱的，现在我也算是真实的看到了。
徐远继续介绍道，根据这份报告，说明我们公司还是具备一定投资价值的。虽然不太可能出现互联网公司那样的超成长乃至独角兽。但还是很有搞头的。
具体怎么个搞法，徐远解释道，“基于你公司现在服务的几个行业，我的团队建议，是否能够搞一个平台化，模块化的活动需求管理平台。让所有的客户，针对不同的行业，相对自助化地为自己制定一套活动方案？”
当然了，这个平台主要是针对那些预算有限，但又想体验活动公司专业化服务的客户。那些有钱的客户，还是要搞定制的。
这些内容方案上都有。站在我个人的角度，坦白说，这些东西且不论能不能实现，但客观上还真不是什么天马行空的乱想，算是言之有物的。
我沉吟片刻后如实答道：“徐总，你这种产品化活动创意的想法，其实我们早就做过。当然，我们没有条件将之不平台化，而是想把之前已经实现过的创意亮点集中起来，做成一个类似菜单一样的东西，比如签到环节可以做哪些，启动仪式可以做哪些，按照环节来归类。”
话说到这份上，结合徐远拿出来的这份诚意满满的报告，我也没有太过藏着掖着，继续说道：“或者针对某一些主题来归类，比如航海主题可以做哪些事情，登山主题又可以做哪些事情。这些内容很大程度上会在项目比较集中的时候，比如年会季的时候，帮我们的创意团队省下很多时间。”
当然，还有一点我没说，就是这些东西说到底是子虚乌有的创意，它们不是专利，抄袭是没有成本的。因为同样的东西用的次数多了，就没人愿意再用了。
这不是我不想说，而是徐远打断了我，他摆手道：“很好，既然已经有了内容支撑。那现阶段，我可以基于这点，去说服他公司或者直接说服他爸，给你们公司投资一笔钱。再配合他手上的这些客户资源，争取从你老板那里拿到6成的股份。”
我有些无语地看着徐远，我当然理解融资是需要讲故事的。但这个故事是要能自洽的啊，现在光有想法，有内容，那客户呢？市场呢？销售呢？不谈了？
徐远显然看出了我的顾虑，他很是直白地说道：“呵呵，刘畅你放心，我本身就是干资本的。自然知道怎么讲故事才会让资本安心掏钱。”
按徐远的说法，我们这公司一年也就两三千万的营业额。估值撑死也就五六千万。所以如果他能承诺一年保底介绍一两千万的生意。同时再注资个一两千万，拿个5到6成的股份完全没有问题。
更何况一两千万对他来说，是完全可以自己做主的投资额度。甚至都不需要经过他老子点头。
我毕竟对估值，资本这类的东西不太懂，见徐远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这时候秦莉冷不丁地插嘴道：“那股权怎么分配？”
徐远一愣，随即笑着跟秦莉解释道：“这主要看你这边准备怎么介入，如果只是以你公司的业务来入股的话，就算你给刘畅公司保底每年一千万的业务，那我这里最多也就能给你三分之一。假设刘畅老板能给出60%股份，那你就是占股18-20%。”
秦莉想了想，说道：“我能保证3年1500-2000万的业务量。白纸黑字签进合同里，同时，另外出资500万现金入股。”秦莉顿了顿，略带挑衅地看向徐远道：“我知道钱对你来说不是问题，但白纸黑字签进合同的业务，你刚刚说的每年一千万业务里，能保证的有多少？又能保证多久？”
徐远皱眉看着秦，我知道这个时候他俩的博莉弈已经不是我能插得了嘴的了，只能安静地在边上看着。
思索片刻后，徐远沉声道：“我说每年一千万就一千万，可以签进合同里，至少保证3年。外加现金1500万。”想了想，徐远又补充道，“这1500万，一次性到账。”
秦莉翘着腿，悠悠地说道：“那也就是说，我俩能保证的是，一年1500万到2000万的业务，外加2000万现金，换刘畅公司60%股份。那你自己是做资本的，你告诉我，刘畅老板同意以这个条件的概率有多大？”
徐远愣了愣，一时间没有回答。
我此时也在心里替老刘算了一笔账。
按现在公司的业务水平，老刘一年差不多能净挣5-600万左右，就算500万好了，3年就是1500万，但如果他卖掉了50%的股份，且假设3年内就算公司每年营业额能达到7000万。
按照现有公司平均毛利率35%算，那每年公司的毛利是2450万，公司做到这个程度，相应的人员、场地、吃喝拉撒等等开销，一年起码要花掉个1500万。
也就是说，净利润最多也就950万一年，他还剩40%股份，也就是一年还能380万。
虽然卖股份他拿到了2000万，但这钱大概率不可能一次性套现。不然交税得交死他。
与此同时，公司也已经不是他的了……如果这么算的话……如果我是老刘，我还真不一定会同意。
我正思考着这些问题的时候，秦莉继续说道：“我们给人家2000万的现金，假设人家要套现，那就得交20%个人所得税，也就是400万。同时，公司的话语权也没有了。你见过这么多企业主，你觉得有多少人愿意答应你现在这个条件？”
徐远嗤笑道：“想得开的人不少。就算要交400万的税，一次性能赚这么多，而且还是现金，怎么着也抵得上他好几年。”
秦莉忽然转头问我道：“刘畅，你觉得你老板多久能赚到1600万？”
我没想到这个时候还能有我的戏份，愣了一下之后答道：“其实……按照现在公司的发展趋势，正常情况下……也要不了多久，最多3，4年吧。”
秦莉冷笑一声，对徐远摊手道：“你看，用未来三四年的收入，换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进场，还拱手让了公司的话语权……你觉得他老板傻吗？”
徐远咬牙道：“最少5成。不能再少了。”
秦莉嘲讽道：“具体多少你没必要现在跟我说，我也说了不算。”
徐远愣了愣，旋即自嘲地笑了笑，摇头道：“也是，我跟你较个什么劲。”
看着如斗败公鸡模样的徐远，我忽然发现，原来容易被秦莉调动情绪的不止我一个，徐远也好不到哪里去。
没容我想太多，秦莉就接着说道：“你也别欺负刘畅不懂，一年不到两千万的业务，实际到他老板头上的利润能有多少？撑死四五百万了，再加两千万现金，我个人觉得30%到35%是个合理的要求。”
徐远立刻反驳道：“不可能，如果只有这点股份，我最多只能出一千万。”想了想，他又改口道，“不，算上你那五百万，一共一千万。我最多出五百万。你不要忘记，一年小两千万的业务，保证三年，就算他卖了股份，少说也有一千万利润了。这是几乎没有任何风险的固定收益。”
秦莉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她继续说道：“好，你这么说我没意见，那如果这样，我俩的股权分配就要重新算。”
徐远立刻点头道：“那肯定……”
只不过还没等徐远继续说下去，秦莉就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并用近乎不容置疑地口吻说道：“你听我说完。一千万现金，我来出，你只要出资源就好。另外，你的股份由我代持，我不需要你出现在股东名单里。我们之间的利益分配另算。”
秦莉此话出口，我瞬间瞪大眼睛看向秦莉，对她的话震惊异常。
能把一千万说出一千块的既视感，我不得不承认，她跟徐远才是一个阶层的人。
我忽然认识到，之前觉得秦莉好相处，那是她为了哄我，迁就我，而向下兼容的结果。而这种状态，让我完全忽视了，她作为秦泰安独女的身份……
再看此时气场全开的秦莉，正一脸坚定，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徐远。反观徐远，气场明显弱了一筹，甚至也没了最初的淡定从容，而是用一种很复杂地眼神看着秦莉。
连我都已经意识到，徐远明显是被秦莉给坑了。他辛辛苦苦做的方案，想的计划，最后却给秦莉做了嫁衣。
经历了长达半分钟的沉默，徐远最终还是妥协了。只见他叹了口气，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低头无奈地苦笑道：“莉莉，如果我说我早就猜到会这么个结果，你信吗？”
秦莉闻言，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徐远也没在意，好似随意地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风轻云淡地说道：“愿赌服输。就依你。”
说着，徐远抬起头，看向秦莉，“我好人做到底，如果只是出资源，我可以一点股份都不要。也不需要什么代持不代持。赚了钱都给你。”摆手打断想要开口的秦莉，他继续说道，“我保证所有资源的承诺可以签进合同里。但有一点你要答应我。”
秦莉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徐远笑了笑，说道：“如果你想套现，我要优先购买权。这个要求你能答应吗？”
秦莉想了想，点头道：“好，只要你保证所有你提供的资源能签进合同，我就答应你优先购买权。”
说着秦莉主动向徐远伸出手，徐远笑着和她握了握。
达成协议之后，徐远转头对我说道：“刘畅，我和秦总之间已经谈好了，条件你也都听到了，接下来就看你跟你老板怎么谈了。”
我下意识对他点点头，却听一边的秦莉说道：“刘畅，你跟你老板就说我要40%的股份，但是，其中5%是留给你的。算是管理股，由我代持。”说着，秦莉看向徐远问了一句，“你没意见吧？”
徐远大笑了一声，摇头道：“我跟这事儿基本没有什么太大关系了，你还假惺惺地问我意见做什么？”
秦莉也没回答，只是冲他点头之后看向我，期待我的答复。
秦莉这个提议摆明了是在给我送钱，沉吟一下之后我说道：“秦总，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只能说，我会把你们的需求原封不动地转告给我老板。至于他会不会同意，或者有什么其他意见，我不打什么包票。你看可以吗？”
我说完，不待秦莉回答，徐远又是大笑一声，举起杯子对我说道：“来来来，刘兄，我们喝一个。”
徐远这明显略带调侃的态度，让我有点搞不明白。表面上来看，他刚刚做出了重大让步，甚至可以说是牺牲。这会儿是正在耍小脾气。
但我是不信徐远会这么幼稚。所以他同意秦莉的要求，纯粹是出于追求秦莉，花钱讨好她呢，还是想让秦莉先把我公司养养肥，之后自己再接盘呢？这我就看不明白了。
想不明白的事情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不掺和，但我显然已经身处旋涡之中，不掺和是不可能了，那我现在能做的，就是两不相帮。
于是我举起杯子跟他碰了碰，跟他一起干了杯中酒。放下杯子之后我说道：“徐总，你跟秦总之间高手过招，我就是个打下手的。我有自知之明，所以你不用对我太过抬举。我受之有愧。”
我说完这句之后，一边的谷梦瑶又突然刷起了存在感，她举起杯子，对我说道：“刘总，来。我跟你喝一个。就冲你这句有自知之明，我收回我下午说的话。不管你跟我姐怎么样，你这个朋友，我认了。”
说着，她一口喝干了她杯子里的饮料。
她这话搞得我很尴尬，这边正唇枪舌剑地谈着几千万的投资，她却来跟我扯什么我跟她姐……所以她这话我是肯定不能接的，只能默默地给自己重新倒了点酒，冲她举了举之后一口喝完。
一边徐远则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谷梦瑶说道：“哟，梦瑶妹妹，你这话里有话啊？指桑骂槐，说我没有自知之明？”
谷梦瑶无所谓道：“你爱怎么理解怎么理解。”
徐远讨了个没趣，也不生气。接着又跟我和孙杰把剩下不多的酒分了，开始扯闲篇。
不久之后，他看看手表道，“时间差不多了，要不今天就散了吧。”
我看看时间，这会儿已经八点半了。桌上的东西也是吃了七七八八，是时候散了。
于是点头让他们该叫代驾叫代驾。我理解现场所有人应该都开车了，而且除了谷梦瑶没喝酒，其他人都喝了。
但徐远表示自己没开车，刚才是让人送自己过来的。所以想要让秦莉叫代驾送他一段。
其他人都没意见，各自在手机上操作着。
秦莉则很不客气地对徐远说道：“我留下陪刘畅收拾东西，你自己打车走吧。”
秦莉这话，让徐远的脸色变得非常不好看，但还是克制地说道：“秦莉，我刚刚已经为你做了这么大的让步。就冲这点，我让你顺路送我一段，这个要求不过分吧？更何况你还是叫得代驾。难道你还怕我当着代驾的面，对你做出什么龌龊事吗？”
我作为主人，原则上这时候应该出来打个圆场。但……他俩这话我不怎么好接，一来徐远的要求并不过分，而且确实如他所说，刚刚股份这事他徐远是吃了很大的亏，说是买了鞭炮给她秦莉放都不为过。
此时除了在一边停下手上动作，点了根烟准备看戏的孙杰，就连一直对徐远很不待见的谷梦瑶都对秦莉这态度有点看不下去，说道：“姐，你就带他一下吧。他家就住徐汇，不远的。”
我也想顺着谷梦瑶这话说一句，但还没等我开口，秦莉很是坚定地说道：“徐远，如果你觉得你吃亏了，完全可以不掺和到这件事情里来，反正你也没什么损失。最主要我们也没人求着你进来。如果你不掺和，我也就没必要陪着你玩你那个6个月的游戏了。这对我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恩……我很庆幸我刚刚没开口。虽然不知道秦是借题发挥还是真的不想跟徐远一路回去，但……她这话说的真是好有道理。
包括我、孙杰和谷梦瑶在内的三个人，都各自停下自己手上的事情，看向徐远。谷梦瑶此时也闭上了嘴，估计她也觉得秦莉这话说的没毛病。
我感觉徐远可能是彻底被秦莉给激怒了，气极反笑道：“我就不明白了，我母亲跟你父亲的事情是他们的事情，跟我们这辈有什么关系？你干嘛就抓着这个不放？”
秦莉抱着手皱眉说道：“你确定要在这里说这些？”
徐远一愣，随后无所谓地说道：“有什么关系？在座的我相信包括孙杰在内，肯定都已经知道了我们这些破事，有什么不好说的？”
秦莉叹息道：“我还是希望你能保持一点风度。”
徐远失笑道：“秦莉，你摸着良心说，我怎么叫没保持风度？不是我看不起刘畅，他跟我有可比性吗？”说着他指指我继续道，“是，相对来说，他刘畅可以说是个很专情的男人。我徐远是经历了不少女人，但那又如何？你能保证他有了你之后就会从此专一？或者我有了你之后就一定还会出去拈花惹草？”
不待秦莉开口，徐远又说道：“你不要告诉我，他现在在跟他那个前女友藕断丝连的事情，你不知道。”
这话一出口，我瞬间质问道：“徐远你调查我？”
徐远呵呵一笑，说道：“很奇怪吗？我徐远看上的女人身边的男人，我怎么可能不调查？而且你的社会关系这么简单，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你老板说你前女友是个上戏毕业的主持人，我让人稍微一查，就找到了。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前几天甚至以男朋友的名义请她的室友去外滩吃了顿饭。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我看着徐远感到一阵无力，他这么一说我就都想通了，老刘肯定跟他在泰安地产的朋友说过我前女友是个主持人，而且是因为项目认识的，基于这个线索，找到陈依依这个人并不难。
至于请陈依依和她室友去外滩吃饭的事情，势必是陈依依另外两个室友勾搭上了哪个跟徐远相熟的公子哥。机缘巧合之下，徐远知道了很多关于陈依依的事情。
说着，徐远又看向秦莉说道：“至于你，我知道你昨天带着刘畅去凯悦开房了……”此话一出口，一边的孙杰和谷梦瑶立刻一声惊呼，甚至谷梦瑶直接站起来指着我骂道：“刘畅，亏我还觉得你跟徐远不一样。你这个禽兽！徐远虽然滥情，但他起码不会干出一脚踏两船这种龌龊事。”
我还没开口解释，徐远呵呵笑着摆手道，“梦瑶妹妹你别急，我说秦莉带刘畅去开房，可没说他俩住一间。我看了监控，他们充其量也就是昨天中午的时候一起在房间吃了顿饭。我看到服务生推了餐车进房间，随后秦莉才拿着行礼进去。不到半小时他俩就出来了。所以我相信，他们只是纯粹吃了顿饭而已。”
顿了顿，徐远继续补充道：“虽然我对你说我滥情这事表示反对，但你不了解我，所以我不怪你。不过有一点你说的对，我确实不会干出一脚踏两船的事情。”
徐远很是笃定地说完之后，秦莉用一种没有丝毫感情的语调对徐远说道：“徐远，我没兴趣知道你为什么能看到我和刘畅去酒店的监控。但我保证，如果还有下次，我一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这话给我感觉就是一句不痛不痒，有前因，但没什么后果的狠话。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但片刻之后我就发现自己好像错了。
因为我从徐远的眼神里看到了些许惊恐，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因为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而产生如此大的情绪波动。难不成秦莉手上有他什么不得了的把柄？
只见徐远咽了两口唾沫，象征性地张了张嘴，最终用一副非常欠揍的表情解释道：“莉莉，你别生气。我就是正好有个朋友也住凯悦，他认识你，所以……在他告诉我这个事情之后，我就找了凯悦的朋友调了监控……我真不是有意要监视你的。我也没这个本事……”
“够了！”秦莉厉声呵斥道，“现在，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请你立刻在我面前消失。不然，我明天就拿户口本去跟刘畅结婚。让你彻底死了这条心！”
呃……不对啊，刚刚还威胁要让徐远后悔来到这个世界呢，怎么一会儿又用要跟我结婚作为威胁了？这秦大小姐又在玩哪出？
就在我一时石化的时候，徐远立刻讨好道：“别别别，你不能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我死心可以，但你也不能嫁给这个一脚踏两船的混蛋啊。”
徐远此话出口，就连一边的谷梦瑶也附和了两句，让秦莉别冲动。
秦莉嗤笑道：“就你嘴里这个一脚踏两船的混蛋，他的前女友昨天晚上还跟我躺在一张床上聊了一夜。你说他要是真如你所说，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我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和他好好吃饭？你觉得我秦莉是瞎了还是傻了！？”
一直在边上抽烟看热闹的孙杰此时一个没忍住，被烟给呛得直咳嗽，边咳还边笑。
其实徐远刚说出我跟陈依依藕断丝连的时候我还是被他给唬住了，觉得他莫不是真的像什么电视小说里写的一样，有钱到能上什么暗网雇什么杀手之类吧？
但后来听他跟秦莉的解释也就释然了，这哥们其实也就是通过一些线索自己推测推测而已。
一边的谷梦瑶惊疑不定地看看孙杰，先是问他笑什么，半晌之后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知道我姐跟刘畅前女友昨晚睡一起这事儿？”
孙杰笑着说道：“知道啊。不仅知道，我还知道你姐……”
说着，孙杰也是意识到此时有徐远在场，这些事情不能当他面说，于是果断选择闭嘴。只是告诉谷梦瑶，我肯定没有一脚踏两船，不然都不用她谷梦瑶说什么，秦莉就能把我给撕了。让她不要听徐远瞎扯。
谷梦瑶想想估计也觉得孙杰说的有道理，不过虽然我没有一脚踏两船，但跟陈依依这个前女友藕断丝连的事情肯定是跑不了的。于是在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之后，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个时候秦莉已经完全没有了耐性，催促徐远道：“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我数三个数，你再不走，真别怪我不客气了！”
徐远赶忙认怂：“行行行，我立刻消失。但你得答应我，六个月的事情不变。”
秦莉挣扎一下之后，最终还是点点头。
徐远立刻双手合十，一脸抱歉的对我说道：“刘兄，非常抱歉，我误会你了。你放心，我徐远虽然不是正人君子，但我也从来不搞什么邪门歪道。这次对你的误会，我之后肯定找机会补回来。今天谢谢你的招待，我先走了。”
说着就迅速换鞋出门。留下在屋里面面相觑的我们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