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那让我让人派车送你回家。”
    “小赵就在楼下等着我呢！他送我回去就可以了，不用马书记费心。”
    给马明波告了一声辞，张启凡便捂着肚子走出了办公室。
    看到张启凡关上办公室的门，马明波抽动了一下嘴角，又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后缓缓抽了起来。
    刚抽了两口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他转过头看向会客厅，只见会客厅的茶几上还放着一个精致的打火机。
    “看来已经有人坐不住了！我倒是还想看一看，除了张启凡还有谁会跳出来。”
    张启凡面露痛苦之色的走出了马明波的办公室，穿过一个过道后转身进入了一旁的电梯。
    当他站在电梯里看着电梯门渐渐合上时，捂着腹部的左手缓缓放了下来，脸上的痛苦之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和阴沉。
    “马明波这是不打算把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了呀！唉，现在的我人为言轻，能在圈子里起到的作用也变得非常有限了。看来，关凯想要顺利坐上省长的位置不是那么轻松的了。也罢也罢，还有一个多月我就要去人大那边了，这里不管是刀光剑影还是山呼海啸跟我都没什么关系了！就看他们最后谁向谁妥协吧！”
    当电梯来到负1楼的地下停车场，电梯门缓缓打开的时候，张启凡的脸色已经恢复常态，口中还不自觉的哼起了小调。
    张启凡前脚迈出电梯，后脚就有一辆黑色的公务车停到了张启凡的面前。
    张启凡拉开后排座的车门一矮腰直接钻了进去。
    “张省长咱们这是回省委大院吗？阿姨刚刚打电话说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的菜等您回去吃呢！”
    坐在副驾驶上的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整个上半身转向了后排，小心翼翼的向张启凡询问道。
    “回去吧！也该和家人一起好好过一个春节了！”
    张启凡躺在后排车座上，身体微微后仰正在闭目养神。
    “好的省长，我这就给阿姨说一声！”
    这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正是跟了张启凡四年的秘书赵成林，现在是省委秘书办二处的处长，级别是实职副处。
    等赵成林打过电话后，张启凡有意无意的问了一句：“小赵啊！还有一个月我就要调走了，到时候会有一次较大的人事调整，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呀！”
    赵成林一听顿时全身一紧，脑海中犹如响起了一道霹雳。
    他知道，这就是他给张启凡辛辛苦苦当了4年秘书的回报。
    虽然他很想告诉张启凡自己想去某个正处级的科室机关担任一把手，可这时候还不是他提条件的最好时机，如果这时候赵成林说出了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就会显得他太急功近利了些，这会给领导留下一个没有城府的负面印象。
    因此，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向张启凡表一表忠心，至于下一步的安排，难道你以为领导们的心里会没数吗？真的还需要让你自己提出来吗！
    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话那就说明你的政治觉悟还太幼稚了！
    “如果张省长不嫌弃的话，我希望张省长在走的时候也能带上我，我想继续当您的秘书，为你做好服务！”
    “哈哈哈！年轻人得有远大的志向和抱负，哪能一辈子给我们这些老头当秘书呢！像你这种有才华的人早晚都是得走出去，用自己的双手撑起新的一片天地来。”
    此时的赵成林注意力高度集中，张启凡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复读机般在他的脑子里回响了很多遍。
    他明白自己这一次多半是要被放出去了，至于去哪里，他现在也还不知道，但不管去什么地方，他的级别大概率是可以在往上提一提了。
    只要级别上去了以后再找关系调部门就要容易很多了，他毕竟在张省长的身边当了4年的秘书，和其他部门的头头脑脑处得还不错，以后在调动岗位方面，这些关系也许能用得上。
    在这短短的几秒钟里，赵成林想到了很多东西。
    “可是我不放心让别人来照顾张省长你呀！在我的眼中，早就把你当成了我的一个长辈，我希望能为你做更多琐碎的事情，帮你解决生活和工作中遇到的不必要的麻烦！……。”
    听着赵成林的肺腑之言，张起凡心里也有些微微的感触，他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柔和的看着眼前这个和他儿子有几分相似的中年人。
    “如果他不是我的秘书，我还能从他的口里听到这样的话那该多好啊！哎！体制里的人哪里会有什么真情实感呢！算了，不管这小子说的是真是假，至少现在听着让我感觉挺舒服的。”
    一边听着赵成林的肺腑之言，张启凡一边的心里暗自想着。
    ……。
    张起凡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关凯耳中。
    “看来张省长这一趟没起到什么实质性的效果啊！这一次姓马的事儿做得挺绝的呀！难道他真的不怕弄到最后两败俱伤？别以为你是省委书记我就奈何不了你，真要断了我的政治前途，就算你是省委书记我也会让你剥掉一层皮。”
    关凯右手握拳狠狠地砸在了面前的办公桌上，放在桌上的茶杯被这一拳震得哗啦啦直响。
    关凯是昨天晚上得到的消息。
    虽然省厅联合办案组对各个关键人物同步进行了秘密抓捕，但毕竟这么大规模的抓捕行动是不可能做到绝对隐蔽，凯旋集团内部早就因为这件事吵得沸沸扬扬了。
    通过很多人的转述，这个消息最终才传到了关凯耳中。
    关凯在最开始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是不怎么相信的，他以为是某些人的以讹传讹。
    但后来发现胡邦国、李超等核心人物的电话再也无法打通的时候，他才真正意识到出事了。
    为了确定是哪个领域的线出了问题，他接二连三的打了很多通电话出去，最后才确定，只是凯旋集团出了问题，这让他长长的松了口气。
    在他的心中，凯旋集团只不过就是一个为他快速敛财的工具而已，原本就没打算要持续经营很多年的时间，既然这次凯旋集团内部已经出了问题，那么也就到了该抛弃的时候了，他之前就开始计划的某些事情就可以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