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电话里寒暄了几分钟，就在许志平忍不住要说出这次给老领导打电话的原因时，老领导问道。
    “志平啊！说说吧，今天给我打这个电话有什么事儿，你小子要没事是不会给我打电话的呵呵呵！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我已经退休7年了，以往在位时的那些关系早就没了，你要是求我办事，我可不敢给你打包票哦！”
    老领导先给许志平打了一次预防针。
    “今天给老领导您打电话，确实有个事想请您帮我打听打听。”许志平现在哪里还会扭扭捏捏，在拨通这个电话之前，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哦，只是让我打听个事儿吗？这事应该不难办，说吧，要我这老头子帮着打听点什么？”老领导很干脆的问道。
    许志平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将凯旋集团中关于关凯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当然，为了保密起见，他并没有指名点姓的说他们现在要追查的人是关凯，只是含含糊糊的说对方是一个省委领导。
    “呵呵呵，这事儿我也听到了些风声，不过具体涉及到些什么我也不方便打听，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才知道，你们现在查的这个案子还不小呢！”老领导不以为意的说。
    听到老领导说，他也听到过有关破晓行动的消息，这让许志平感到非常震惊。
    破晓行动可是一次保密级别很高的行动，除了有限的几个高层以外，知道这个消息的人现在全都在专案组里待着。
    一个退休7年多的老干部居然还能听到这么绝密的消息，可想而知，他的能量有多大。
    这位老领导退休前担任的职务是省人大副主席，可在担任副主席之前他担任的职务是东南省省委组织部部长，是省委常委之一，是正儿八经的副部级领导，主管人事党建方面的工作。
    他在组织部工作了23年，期间有6年担任的是一把手，东南省现任的绝大部分的厅级干部都经过他的手提拔起来，他的关系网可谓是遍布了整个东南省。
    那些经过他的手提拔起来的干部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老领导。
    其中很多人开始担任某个机关单位的一把手，还有不少人已经在享受部级待遇，更有甚者，一些领导因为表现突出被调去了中央委属部门，前途一片大好。
    许志平之前升任副厅长的时候，也是老领导签署的宣布文件。
    许志平之前哪里能结识到像老领导这样有权有势的大官，他也是在进入厅级干部的圈子以后，才有机会通过圈子里的朋友介绍搭上了老领导的关系。
    当然，那时候的老领导还没有担任组织部部长的职务，否则，那时候的许平华还没有结识老领导的资格。
    老领导在组织部工作期间很会处事，不但从来不给下面的人甩脸色，时不时的还会出手帮衬几把，虽然只是帮一些小忙，但也能给下面的人留下一个乐于助人和蔼可亲的正面形象。
    不仅是小忙，真要遇到什么大事找到他，他也不会一口拒绝，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也会出手给予帮助。
    当然，这种帮助是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并且不会给老领导自己带来什么风险。
    许志平在竞争常务副厅长的时候就请老领导出手帮过一次，当时的他已经是常务副厅长最热门的后备人选，但为了防止出现意外，许志平最终还是找到了老领导请他出手帮忙，确保竞选常务副厅长的事儿万无一失。
    老领导也不负所托，动用自己的关系帮助许平华顺利坐上常务副厅长的位置。
    而许平华付出的代价仅仅是150万人民币而已。
    身为副厅长的徐平华，一年的工资绩效和补贴加起来也有四五十万，150万也仅仅是他三年的正常收入而已。
    作为一个副厅长，可不是仅仅是靠这点工资吃饭的。
    一个正厅级职位150万就能搞定，对于许平华自己而言，这已经算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了，因此，这个代价他完全能够欣然接受。
    而对于老领导来说，这只不过是他接手的众多买卖中的一个相对比较简单的买卖罢了。
    对于其他难以办到的事，他的要价只会更高。
    老领导在圈子里的风评不错，虽然帮忙做事要收取一定的报酬，但这完全是你情我愿的事，没有谁强迫谁那么一说。
    就算后来别人求上门的事没能办成，他也会将其中大部分钱还给对方，只扣除跑动关系时花掉的一些费用。
    老领导后来退休了，来他家的人也是络绎不绝，连他家的门槛都快被人给踩平了。
    后来，他实在是想过一段安宁清静的日子，才开始把上门来找路子的人通通赶走。
    当然，老领导并不是把所有上门的人都赶走了闭门不见，些老关系户还是能够联系上老领导的，这些老关系户就是老领导刚才在电话里提到老朋友。
    就在许志平震惊之余，老领导又开口说：“说吧，你要打听什么消息！我去试试我这张老脸还顶不顶用呵呵呵！”
    许志平立马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连忙说：“老领导，我现在在专案工作上遇到一个难题，不知道是该稳中求胜步步为营，还是应该按照厅党委的指示继续开展工作。我想请老领导帮我打听打听，到底怎么做才是最安全的。”
    听了许志平的话，电话另一头的老领导陷入了沉默。
    见话筒里久久没有传出老领导的声音，许志平的心里渐渐着急起来，但他又不敢开口催促老领导，只得耐着性子拿起话筒，就这么站在办公桌前静静的等待着。
    老领导也不是故意吊着许志平的胃口。
    许志平刚才透露给老领导的信息并不多，他需要摸清许志平刚才那些话背后所隐藏的真正意思才好做出判断。
    还是因为离开政治圈太久了的缘故，对于现在东南省的政治动态了解得不够透彻，老领导需要花费时间把自己脑子里有关的信息再整理一遍。
    如果老领导仍然在位，对于东南省的政治局势那一定是熟记于心，就在徐志平刚才提出自己的需求时，老领导便能明白他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