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斌这个人一直都让谢沐风觉得很神秘。
    从朱鹏凯、楚远航、崔建华、陈万达他们这些人口中了解到的一些碎片化信息，谢沐风可以确定，毛斌以前就是跟在大老板身边的一个管家，是最近几个月才下放到集团公司担任凯旋集团的部门经理。
    换句话来说，他曾经的身份应该和吴邦国城堡里的龙涛和秦朗差不多。
    可不知怎么的，谢沐风始终没办法把毛斌与龙涛、秦朗他们两个人看成是同一类人。
    因为相对于龙涛和秦朗他们两人，毛斌的身上总是有一种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傲气，而谢沐风在龙涛和秦郎他们身上感受到最多的却是一种唯命是从的奴性。
    就算是看上去老成持重的秦朗秦管家，他的身上也沾染了一种抹不掉的深植于骨髓的唯唯诺诺的品行。
    这两种迥然不同的气质不可能是天生形成的，一定是长期处在某种特殊的环境中日积月累慢慢养成的。
    如果他们三个人曾经都跟在胡邦国的身边，所处的也是同一种环境，按道理说，他们三个人的身上根本就不可能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
    正是基于这个原因，让谢沐风对毛斌的真实身份产生了怀疑。
    “或许毛斌根本就不是胡邦国的管家！”在去胡邦国的城堡吃过一顿午饭后，谢沐风的心里就已经萌生了这样的想法。
    当时，谢沐风还被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给吓了一跳。
    不过从那以后，谢沐风心中虽然有了这样的怀疑，但他并没有一直纠结于这个问题，因为他觉得，既然连凯旋集团幕后的主使者胡邦国都已经被他找出来了，至于毛斌这种小角色，他就没有必要再浪费更多的精力去关注他了，免得又给自己惹出一些麻烦事，让整个专案工作出现什么意外。
    原本这件事儿谢沐风都快忘了，可今天好巧不巧的，突然从汪海洋的口中又听到了有关广平市的消息，这让谢沐风又想起了毛斌这档子事，出于好奇的原因，谢沐风才会问出刚才那个问题。
    不过，在听到汪海洋所讲述的情况后，谢沐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作为凯旋集团派驻在各个市州的代理人，他们的手里虽然掌握着无比丰富的渠道资源，能给当地的企业带来十分丰厚的利润。
    但如果缺少了当地企业的支持和参与，任凭代理人有三头六臂也无法给集团公司带来足够的利益。
    因此，代理人和当地企业并不是管理者和被管理者之间的关系，而是一种合作共赢的关系，一方提供渠道资源，另一方提供产品和技术。
    除非动摇了代理人的根本利益，一般情况下，代理人是不会把一家运营平稳的公司彻底从本地驱赶出去的。
    就拿谢沐风来说吧，之前王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他的女朋友刘婷发生了争执，谢沐风如果真的要动用一些非常手段，将王超的父亲王志强所经营的源汁源餐饮服务连锁有限公司彻底赶出渤海市，对当时的谢沐风来说，那只不过是一件不用费吹灰之力就能办成的事。
    但最终在崔建华的建议下，谢沐风并没有选择赶尽杀绝，只是让王家付出了能让他们感觉到肉疼但却不会动摇其根本的代价。
    因此，谢沐风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才会让毛斌把汪海洋驱赶出广平市。
    “呵呵，你胆子还真不小呐！居然连毛经理都敢得罪，你不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吗？看来你就是被其中一把火给烧着了。”谢沐风冷笑了一声，语气中满含讥讽之意。
    “天呐冤枉啊！我们这种小小的商人怎么敢得罪毛经理啊！我们不仅不敢得罪毛经理，反而还找到各种门路去讨好他巴结他，可是，可是……。”可是了半天，汪海洋也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谢沐风眉毛一竖，有些不满的说道：“可是什么可是，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现在是在渤海市又是不在广平市，你怕什么。”
    当了两个多月的代理人，又跟朱鹏凯、楚远航这种层次的人打过不少交道，谢沐风的身上自然而然就有了一种上位者的气息。
    面对谢沐风的质问，汪海洋顿感不妙，额头上的汗水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
    接下来的话到底该不该说，他是真的拿不定主意。
    这些话如果传到了崔建华的耳朵里有可能给他带来天大的麻烦，或许不久以后，他又得将海洋之心转手卖出去，带着自己仅剩的那点家当转战到其他市州从头来过。
    可如果他不说呢！显然立刻就会得罪眼前这个与崔建华有着密切关系的神秘年轻人，或许等待他的结果也是一样。
    没有别的选择，汪海洋只能一条道上走到黑硬着头皮说道：“可是毛经理根本就看不上我们孝敬他的那点东西，他想要的更多，多到我们这些小商人根本就无力承受。”
    “说得再具体一点！”见汪海洋说到这里后就没下文了，谢沐风连忙开口催促道。
    “唉！”汪海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悲凉和愤慨，缓缓讲道：“毛经理在广平市成立一家娱乐文化公司，要求我们本地娱乐场所的老板将自己名下的所有产业折算成股份注资到那家娱乐文化公司。原本这样做可以有效整合广平市所有的娱乐行业，大家联合起来就能把娱乐市场做大做强，要知道在广平市，娱乐行业这个市场可不小，去年一年，广平市娱乐行业市场的产值就达到了200多个亿，除去成本，纯利润将近100个亿。”
    “卧槽！娱乐行业的利润有这么高吗？利润比都快达到了百分之一百了！”还不等汪海洋说完，谢沐风就惊呼道。
    “这位老板，看来你对娱乐行业这一块的运营并不是很了解。娱乐行业的利润本来就很高，除了把装修搞好一点，美女找多一点，新奇的节目弄精彩一点，基本上就没有别的成本投入了。加上这一行的消费又特别的高，这么一来，利润比自然就高得吓人了。就拿一个投入500万的量贩式ktv来举例吧！装修前前后后需要两个月，宣传引流需要一个月，如果从第4个月开始盈利的话，只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就能赚回之前投进去的500万，这么算来，只需要半年就能回本，之后赚的钱就全是利润了。就算是每年搞一次小翻修，每两年搞一次大翻修，最多也就投入100来万的样子，就按经营两年来计算，投入500万，两年就能赚到3000万的利润。”汪海洋十分耐心地给谢沐风作着解释。
    站在汪海洋对面的谢沐风，此时已经听得目瞪口呆。
    揽着谢沐风肩膀的胡文琪用胳膊肘顶了顶谢沐风的腰，小声说道：“疯狗，你现在这么有钱，要不给兄弟我开五六个ktv玩玩，我也想试一试坐在家里数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