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想要回避这个问题已经来不及了，邓永泉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起来，思考着要如何回答毛斌提出的这个很敏感的问题。
    这个问题看似很简单，按道理说，只要站在毛斌的立场上痛诉楚远航和那个年轻的小代理就行了。
    可是毛斌却不是一个普通人，不能用对待普通人的方法对待他，否则，毛斌也不会在短时间内就频繁的换掉了好几个秘书，最后才挑选邓永泉作为他的秘书。
    虽然，邓永泉只思考了大几十秒的的时间，但在他的意识里，感觉经历很漫长的时间。
    “咳咳！”邓永泉清了清嗓子后才开口说道：“我总感觉是有一双神秘的大手在背后推动整个事件的发生，既然超级软件的控制权不在我们手里，也不在楚远航他们手里，那么很显然，控制权一定是被那个隐藏在暗处的神秘人掌控着。到现在为止，我们都还不知道那个神秘的人到底是谁！在我看来，楚远航他们并不是我们的敌人，最多也只能算是有些小摩擦而已。我认为当务之急，是要查出那个隐藏在背后的人的身份，判定他们是敌是友，然后再作打算。”
    跟在毛斌身边也有些日子了，邓永泉也摸清了他的脾性。
    在邓永泉的心目中，毛斌是一个很有理智、很有城府、很有耐心的人，虽然在例会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小青年驳了面子，但邓永泉相信，毛斌是不会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的，至少不会在影响工作的前提下去花心思对付一个小毛孩，就算真的要对付他，等以后有机会了再来秋后算账也不迟。
    因此，邓永泉就沉着冷静的把自己对于这件事的分析以及建议讲了出来。
    毛斌其实并不像邓永泉想象的那么理智，他的理智是经过20多年的风雨慢慢改变形成的，在他的内心深处，仍然还保留着年轻时的那种狠劲。
    在例会上，他确实是被谢沐风的无理取闹胡搅蛮缠给气得七窍生烟，差一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爆发出来。
    就算是现在，毛斌已经在办公室里待了一段时间了，可脸色还一直都是铁青着，没有一点缓和的迹象，看样子，心里还想着之前例会上发生的那些事。
    在听到邓永泉的建议后，毛斌才抬眼看向邓永泉好一会儿，然后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
    再次稳定好自己的情绪后，毛斌才缓缓说道：“你说得不错，我们这一次应该是被人给耍了！至于那个耍了我们的人，你有什么怀疑的对象吗？”
    听到毛斌说话的语气有了些许缓和，邓永泉原本提着心终于放回到了肚子里。
    他皱眉想了想，不太确定的说道：“具体是谁在坑我们，我没有证据不能乱说。但我心里有一个怀疑的对象，不知道该不该讲说出来！”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用有所顾忌。”毛斌抽出一支烟点燃后抽了起来。
    “我怀疑是朱副总在咱们背后使坏。”说完，邓永泉就收声不言语了。
    他一个小小秘书，在背后议论集团公司的副总经理，这就是在以下犯上，是犯了职场的大忌，如果被朱鹏凯知道了，还指不定要怎么收拾他呢。
    所以，邓永泉在说出自己怀疑的对象就是朱鹏凯的时候，心里还是很紧张的。
    “你怀疑的是朱鹏凯！有什么理由吗？”毛斌吐着烟雾问道。
    对于邓永泉的猜测，毛斌显得很平静，似乎朱鹏凯也是他心中拟定的怀疑对象之一。
    “据我所知，他和渤海市的崔建华关系甚密，两人认识有差不多30多年的时间了。他可以从崔建华那里得知整个超级软件计划，只需要稍微耍点手段就能机会抢走控制权。他这么做既可以借机挑起我们和渤海市的矛盾，同时还能从中捞上一大笔，这可真是一个一石二鸟的好计谋啊。”邓永泉忍不住感叹朱鹏凯的计划周密。
    其实在他的心里早已经认定，那个隐藏在他们背后的人就是朱鹏凯。
    经过短暂的思索，毛斌说道：“你这个推论确实有些道理，不过还有一个说不通的地方。朱鹏凯为什么要挑起我们和渤海市的矛盾，他应该知道，论综合实力，渤海市距离我们还有很大的一个差距，他们是斗不过我们的，最后吃亏的一定会是渤海。”
    “他会不会是为了那笔巨款，那可是十几个亿的资金流啊！就算是朱副总也应该会很心动的吧。”邓永泉推测道。
    毛斌曾经跟着大老板的时候受到耳濡目染，对于资金流转的门道比起邓永泉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听到邓永泉的推测，他摇了摇头说道：“超级软件确实可以吸纳到很多资金，可是这些资金很容易就会引起有关部门的怀疑，他们可以顺藤摸瓜抓住软件的使用者，有很高的风险。想要提高安全性，就必须要提前谋划整个资金的流向，想办法把这些非法资金转变成合法资金，然后再回流到自己的账户里。如果这件事真的是朱鹏凯做的，那么他就应该提前一两个月就开始准备了，可根据我们的人暗中观察，这短时间，朱鹏凯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没有人可以伪装得这么好。”
    “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不是朱副总做的了？”邓永泉试探性的问道。
    毛斌仍然摇着头说道：“也不一定，有可能是他提前就埋下了棋子，把这件事委托给了一个我们大家都忽略的人去办，所以我们才没有提前发现蛛丝马迹。”
    “啊！不会吧！他朱鹏凯有这么厉害吗？能把事情计划得这么周密！”邓永泉惊讶的说道。
    “你别忘了，我们公司为什么要保留鹏凯集团的凯字，改名叫凯旋集团！那是因为朱鹏凯的鹏凯集团确实有很强的实力，你想想，能一手建立起这么大的一家公司，他朱鹏凯又能差到哪里去？你别看他现在是提线木偶一个，那是因为有比他还强一百倍、一千倍的人物压着他，若非如此，他可比你想象的要厉害得多。”毛斌对于朱鹏凯的公司是如何被大老板整合并购的过程还是很了解的，所以，他对朱鹏凯的评价十分客观，也从来没有轻视过他，相较于李超，他其实更重视朱鹏凯。
    毕竟李超是靠着大老板的影响才坐上现在这个位子的，和朱鹏凯这种靠自己实力的人比起来确实不够看。
    包括毛斌自己，何尝不是受到了大老板的庇荫，所以他现在才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彻底在集团公司内部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