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沐风没有和朱鹏凯顶嘴，毕竟朱鹏凯和崔建华的关系匪浅，目前谢沐风还不打算和崔建华发生矛盾。
    “行，朱总！那我就不打扰各位了！我在外面等你们的消息。”说完，谢沐风就拍了拍陈杰的肩膀，大步流星的朝着会议室外走去。
    陈杰左右看了看，当目光落在毛斌的身上时停顿了几秒钟，他张了张嘴，好像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就这么低着头跟在谢沐风的身后走了出去。
    当谢沐风和陈杰两人走出办公室后，整个会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刚才压抑的气氛瞬间缓解了不少。
    当李超发现他自己也出现了这种感觉的时候，心里顿时一惊，他没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青年，居然会让他这个商界大鳄感到紧张，不对，不是紧张，还没有紧张那么夸张的地步，说是产生了强烈的情绪波动要更加确切一些。
    就算是情绪波动，这要搁在以前，也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李超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
    “咳咳！”朱鹏凯清了清嗓子，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那个不懂事儿的毛头小子已经走了，大家有什么意见和建议可以趁现在说出来，不管合适不合适、恰不恰当，我们都可以说出来讨论讨论。”朱鹏凯笑着说道。
    楚远航已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点燃一支烟，一边抽着一边吐着烟雾说道：“毛经理你也看到了，王强那个臭小子现在正在气头上，谁劝也没用，作为集团公司的部门经理，我也不想把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满世界都知道。可王强刚才说的那些也不无道理，不管超级软件的控制权是否在你的手里，造成现在这种局面，你要负很大的责任，于情于理，你都应该给渤海市一个交代，给王强和我一个交代。”
    楚远航刚才虽然被王强摆了一道，但看到毛斌一副吃瘪的样子，他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连着说话的语气都变得轻松了很多。
    抱着看好戏心态的那些高层，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当着毛斌和楚远航的面交头接耳，毫无顾忌的进行议论，他们已经从王强的话里听出，到现在为止，这件事已经不仅仅是渤海市的事儿，也不是毛斌和楚远航两个人之间的事儿，这件事已经上升到足可以影响到集团公司整体声誉和对外形象的层面，事情的处理结果已经涉及到在座每个人的切身利益，谁都不敢再不加思索的透露自己的观点，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把矛头引到自己身上。
    在座的这些全都是人精，事情的经过其实很简单，不需要王强拿出什么确凿的证据，他们也能够推测到这件事发生的整个过程。
    当楚远航发表完自己的观点后，大家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就转移到了毛斌身上，都想看看他会怎么来应对楚远航的发难。
    其实，毛斌此刻的心情也变得十分复杂，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现在的他不仅仅是站在了楚远航的对立面，更是站在了会场所有人的对立面。
    他对于此事的态度能决定谢沐风下一步的具体动向，是大家握手言和重归于好，还是向外界透露超级软件的情况，让凯旋集团深陷囫囵？
    这一切都要看毛斌接下来所做出的决定。
    毛斌双手十指相扣，眼睛盯着自己面前不远处放着一个黑色的笔记本，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各位还有什么好的提议吗？”说话的正是李超，见大家没有回应，他也点了一支烟，慢条斯理的说道：“刚才你们不是说得挺欢实的吗！这时候怎么全都闭口不言了？难道是被王代理的话给吓着了吗？在座的各位可都是老江湖了，不会真被一个年轻人的话，给吓得失了方寸吧！”
    李超略带激将的话，让在场的其他高层老脸一红，其中好几人都开始点烟的点烟、喝茶的喝茶，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我就斗胆说两句吧！”一个高层清了清嗓子，环顾了会场一圈后开口说道。
    “我觉得王代理说得有道理，如果咱们在座的各位都这么随意的、毫无顾忌的去干涉其他市州的经济活动，那么整个东南省的地下产业经济就全都乱套了。”
    “我知道，以前也发生过高层插手其他市州地下产业经济的情况，大家都想通过这种方式挣些零花钱，这原本无可厚非，但当时的代理人并不像王代理这么强势，只要不影响到集团公司的整体利益，大家对于类似的事件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现在不一样了，王代理拿着这么多的证据跑到集团公司来讨要说法，咱们不能再装作视而不见置之不理，总得拿个说得过去的处理结果反馈给王代理吧！真要让那小子等久了，还真拿不准他会做出些什么混账事儿来。”
    说完自己的意见，那个高层自顾自的端起面前的水杯抿了一口。
    说话的这个高层平时跟朱鹏凯走得比较近，话里话外都透着支持渤海市的意味。
    有人带头打破了会场的沉寂，其他人也都争先恐后地讲述着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会场的氛围渐渐热烈起来。
    坐在一旁的毛斌一脸寒霜的看着会场上肆意表演的人们。
    此刻，他的心里如同冰火两重天似的十分难熬。
    因为，会上的整个风向已经彻底变了，参会的高层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纷纷表示支持谢沐风，吵嚷着要为渤海市讨一个公道。
    这就让毛斌变得非常被动了。
    面对楚远航和谢沐风他还可以采取耍无赖装横的策略和对方周旋。可面对这么多的高层，他不能再用对付楚远航他们那一套，只能直面他们所提出的问题和建议，并且予以正面回答。
    “王强！”毛斌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
    没有理会会议室里面的争论，谢沐风在外面的候客厅找了个座位坐下，一个漂亮的女工作人员给他和陈杰端来了两杯清水。
    “强，强哥！超、超级软件的事，你可千万不能让圈子里的人知道是我做的呀！不然我，我在这一行就再也混不下去了！”陈杰站在谢沐风的身旁，一脸祈求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