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黑客吧？”崔爷试探性的问道。
    谢沐风很震惊，他没想到崔爷居然还知道黑客。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崔爷，你对这件事怎么看？”谢沐风一脸期待的问道。
    崔爷起身走到办公桌旁，拿出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签字，然后走回到沙发旁坐下，拿着签字笔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仿佛不管遇到什么事，崔爷总喜欢把它记下来似的。
    不一会儿，崔爷便抬起头对着谢沐风问道：“你们研发的这个软件覆盖速率是多少？”
    听到崔爷提到什么覆盖速率，谢沐风一头雾水的问道：“啥玩意儿？啥叫覆盖速率？”
    崔爷笑着对谢沐风说道：“你这个年轻人，知道的还没我这个老头子多。你刚才讲到的软件应该属于计算机病毒中的一种，听你大概的介绍，它应该是木马病毒。木马病毒传播的速度和频率统称为覆盖速率，有些木马病毒是一对一的单路径传播方式，也就是你把病毒传给了我，你再把病毒传给了别人，感染病毒的计算机不会再对其他的计算机发起进攻，这种病毒的覆盖速率就会很低。如果是一对多或者是多对多的多路径传播方式，也就是你把病毒传给我，我还能再把病毒传给别人，同时，你还可以把病毒传给其他更多的人，这种传播方式就会大大提高病毒的覆盖速率。你说的这个软件具体的传播方法是什么？这对于下一步我们决定如何使用这个软件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崔爷这一大段的解释说明让谢沐顿时感到一阵风头昏脑胀。
    他完全没有想到，一个超级软件还有这么多的说法。他哪里知道肥仔研究出来的这个超级软件是用什么方式传播的？
    于是谢沐风立刻拿出手机给暴牙拨打了一个电话。
    “强哥，什么事？”电话里传来暴牙的声音。
    “你问一下肥仔，他们研发的这个软件是一对一还是一对多又或者是多对多的传播方式？你不要挂电话，直接去问肥仔，事关紧急，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回复。”谢沐风言简意赅的安排道。
    感受到谢沐风非常着急，暴牙也不敢耽误时间，立刻跑到肥仔身旁进行询问。
    “强哥，我刚才问了肥仔，他说这个软件是一对一的传播方式，也就是在同一个时间点，他们只能向一个对象发送带有病毒链接的短信。发射短信的频率大约是一秒钟200到400条，如果使用随机的虚拟号码发送信息，发送频率为一秒钟50到80条。还有什么需要我去问的吗？”暴牙在电话另一头喘着粗气说道。
    谢沐风看向崔爷，询问他的意见。
    崔爷略微沉思了两秒钟，开口说道：“王代理，你先把电话挂了吧？这事急不来的。等我们拟出一个有关病毒软件推行的方案后再来实施，更加稳妥一点。”
    谢沐风回复暴牙，说是等一会再给他打过去，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崔爷，这事可等不得，万一那些手机防病毒软件的数据库都升级完成，我们这个超级软件就没法用了。”谢沐风一脸焦急的说道。他仿佛感受到，在和崔爷说话的这段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大量的资金从他手里流走似的，他心疼得不得了。
    看到谢沐风一脸焦急的表情，崔爷呵呵的笑了起来：“这件事可不是这么好做的。”
    “这有什么难的，让肥仔他们把短信发出去，只要有人点的那个病毒链接，他们就能控制对方的手机，然后把他们银行卡里的钱套出来不就行了。”谢沐风想当然的说道。
    崔爷摇了摇头，解释道：“要怎么发短信？使用网络平台的虚拟号码发送短信，同样可以被有关部门跟踪到位置的，就算是租用境外的服务器，查到咱们的位置也只是时间问题。我的记忆里，是有一种设备可以直接连接运营商的基站，向所有连接这个基站的手机用户发送短信，对了，那个东西好像叫伪基站，如果只在一个地方使用一次的话，伪基站的安全性是非常高的，当然，它也有自身的局限性，通过伪基站每次发送短信只能覆盖一个基站200至500米范围内的所有用户。”
    “崔爷，你是不是提前做个功课呀？怎么感觉你比我还要熟悉这个超级软件？”谢沐风不可思议的问道。
    “我是老，又不是蠢！我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我喜欢看新闻，也是偶然之间了解到这些消息，最近两三年，全球各地都有类似的案件发生，我觉得这种作案手法很新颖，于是就上了心，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有用得着的时候。哈哈哈。”看到崔爷在一旁得意的笑着。
    想起自己刚才还以为崔爷是个老土鳖，不懂网络病毒这些玩意，看来，小丑最终还是他自己。
    谢沐风尴尬的咳了两声，然后换上一副谦虚的表情，问道：“崔爷，那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王代理，你也不用太着急了，这事其实挺好办的。这样吧，我给你列一个功能清单，你按照清单上面的内容，把有关这个软件的相关特性填写在上面；同时我再给你制作一个风险利益对等评估表，让那个专家团队按照评估表上的要求填写相关数据。最后我们再根据这些数据进行综合研判分析，确定采用哪一种方法，让你所说的超级软件发挥最大的价值。”崔爷条理清晰的说道。
    “那得花多久的时间？”谢沐风垂头丧气的坐在了沙发上。
    “花不了多少时间，最多一天的时间就能够有结果了！”崔爷笑着安慰道：“当然，如果需要购买什么新的电子设备的话，可能会稍微多花一点时间来准备。”
    “行，就按照崔爷你说的办法去做！我这就打电话给暴牙，让他全力配合你做好这件事情！”听到崔爷说只花一天的时间就能搞定，谢沐风立刻来了兴趣，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拿出手机直接拨给了暴牙。
    东南角地下赌场。
    在一个狭小的办公室里，僵尸斜躺在自己那张宽大的办公椅里，手里夹着一只雪茄，时不时的吸上一口。
    僵尸的对面坐着的是赵春丽，只见她翻开一个小巧的化妆盒，正对着镜子给自己补的妆。
    僵尸左手方的沙发上坐着马向前和孔晓东。
    “为什么咱们要和王强那小子讲和？还要把我们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分一部分给那小子！那可是咱们的血汗钱呐，是兄弟们拼命一点一点挣回来的！”最先沉不住气的就是脾气暴躁的孔晓东。
    当他听到僵尸说，已经和那个叫王强的小子妥协了，不仅要把道上挣的钱拿到他们公司去洗白，还要被他们公司从中抽走10%至30%的手续费，一年算下来，这可是一笔上千万的资金啊！孔晓东当然坐不住了。
    就连坐在一旁的马向前，也没想到僵尸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当马向前在赵永平那里碰壁后，立即安排手下利用自己在现单位中的权利，和赵永平达成一些商业合作，从而和赵永平搭上关系，为以后开展相关工作埋下伏笔；同时，他也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汇报给了僵尸，想听听僵尸对自己下一步工作有什么新的指示！
    可当僵尸听完马向前的汇报后，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大动肝火，反而是非常冷静的坐在办公椅里抽着雪茄。
    确切的说，是马向前将自己调查到的有关渤海市地下产业经济的消息源源不断的传递到僵尸耳朵里之后，马向前清晰的感受到，僵尸对待这件事的态度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僵尸从最开始的丝毫不屑，到后来的慎重对待，再到现在的欣然接受，其中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这件事的初期，僵尸并不知道自己所面对的对手是谁，以为对方是和刀疤一个级别，甚至还不如刀疤的混混而已。
    后来通过马向前的调查才知道，对手原来是渤海市地下产业经济新一届的代理人，面对这样强劲的对手，僵尸只是变得更加谨慎而已，并没有对这个年轻的代理人有所顾忌。
    到现在，当僵尸了解到的有关地下产业经济的消息越来越多，仿佛一下子就失去了和这个年轻得代理人掰掰手腕的兴趣，只是一味的想给这件事情画上一个句号。
    这就让马向前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说是僵尸害怕了吧！可从僵尸的表现上没有看出丝毫害怕的样子。
    说他不害怕吧，但在处理和王强之间的矛盾上，他又处处都在退避，好像是在避其锋芒。
    可作为一个老牌的黑道大佬，僵尸为什么会在面对一个年轻的代理人时，选择避其锋芒呢！
    不要说马向前没想明白，就连僵尸的情人赵春丽也没想明白。
    但赵春丽是个聪明人，不明白就不明白呗，有钱花就行了，那些费脑子的明枪暗斗，让老爷们在前面冲锋陷阵就行了，自己一个妇道人家，把家里的钱管好才是自己的本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