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尖角只能压制它的实力,人类修士为何再取?
不顾对手有天阶巅峰的实力,冒着性命之忧,难道是发现了尖角的隐秘之处?
加之潭边的人类修士,如此沉得住气,再做引诱也是无用。
如此。
人形怪物一跃而起,一手横扫,强大的力量将迎面冲来的林夏径直拍飞数十步距离,重重砸地,被黄沙掩埋。
察觉到身后传来的恐怖气息。
车英忙将尖角藏于怀中,目光所及,林夏被黄沙掩埋,人形怪物猛冲向他。
正欲逃离。
突然心头一跳。
放任林夏不管,自身穿过火墙跃入湖中,可保数量有限的细长尖角与自己无碍。可当他与秦非池一同入湖,还处于黄沙中的林夏,岂不成了怪物发泄怒火的目标?
纵使潭水修复之能强大,在短时间内就能让他恢复,洗涤之后能更有力应对怪物。可来回的功夫,林夏怕早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一道飞剑与灵芒侵袭。
夹带着潭水轰袭,人形怪物巧妙躲闪,轻踏一脚,掀起沙幕阻滞了大部分威能。
车英立马清醒了过来。
毫不犹豫掏出怀中的细长尖角扫入怪物躯体。
先前还那般灵活的怪物,一瞬间缓慢了下来,实力同时受到压制。
“秦师弟,助我!”
有了秦非池与午子幼兽夹带潭水之威牵制,车英马上想到了办法。
一声大喝传来,秦非池不作口头回应,以实际行动来相助。
真晶尽数填充。
三柄飞剑以最小的代价引动最多的潭水朝着怪物袭去。
午子幼兽原本只是辅助之用。
可看到秦非池焦急,也是迸发出极大的能量,头顶尖角绽放微光,灵力自其尖角螺纹不断汇聚角尖,一经激发,穿透潭水,灵芒包裹潭水化作水箭,不断轰袭。
在尖角压制下,人形怪物还需逐步适应才能缓解,正给了一人一兽机会。
不断轰袭而来的飞剑、灵芒水箭自半路消耗了大半能量,依旧能在潭水加持下给它带来创伤,迟滞它的行动。
没了后顾之忧。
车英狂奔冲向林夏坠地之处。
双手刨沙,整整一炷香功夫,方才在十余尺深度挖出了奄奄一息的林夏。
稍一探查。
其伤势不重,只是被掩埋沙底无法呼吸。
一手夹带林夏,转身又往先前所在奔去。
此行目的就是为了拿到细长尖角,本末倒置,此刻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随着秦非池攻势渐弱。
午子幼兽虽依旧生猛,怕也是坚持不了多久。
不曾贪婪。
车英自沙地猛刨,单手拾起刨出的五根尖角,便迅速冲向火墙。
灵力汇聚。
在其身前形成了一道光膜,冲刺之下,风阻迫使光膜不断朝后溢散。
高温炙热。
仅是穿透了一道火墙。
光膜便被焚化。
不得已,再度重聚一道。
灵力消耗殆尽,只得将近身的灵力灌注双脚,意图通过跃升跨越大量火墙。
庆幸先前没有此想。
真正跃升之时。
火墙燃起的莫名能量,竟能将其自半空拽下。
即便不是夹带林夏独自飞身而起,也改变不了如此命运。
坠入火墙相连之中。
光膜迅速被焚毁。
此刻体内毫无灵力可供调用,车英只得将林夏抗于肩上,一手护其面庞,不顾自身毫无遮掩,径直冲向火墙。
好在秦非池透过摇曳的火光发现了他的窘境。
连忙示意午子幼兽朝着火墙发动灵芒轰袭。
有潭水之威。
灵芒轰击过后,火墙便被溶解了大半。
几经往复。
顺利在车英面前开辟了一条没有阻隔的通道。
人形怪物暴怒。
适应尖角压制之后。
一掌猛拍沙地。
整只手臂轰然破碎,赤焰蚁极速自黄沙之下冲来。
一阵狂风自黄沙席向水潭,形成龙卷,将周遭大量沙砾牵引其中,随着旋转的速度愈发迅猛,行进的速度也愈发快捷。
龙卷之外的罡风,犹如一柄柄锋利的钢刀,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斩断,空间都显扭曲。
车英大感后悔。
早知不把最后那些灵力用竭。
如今丹田无灵力可用,真丹几经抽调此刻已是没了灵能,单纯依靠肉身速度,还要扛着一个体重与他相差无几的师弟,犹如走在泥沼之中,速度渐慢。
只得唤出储物袋中的丹药瓶,下品秘元丹二指夹住,一手拆开木塞,尽数吞服而下。
若非情况紧急。
打死,他也不愿在即将脱离危险的时候,吞服秘元丹这等快速恢复灵力的丹药。
千秋狩猎剩余还有二十几日。
小队仅获取有八分,就已消耗了大量丹药储备,接下来的路,怕是愈发艰难了。
有灵力灌注。
车英双脚迈动的频率加快,即便遇到流沙一脚陷入其中险些失衡,也能通过灵力迸发出的力量挣脱。
龙卷罡风愈发接近。
奈何水潭就在眼前。
稍做示意。
秦非池与午子幼兽便快速跃入水潭,车英夹着林夏紧随其后。
……
深山之中。
恶通天目光阴冷,看这身前一驾接着一驾的运马马车经过,神情肃穆。
一旁的胡三炮点燃了烟杆,深吸一口,吐出一阵浓烟。
“大哥,还需几日?”
“几日?”恶通天挥手散去其吐出的烟雾,眼中有着不耐,“这一次要去的地方,要小半个月。”
“那岂非是到了边关?”胡三炮错愕,没想到此行有如此遥远的路途,有运马这类上佳的载货灵兽,还能走上半个月,按照他所了解,应当是到边关才有此距离。
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对于这个结拜兄弟,恶通天自跟随了刑罚掌司木岳后,就再没将其放在眼中。撩拨了一下散乱的发丝,跟在运马车队身后前行。
胡三炮却不依不饶。
按照推断,只有前往边关才能有此距离。
但此行的方向,却不是往边关而去,这让他心头涌现出一丝凉意。
成为董家代管没多少功夫,就惨遭禁军清剿。
本想捞些油水,却差些把命丢了,这心中本就惆怅。如今还要前往陌生地域,押运一批不知名物资回归泰康,往返月余不说,整件事的脉络他完全不明,难以心安。
“通天大哥,你还是给我交个实底吧?一旦出现在官道上,你等就隐于暗处,我在明处什么都不知,如何应对麻烦?”
闻言,恶通天倒是点了点头,此事最好是提前通气,免得让他人看出端倪。
顺手将怀中的通行路条交予,恶通天淡淡道,“此乃西境通关路条,持其可通行西境大多数地域。此行的目的地,要去镇关要塞附近。”
“果然!”
胡三炮面露难色,迟迟没有接过通行路条,“大哥,你这不是害我吗。镇关要塞是干嘛的,西境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去那能接到什么货,镇抚司查起来,可不是一个路条就能解决问题的。”
“拿着。”
恶通天一声低喝,眼中浮现怒意。
加之披头散发,夜色之下更显恐怖狰狞。
见此状,胡三炮方才不情不愿的将路条接过。
一把将其揽在肩下,恶通天压低了声音,“此行事关重大,万不能出现点滴差错。你只管带着运马车队到镇关要塞,自然有人会将货物上交你等带回,无须担忧,亦无须探究到底是何物。你切记,一旦出现差池,即便你是我结拜兄弟,即便你曾救我一命,上位也绕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