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认定是涉黑涉恶团伙之前,黑恶团伙两个字不会写在黑恶分子的脸上,反而有些黑恶分子脸上还贴着金,说是什么着名企业家,慈善家,人大代表,政协委员,还有什么抗洪抢险模范,支援地震灾区先进个人,甚至还有评上劳模的。
你说奇怪不奇怪?
一点都不奇怪,因为黑恶分子一方面要求财,一方面还要求安全,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求财要用黑和暴力的手段,而求安全怎么办?
一方面是拉拢腐蚀政法干部,另一方面则是要包装自己,给自己涂上保护色,让政府不敢轻易动他们。
这都是高等级的主意,涉黑团伙是有军师的,没军师的,自己也要高明才行,不然,很容易被打掉。
早期的黑恶分子,也就是二十世纪以前的黑恶分子,还处于初级阶段,平时不过是打打杀杀,似乎在发泄过盛的精力,不打几架就不舒服一般。
只要不出人命,进去待几天就出来了,完全是草莽阶段。
在草莽阶段,黑恶分子几乎没有什么经济基础,几个好吃懒做好勇斗狠的人聚集到一起,便是一个团伙了。
兜里头也没钱,急了,就会去抢劫,而抢劫是重罪,一旦被抓住,这个团伙就被打掉了。
如果不被抓住,一下子就有了原始资本,那就开始进军赚钱行业了,主要是开游戏厅,有时也做一些开赌场的违法生意。
或者几人聚集起来,专门敲诈勒索,针对一些先富起来的老板,老板为了息事宁人,破财消灾,被敲诈了也不敢报警。
再者就是帮人看场子,争夺地盘,收保护费,做这些原始的偏门买卖。
但随着时代的发展,经济的进步,赚钱的行业越来越多,黑恶分子肯定是要见钱眼开,看到哪个行业赚钱快,就去进军哪个行业,前提当然是,进入的门槛低,毕竟黑恶分子的智商存在短板,太高端的,他们搞不明白,那也白瞎。
于是,土石方工程、矿产资源、物业管理、ktv、洗浴中心等等行业,就成了黑恶分子的目标,先进入者,赚的那是钵满盆满,一跃而成为人上人,开宝马,坐奔驰,俨然成功人士。
大哥赚大钱,小弟跟着喝汤,到哪里办事还有面,别说是普通公职人员了,就是领导见了他们也打怵,不想跟这些人一般见识,因而黑恶分子就越来越张狂。
正气不存,邪气必然上升,黑恶分子便开始向下生根,向上发芽。
向下生根便是,侵入基层政权,黑恶分子有了钱后,却没有政治地位,因而通过选举的方式进入村级基层政权便成了一种提高政治地位的方式。
当上了村委主任,一方面地位提高了,干什么合法性有了,另一方面还能利用村主任的身份四处捞财,一些本来没钱的黑恶分子,投入本钱当上村主任之后,便迅速致富。
渗透到基层政权的黑恶分子大多数是小喽啰,而背后的大哥,有点不屑于当个小小的村主任,因而就开始向上发芽,结交各级领导干部,当上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摇身一变,变成了社会名流。
牛鼻吧?
当了村主任,成了社会名流,再进一步扩张财富地图,当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黑恶大哥突然觉得自己为什么还要当黑恶分子?以前罪恶的发家史,必须要摒弃掉,成为真正的社会名流。
这就开始洗白,不再做违法的生意了,与以前的弟兄们切割,规规矩矩当社会名流,有的人成功了,真心向佛,老老实实当好人。
但有的人不一定能成功,毕竟历史是延续的,不是他想切割就能切割的,而且如果以前被打脸,马上就有小弟去反杀,现在被人打脸,却是不敢反手,这多郁闷啊。
所以,一旦发生什么纠纷,不还是要摇人吗?一摇人,还切割个屁啊,洗白个屁啊,一条道走到黑吧。
早期创业起家的黑恶分子通过经营土石方工程等行业发了家致了富,所谓先富带动后富,后来的黑恶分子想有样学样啊,可是蛋糕已经被人吃的差不多,他要抢过来没那么容易,因而要想发财,必须要另辟蹊径。
什么蹊径呢?那便是套路贷。
经济一火热,金融自然也跟着火热,不说银行了,民间融资那也是如火如荼,这就让黑恶分子看到了商机。
一般人把钱借出去,有可能收不上来,但黑恶分子可以,因为黑恶分子什么手段都敢用,不怕借贷者不还。
后来发现,这样赚钱还是太慢,不如再来点复杂的,我不简单的是借给你了,而是要套路你,借我一百万,最后有可能还一千万,这个赚钱速度,不比干房地产差吧?
到最后,房地产商都是给套路贷者打工的。
一步一步都是在发展的,如果不进行打击,说不定又会冒出什么幺蛾子来。
相比起来,曹鸿志并不是一开始就当黑恶分子的,黑恶分子也有半途加入的。
黑恶分子既然有科班出身进过监狱的,也有没进过监狱但能自学成才的。
还有把黑恶分子当成工具,最后混成黑恶分子的。
曹鸿志便是这种情况了。
煤炭争夺需要力量,曹鸿志一开始可能只是想护矿,可慢慢地他就想抢矿了。
而且曹鸿志长的十分瘦弱,从小经常被人欺负,因此长大后,他就没有安全感,而他招兵买马之后,身边聚集了社会闲散人员,就没有人再敢欺负他了。
有了私人武装力量,感觉就是不错,他的那些护矿队,虽说不是什么私人武装,但也相当于是他的私人力量。
这些私人力量一方面让老百姓畏惧,同时也会让基层政府人员感到胆怯。
曹鸿志的行为早已经越界,只是大家忙于发展经济,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现在曹鸿志还当上市人大代表了。
黑恶分子就相当于是身体的一个异物,或者说是一个毒瘤,不可能一直让它待在体内,必然要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