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云涛此时还是比较怀疑这个事,觉得这名科级干部可能是被害了,而如果被害,方玉贵的嫌疑最大,可是方玉贵现在竟然自杀了。
可见方玉贵在担任煤炭局长期间做了多少坏事,如今一死了之,实在是便宜了他。
谢忠德也在调查着这个事,可是这名科级干部真的就跟人间蒸发一般不见了踪影。
有一次,石云涛与谢忠德见面便说起这个事情,谢忠德的脸色凝重,看了看石云涛说:“云涛书记,这个事情如果查不清,我们愧对高粱市八百万人民。”
石云涛点点头说:“我知道,公安局那边不知查的怎么样。”
谢忠德说:“查了,没查出什么头绪,最好让省公安厅的人过来查一下。”
两人虽然这样说了一下这事,但是邀请省公安厅过来查案,那是市公安局的事。
石云涛事后,便给市公安局打了电话,让他们想办法让省公安厅的人过来查一查,尽快给当事人一个交待,毕竟这名科级干部的家属还在找这事呢。
市煤炭局局长的权力太大了,而高粱市又是煤炭大市,很多人靠着煤炭吃煤炭,但是如果让煤炭收回国有,情况可能就会好很多。
不否认还是有人靠着煤炭吃煤炭,但是至少权力寻阻的机会就会少多了,那些私营煤老板为了赚钱,是不择手段要收买官员,以赚取高额利润。
面对围猎,有时是很难经的住诱惑的,因而石云涛向廖春平建议,逐步把一些煤炭企业收归国有,削弱煤炭局长的权力。
廖春平听了石云涛的建议,觉得也有必要采取一些措施,以减少方玉贵自杀对高粱市所造成的影响,可是这事一让耿太安知道,耿太安便坚决反对。
“有人已经在议论我们现在搞的兼并重组一事了,再让民营企业退出煤矿业,舆论还不骂死我们?方口县上次不就是教训吗?现在市里头也要搞,绝对不行。”耿太安当着廖春平和石云涛的面说起这些话。
石云涛听了说:“舆论讲的就一定对吗?有几个人在那里叫唤两声,这就叫舆论?”
耿太安马上说:“不需要接受舆论监督吗?怎么能是叫唤两声?”
石云涛道:“知道什么叫代言人吗?是谁在制造舆论?谁有能力制造舆论?制造舆论的目的是什么?他们制造舆论的时候考虑过现实情况吗?”
耿太安闻言冷笑一声说:“难道你不需要接受舆论的监督?石云涛同志,你这样讲太狂妄了吧?”
石云涛道:“我没有狂妄,我只是坚持实事求是,我的观点没有任何个人私利在里面,我们做出的每一项决策要以人民为中心,有利于人民的就去干,不利于人民的就不能去干,只利于少数人的,不能去干,有利于大多数人就要去干,如今因为煤炭造就了一大批富人,是有利于大多数人的吗?不需要平衡一下,纠偏一下吗?”
耿太安听到石云涛这样讲,又冷笑道:“石云涛同志,我看你这是在仇富啊,你怎么能仇富呢?我们现在是发展经济,你应当鼓励大家致富才可以,你这种思想很危险,你是市委副书记,下一步有可能当市长,当市委书记,你这种思想怎么能行?”
石云涛也冷笑说:“我没有仇富,你不要给我打上这个标签,我也希望经济能快速发展,让更多的人致富起来,但是公平与效率是一体两面,有些事情我们可以做的更好,为什么不做?”
耿太安哼了一声道:“你这不是叫公平,是叫平均主义,想让大家都穷是不是?看到有人富裕了,嫉妒是不是?石云涛同志,你不是普通群众,境界不会这么低吧?我看现在不但不能让人家退出,还要把市煤化集团给改制了,另外,学校医院也要进行改制,我们要不断改革,才能促进经济发展,这是我的观点。”
石云涛问:“耿市长,你怎么让学校和医院怎么改制?”
耿太安道:“大力发展民办学校和民营医院,把现有的公立学校和医院全部给卖掉,我相信只要我们这么做,高粱市的经济一定能带来新的腾飞。”
听到耿太安这样讲,廖春平听不下去了,说:“好了老耿,我和云涛也只是和你商量这个事,具体怎么做还没定,你这扯哪里去了,医院和学校能卖吗?卖了老百姓到哪里看病?要考虑现实情况。”
耿太安道:“我这就是考虑了现实情况,知道人家花国的医疗为什么发达吗?教育为什么发达吗?你看花国所有的好医院和好学校都是私立的,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石云涛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说:“耿市长,你这话可能漏了一些情况,在花国能上的起好的私立学校,进好的私立医院看病的有多少人?那高昂的学费和医疗费用是普通人能支付的起的吗?”
看了石云涛一眼,耿太安说:“想发展起来,就要这么干,如果不向人家发达国家学习,永远发展不起来。”
石云涛闻言说:“你说向发达国家学习这没问题,但是还是结合实际,另外也要有取舍,不是所有东西都是可以学习的。”
耿太安又扫了石云涛一眼说:“我不和你辩论这个事情了,学校和医院的事可以先放一放,当前最重要的是市煤化集团的改制问题,我认为改制时机已经成熟,蒙省那边一家企业愿意过来参与改制,引进了蒙省的企业,绝对有利于促进我们市的发展。”
石云涛问:“蒙省那边的企业是私企吧?”
耿太安道:“没错,是私企,你看人家是不是发展的很好?廖书记,这个事情非常重要,我们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个事。”
耿太安反将一军,说起了市煤化集团的改制问题,石云涛虽然不同意这事,可是廖春平听了之后,却是没有表态。
“可以让他们来谈一谈。”廖春平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