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凯把赵法印训了一通,转头对石云涛说:“你们王店乡积极发展工业,思路是对的,看情况吧,如果乌沙乡搞不好罐头厂,就让你们接手。”
看到刘凯站在石云涛那边批他,赵法印瘪着脸,心里头则把石云涛给记了小本本。
回去之后,赵法印就把徐震叫过来,徐震一听石云涛到县里打小报告,管他的闲事,气的大骂。
徐震道:“厂子我买下来了,我想怎么经营就怎么经营,别人管不着。”
赵法印道:“县领导关注了,你不能把厂子给弄垮了,不然,真会让石云涛把厂子弄去。”
徐震骂道:“这小子一直看我不顺眼,老子早晚要收拾他。”
赵法印白了他一眼说:“石云涛是乡委书记,你怎么收拾他?”
徐震叫道:“我去县里告他,告他以权谋私。”
“你告他什么以权谋私?”赵法印问。
徐震突然小声地道:“赵书记,你来的时间不长,不知道乡里面的事,之前农机站有块地让乡里给拍卖了,我听说这里面有猫腻,石云涛当是乡长,谢士刚是书记,他们二人都从中以权谋私了。”
“有这事?”赵法印眉头一立,扫了徐震一眼。
徐震道:“这事千真万确,我都打听过了,这里面都是石云涛与谢士刚一起操作的,地实际上是谢士刚的哥哥买下的,是一个姓徐的女人出的面,如果石云涛不从中得到一点好处的话,地不可能让谢士刚的哥哥买去。”
“姓徐的女人?”赵法印蹙眉问了一句。
徐震道:“是姓徐,听说只露了一下面,之后就再没见着,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赵法印问:“你想去举报石云涛这事?”
徐震道:“他不仁,别怪我不义,不信告不倒他石云涛!”
赵法印道:“你这要是一告,就连谢士刚也告了,你要考虑清楚。”
徐震心里提了提说:“我只告石云涛,匿名告他。”
徐震说了半天大话,到头来,却不敢实名举报,赵法印听了,不屑地回了一句:“你匿名告他有个屁用,王店乡那边有人实名举报他,都没有动他分毫。”
徐震听了,顿时愕然,说:“实名举报都搞不倒他?”
赵法印道:“关键是要抓住要害,你抓不住要害,实名举报,也扳不倒人家。”
徐震问:“要害在哪里?”
“要害在于,石云涛卖这块地有没有导致国有资产流失,我在纪委干过,有些人老是举报别人贪了多少钱,但没客观证据,不好处理,如果有客观事实摆在那里,就不得不处理,你要是想搞这事,主要反映石云涛贱卖国有资产的事,你可以试一试。”
赵法印这样一说,徐震皱眉想了想,问:“这样反映能把石云涛给搞倒吗?”
赵法印道:“你可以试一试嘛,搞不搞的倒,谁能知道?”
徐震回去之后,便琢磨半天,大着胆子给县里头寄了匿名信,县里好几个领导都收到了。
吴运山看到信后,立马去找刘凯,提出要调查石云涛在乌沙乡贱卖土地的问题。
刘凯扫了一眼举报信,一时没表态,吴运山道:“石云涛太不像话了,人家实名举报他收钱,现在又贱卖土地,这样的干部还不查处吗?”
刘凯听了这话,只好把刘文和叫过来,让他安排人先去乌沙乡看一看,了解一下情况。
刘文和听了,便安排两名县纪委工作人员去了乌沙乡,徐震知道后,高兴坏了,没想到还真起作用了。
但县纪委人员到了乌沙乡后,不好确定土地有没有贱卖,但查出了卖地的基本情况,回去一汇报,刘文和的脸沉下来了。
当初出面买地的人是徐嫣,而徐嫣现在是县委县政府接待处主任兼政府招待所经理,这事还怎么查下去?
刘文和就向刘凯作了报告,刘凯的脸色一样沉了下来,这不是故意搞事吗?
有人为了针对石云涛,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刘凯很生气,觉得吴运山老是在搞事,这封举报信一定是吴运山指使人写的。
而就在这时候,又一封举报信寄到了刘凯的手里。
刘凯拿到举报信后,没有交给刘文和,而是去了市里找柳家明了。
刘凯这一次主动去找了柳家明,可以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以前他与柳家明关系不睦,但现在他觉得要求助一下柳家明了。
作为县委书记,他和柳家明一样想掌握县里的大权,而不是为别人所左右。
吴运山的所作所为已经引起他的极度反感,老吴老是在他面前指手划脚,让他感到不自在,他不能再容忍下去了。
吴运山也不是没有感受到刘凯的变化,但是谁手中有了权力都想着扩张,只要没碰到壁,是不会想到收手的,他觉得刘凯不会与他翻脸,刘凯在县里头离不开他。
吴运山的权力扩张欲望不会停止,同理,吴伟的赚钱欲望也不会消失,还是找杨军明,让他帮忙拿工程。
杨军明感到很是头大,但是又没有办法,在凤凰村修完路之后,全乡的村村通工程就开始了。
一旦四面开花,石云涛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凡是有门路的人,便想着暗中拿工程赚钱了。
吴伟没问杨军明要太多,只要让杨军明给他拿到一百万的修路工程就可以。
面对吴伟的要求,杨军明琢磨半天,只好起身去找石云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