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云涛正站在河岸边看着这一切,突然有两个人跑过来质问道:“你是干什么的?滚开!”
石云涛转头一看,两个留着寸头的精壮男子来到了跟前,不用说,是下面那伙采沙的人。
“我就是过来看一看,有问题吗?”石云涛问道。
“你没事瞎看什么?快滚开!”那两人瞪着眼睛说道,态度极为嚣张。
石云涛面色不好地道:“我还不能过来看一下了?”
那两人走到石云涛跟前,朝石云涛面前吐了一口唾沫,指着周围一片地道:“这,这,还有这,任何人不得过来,识相的,马上走开!”
石云涛道:“这个地方是乌河村的,谁都能过来!”
“你小子过来想搞事是不是?这一大片地,村里头发包给我们了,你要是再不走,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着两人就撸起了袖子。
眼看这两人要动粗,石云涛后退两步,转身离开了现场。
回到村部,村部旁边有一个小卖部,小卖部里有部电话。
石云涛走过去,打了一个电话。
不到半个小时,刘忠开着警车,来到了乌河村。
警车一来,村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都朝这边张望。
石云涛上了警车,一直行驶到乌河旁边,他与刘忠一起下了车。
刘忠身着便衣,把警车停在远处,两人快走到乌河岸边时,刚才驱赶石云涛的两人,又跑了过来。
但当他们走到跟前时,一时傻眼了,忙点头哈腰地道:“刘所,您怎么来了?”
刘忠冷声道:“我不能来吗?”
那两人连忙道:“能来,能来,您肯定能来,不知刘所过来有什么事?”
刘忠沉着脸说:“我能来,石乡长为什么不能来?”
刘忠瞪着眼珠子,看向这两人,这两人再次傻眼,这才向石云涛看去,心说这是乡里的乡长?
石云涛此时冷冷道了一句:“刘所长,我看他们在破坏河道设施,应当责令停工!”
刘忠闻言,便厉声道:“石乡长的话听见没有?马上停工,停止采沙!”
没想到今天遇到了这事,这两个在现场负责采沙的人感到头大了,这要是停工停产,损失不少。
两人忙哭丧着脸道:“刘所,我们并没有破坏河道设施啊。”
刘忠怒声道:“石乡长的话你们没听见是不是?他说你们破坏河道设施,你们敢不承认?”
眼看刘忠是如此听石云涛的,这两人连忙拜真佛:“石乡长,刚才实在是对不起,是我们有眼无珠,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让我们停工好不好?”
石云涛听了他们二人的话,转着身子,四下看了看说:“这一大片地是不是你们的?”
这俩人连忙道:“不是我们的,是村里的地,刚才是我们胡说。”
石云涛道:“这一大片地是不是你们破坏的?”
“这……”俩人不好说话了。
刘忠喝声道:“石乡长问你们话呢。”
“是,不是,我们就是走这儿,不是故意的。”俩人只好辩解道。
石云涛冷声说:“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破坏性开采,像你们这样不分昼夜地采沙,河里再多的沙子也让你们给采光了,现在你们马上给我停产!让你们的老板到乡里头说明情况,说清楚了,再给你们开采,说不清楚,就别想再开采!”
石云涛早就想关闭这个沙场,但谢士刚不同意,县河道管理局也不同意,现在他眼看这个沙场在村子里引出那么多的矛盾,必须要想法给关闭了!
这俩人一看求情不成,而刘忠又在这里,他们俩人也不敢乱来,只好连忙跑到一边,给兰老三打电话。
石云涛吩咐道:“刘忠,你安排两名联防队员过来看着,让他们立刻停产,如果敢在乡里没有允许之前就恢复采沙,将他们全部给抓起来。”
刘忠立刻答应下来。
石云涛安排完后,就回了乌河村村部,这时张爱军已经与刘万山谈完话了。
听到刘万山说乱收费是石云涛同意的,张爱军的耳朵竖起来,眼睛也睁大了。
“刘书记,你的意思是石云涛指使你乱收费,导致这次事件发生了?”张爱军先不动声色地问。
刘万山挺胸晃脑道:“没有石乡长的同意,我门哪敢多收钱。”
张爱军突然啪的一声拍了桌子,他是军人脾气,一向行事耿直,刚和石云涛说完农民负担重的事,石云涛怎么可能让刘万山多收钱?
简直是胡说八道!
刘万山给吓了一跳,睁眼看向张爱军,胸不挺那么高了,脑袋也不晃了。
“张书记,我这是实话实说,没有一分假话,不知您为什么生气?”刘万山低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道了一句。
张爱军沉声道:“石云涛什么时候让你多收钱了?你身为村支部负责人,擅自向老百姓摊派费用,导致发生群体事件,你的责任首当其冲!”
见板子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身上,刘万山身上流了汗,忙说:“张书记,我承认我多收了费用,但这事真是石乡长安排的,您不能把板子全打在我身上吧?不信您去问问石乡长,看是不是这样。”
刘万山当了多年村支书,经验丰富,行事狡猾,张爱军一时拿捏不住他。
张爱军没想到刘万山会往石云涛身上泼脏水,这事按说应当先向石云涛核实。
“我告诉你,云涛不是这样的人……”张爱军气愤愤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