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凡痛苦地捂着自己的额头，可以看出对方在那么短时间里十分失落。
    然而很快地萧凡看似振作起来，继续说道：“放心师父，我不会放弃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把你治好的！”
    “……”龙添潭知道这是萧凡不愿接受现实，但他根本无法开口阻止。
    不过就在萧凡再次掏出金针的时候，一道像是电子混合的声音从室内天花板的广播机里响起：「我觉得你可以不用白费力气的，龙医生的徒弟。」
    “谁！？是谁在说话！？”萧凡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连忙看着研究室的四周，却发现没有人在。
    「你的师父原本应该已经死了，但我为了让你见他最后一面，才吊着最后一口气的，我是不是很贴心啊？」电子混合声再次传出，虽然语气十分平淡，但说话的内容却充满讽刺。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师父！？”萧凡已经知道龙添潭的惨状就是这个发出电子音的人做的，他极其愤怒地问。
    要是知道对方在哪里，一定会冲过去把他给杀了！
    「为什么…？你不是已经在刚才知道真相了吗？」电子音反问回去。
    ！？
    萧凡瞬间呆滞了，他回想起刚才自己被引进到某个投影室的房间里，就在里面看过许多研究中心里的机密文件！
    上面除了写有大量实验体的姓名和死亡日期以外，还有一张机密的研究文件…
    它写着这座研究中心的研究目标，就是为了研创出能够超越这个世界的生命体，从而得到能匹敌神明的力量！
    而在纸张的最下方，上面印刷了一行文字，写着经过了多重的努力下，他们研制成功，而那个实验体的名字则不知被谁涂抹…
    “难道说…！！”萧凡立即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天花板的地方：“难道你就是这所研究中心研创出来的那个成功品！？”
    听到萧凡这般说时，龙添潭瞬间悲伤和绝望地闭上双眼。
    他隐藏了多年的秘密，还是被自己最疼爱的徒弟给知道了…
    他想问却又无法问出，现在知道真相的萧凡到底会怎么看他，不过很快地，不用他开口，那道电子声音就已经帮他询问了。
    「那，对于龙医生曾经多次做出这些反人类的人体实验，作为他的徒弟，你有什么感想？」
    “我…！”
    萧凡一直自称自己是正义的代表，对于自己最尊敬的师父做出那样反人类的事情，一时间他根本不知怎么开口。
    最后沉默了数十秒后，他才看着龙添潭，痛苦地说道：“师父，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说实话我不敢相信，但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对你只感到失望。”
    “……”龙添潭闭上双眼，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他这么多年一直死守的秘密最后还是被公开了，但毕竟隐瞒了多年，在真相被得知的这一刻，龙添潭却意外感到心灵上的解脱。
    而此时萧凡也继续说道：“我知道师父做了很多错误的事情，但无论怎么说，如果不是因为师父把我养育成人，我在小时候就已经死在深山里了。”
    “所以…我没有办法怪罪你。”
    “！！！”龙添潭惊讶地睁大双眼，感动的泪水缓缓落下。
    这一刻，他好想拥抱自己养育多年的徒弟。
    他年轻的时候做了太多错事，但对于萧凡，他是真心真意地把他当成是自己儿子的！
    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向萧凡表示感谢，但该死的是他的喉咙没办法发声了！
    “师父，你不用说话的。”但此时萧凡只是微笑地看着他：“我都懂你想说什么。”
    他们可以生活多年，情同亲父子一样，只是看着对方的眼神就已经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了。
    龙添潭又一次感动地流下泪水，萧凡真是他的好儿子啊！
    而在对龙添潭表达谢意后，萧凡便抬头露出憎恨的眼神，对着天花板愤怒地说：“我现在要以师父儿子和徒弟的身份，我要向把我师父弄成这样的凶手报仇！”
    「你这是要替那些因为你师父而痛苦不堪的实验体，原谅你师父的罪行吗？」
    萧凡暗下眼，神情凌厉地说：“你们的事我很遗憾，但我根本没有办法体会你们的痛苦，而且再怎样师父也是我的恩师，我不会放过任何伤害他的人！”
    「……」电子音沉默了。
    但很快它便散出释怀的语气：「我知道了，既然你做出这个选择，那你的师父就只能继续痛苦下去了。」
    “什么！？”萧凡不解地睁大双眼。
    “啊…啊啊…！”与此同时，龙添潭突然痛苦地绷紧身体，全身抽搐起来。
    “师父！”萧凡惊讶地看着龙添潭的眼眸翻起，大量伤口也从身上浮现出来。
    “你做了什么！？快住手！”萧凡此时惊愤地掏出金针，对着龙添潭的头颅及身躯施展针术，然而并没有用处。
    「没用的…我对龙医生注射的可是他们自己研究出来的试剂，为了超越这个世界的神而创造出来的药物，所以你即便受到庇护，也没有办法拯救龙医生…」
    “住手！我让你快点住手！！”此时萧凡根本听不懂那道电子音在说些什么。
    只是他也回忆起刚刚看到的那些文件，有说什么匹敌神明的力量…
    他觉得此时想这些没用！
    萧凡此时只看到龙添潭十分痛苦，他要救他！也要杀了导致龙添潭痛苦的源头！
    电子音并没有响应他，只是默默说道：「你蹲下去看看床底下吧。」
    “……”
    萧凡觉得有诈，但看到龙添泽如此痛苦的样子，还是好奇地后退一步，看着床底下，随后便看到一个反光的物体。
    “这是…！”萧凡把它捡了起来。
    这是一把刀，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但刀刃很尖锐的小刀！
    「龙医生的死已经没有办法阻止。」
    “不！”萧凡憎恨地仰起头。
    「既然你选择替我们原谅龙医生的罪孽，那你就继续选择…适合龙医生的死法吧。」
    “什么！？”萧凡拿着那把小刀惊愕起来。
    「是现在你无能为力，看着龙医生继续痛苦，生命渐渐衰竭至死；还是…现在你一刀把他杀了，让他轻松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