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玄继续装傻充愣道：“剑棺啊、剑灵啊、剑啊……”
    李观棋一把夺下烟杆子，没好气的说道。
    “当然！”
    “我是问你，关于剑灵的事情！”
    苏玄脸上的表情逐渐收敛，声音平静的说道。
    “告诉不了你。”
    “上去了，也告诉不了你。”
    一把黑褐色的刀鞘出现在老头手里，刀鞘挠了挠脑袋。
    “别问啦，不能告诉你就是不能告诉你。”
    “它……事儿太大，人灵界压不住。”
    说着，苏玄咂了咂嘴巴：“那一剑真猛啊……”
    李观棋闻言嘀咕道：“废话，能不猛么……我都大乘了，一剑抽了我五千年寿元不说，体内经脉毁的一塌糊涂。”
    苏玄闻言嘿嘿直笑。
    “等以后你就知道了，这点代价……她可能连万分之一的实力都发挥不出来。”
    话音落下，苏玄伸手的瞬间剑棺竟是瞬间打开，裂纹遍布的红莲剑掠入老者手中。
    老者干枯的手指轻点剑身，一枚猩红的碎片飘荡了出来。
    当碎片出来的瞬间，李观棋明显感觉到红莲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情绪。
    将碎片抬手打入李观棋的眉心之中轻声道。
    “这玩意……少用。”
    “如今剑灵的力量不是你能掌控的。”
    李观棋微微点头，一回想起剑灵斩出那八荒寂灭的一剑，比当年龙侯一枪平冥川更加震撼……
    更多的是后怕。
    剑灵的力量，太可怕了。
    李观棋有些好奇的看向苏玄，小声询问道。
    “爷爷，你到底什么境界？”
    苏玄撇了撇嘴，抬头寻思了半天挠了挠头。
    “我也不知道。”
    “反正……挺强的。”
    “嗯……就很强，没人打得过我那种。”
    李观棋闻言嘴角抽了抽，虽然从剑灵嘴里也听说了一些关于爷爷实力境界的问题。
    但如今听到自己爷爷亲口承认，还是觉得有些不要脸。
    苏玄都被自己的回答给逗笑了。
    沉默了半晌，李观棋问出了第一个真正的问题。
    他一脸正色的看向苏玄，沉声道。
    “为什么是我？”
    “就因为我的空灵道体么？”
    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苏玄也沉迷了。
    但他的沉默并非是回避李观棋的问题，而是在十分认真的思考，自己该如何用一种能说的方式告诉他。
    老者放下手里的烟杆子，一脸正色的看着李观棋。
    “因为我要找的那个人就是你，也只能是你。”
    李观棋对于这个答案显然还没那么理解透彻。
    他又问了第二个问题。
    “在我之前，你找过其他人么？”
    老头自顾自的给自己添了烟丝，吧嗒嘴开口道。
    “找过。”
    “不仅找过，剑棺我也交给过这些人。”
    李观棋闻言顿时有些不爽……
    原来在自己之前，爷爷也找过其他人。
    可紧接着苏玄却开口道。
    “但……你是唯一一个我用真身容貌照顾的小家伙。”
    “也是第一个喊我‘爷爷’的人。”
    “也是……第一个让剑灵认可的人。”
    李观棋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些许笑意，对于高傲的剑灵他深有感触。
    没想到自己也是剑灵第一个见的人……
    而他在见到爷爷之前，也曾经考虑过，爷爷会不会和季屿川一样。
    本体和分身的容貌都不一样？
    如果是那样的话，李观棋无论如何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毫无芥蒂的坐在一起。
    就像屿杉，尽管李观棋很熟悉，也知道他就是季屿川的本体。
    但无论如何，他都觉得自己会对季屿川更熟悉一些。
    自始至终，李观棋和屿杉的交流都极少。
    因为他不是自己共同经历了许多的朋友季屿川。
    李观棋松了一口气，其实对于这两个问题，无论答案是什么他都不会多想。
    可总归心里会有个疙瘩，总觉得不舒服。
    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不是那个第一选择。
    无论是谁都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感到失落，即便这人是李观棋！
    苏玄拿烟杆敲了敲李观棋的脑袋，面容温柔的轻声道：“别想那么多，你爷爷我……一切都愿意奉献给你。”
    说着，苏玄放下烟杆，双手拢袖抬头看向外面的灿烂星河，声音带着些许感叹的开口道。
    “你爷爷我啊……一直就在等着你出现。”
    “就算是我，也算不出来你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说着说着，老者的声音带着些许辛酸的呢喃道。
    “这整整一万年的时间我就找啊……找啊……找。”
    “突然有一天，我就看到了大雪纷飞的夜里，绝望的你。”
    老者眼神温柔的看着李观棋。
    李观棋的内心震动不已，他没想到爷爷竟然从一开始就在看。
    “其实最开始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决定把你带在我身边了。”
    “就算是带着你去找人。”
    “可第二眼的时候我就看出了你就是我要寻找的空灵道体胚子！”
    “但是我怕你天赋太高，走得太快，根基不稳。”
    “所以我才会每一年都在你身上画下那封印你妖孽天资的封印。”
    李观棋一直没说话，抿着嘴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原来……无论我是不是那个人，爷爷也打算带走我的。”
    苏玄的声音继续响起。
    “你娘……命数如此，就算是我也不能逆天而行。”
    李观棋痛苦的闭上双眼，从储物戒里拿出一枚铜钱。
    这枚铜钱除了苏玄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因为这枚铜钱，就是当初姐姐李翠微死时赔偿的十贯铜钱的其中一枚！！
    这么多年过去了，李观棋一直都默默的将它收好，算是一个念想。
    苏玄伸出温热的手掌帮李观棋擦干眼泪，笑骂道。
    “都是这人间顶级强者了，怎么还哭了。”
    李观棋声音微微颤抖的呢喃道：“爷爷……有时间我想回去看看。”
    苏玄微微点头，轻声笑道。
    “是该回去看看了。”
    李观棋深吸一口气，心中郁气渐渐消散，一切的心结全都在这一刻打开了。
    最后李观棋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也是困扰他良久的一个问题。
    “爷爷……”
    “恩？”
    “第七域，到底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