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起身找了条裤子随便套上,拿了根烟点着,叼在嘴上就出去开门了。
打开门后,发现是昨晚一起喝酒的几个朋友之一,波哥开了门就转身往回走。
“波哥……瞿家……瞿家的事是真的。”进来的人进来坐也不坐,就对他着急的对他说道。
波哥还有些迷糊,闻言随口问了句:“什么瞿家的事?什么事?”
“那个大师……死了。而且昨天那个人带着两条狗,去瞿家把大师的法事都搅黄了,还咬残了大师的手下。”
“什么?!”听到这话,波哥这才清醒过来,表情也微显震惊的转头望着他。
“你说谁死了?”他有些不敢置信的又问了句。
朋友:“在瞿家办事的那位大师。”
“怎么死的?他怎么会死?”波哥把嘴里的烟都拿了下来,瞪着眼睛问道。
谁死都行,但那大师怎么可能会死?
而且还是在瞿家办事的时候?
朋友也是一脸慌乱的说道:“不知道……就是……突然被人发现他的尸体的……身上都是伤,怎么死的还不知道,警察正在查。”
波哥:“他死了……他真的死了!昨晚那个男人……他是不是说了大师活不过今晚这种话?”
朋友连连点头:“没错!他还说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你就会收到他的死讯。真的被他说中了啊!”
波哥瞬间就清醒过来,看着他问:“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朋友说道:“从公安厅那边传来的,说一大早就有人发现城外不远一处乱葬岗的路口直挺挺的躺着一个人,被早上进城的人看到了,就报了附近的派出所。”
他边说着边坐了下来,然后自己拿起桌上的水杯倒水喝。
看他头上微微渗出了汗的样子,应该是跑楼梯跑上来的。
波哥这时也冷静了下来,皱着眉道:“真死了?怎么死的?他那么邪门的人,怎么会那么容易死?”
接着又看着朋友问道:“还打听到什么吗?”
朋友连喝了一杯水后,这才舒了口气,放下杯子说道:“说是是死在了一家私人的小医馆里,医馆不想担责,就把尸体丢到了乱葬岗。但是很奇怪……为什么要扔在路口那么显眼的地方?明明乱葬岗就不远了……”
说到这里,朋友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情。
波哥也坐了下来,又把手里已经燃了一半的烟放到嘴里用力的吸了一口,随后从嘴里吐出了一口中烟雾。
两人的气氛突然沉默了,直到房间里又走出来一个身材火辣的年轻女人。
女人穿着一条性感的吊带睡裙,双手揽在胸前,倚靠在房间门口,好奇的望着他们问道:“谁死了?”
波哥的朋友看到女人那洁白的手臂、胸前大片肌肤、和修长的双腿,愣了一下后目光才微微一转,然后闪过一丝垂涎的光芒。
但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掩饰住自己眼里的光芒。
随后看向波哥问了句:“怎么办?昨晚那个男人说了大师会死,现在真死了。如果你不按他说的去收瞿家的钱,那下一个……”
死的会不会是你?
最后半句,朋友默默的咽了回去。
但这话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果然,波哥一听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女人看到波哥的脸沉了下来,转身回去拿了件薄薄的外套穿在身上,然后走出来坐到波哥的身边,抱着他的手臂撒娇。
“波哥~你们在说谁呀?死的人是个大师吗?哪个大师?怎么死的?死就死了,关我们什么事呀?”
波哥转头看了她一眼,突然想身进房间里,拿了几张钱出来递给她,说道:“出去找你的姐妹玩玩,打牌也好,逛街也好,去吧。”
女人一愣,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要支开自己。
不过有钱拿,她倒是愿意,于是笑呵呵的拿着钱回去洗漱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
等她走后,波哥两人这才继续谈话。
波哥也不淡定了,也跟着换了身衣服,随后洗了把脸才跟着朋友一起离开。
他要弄清楚大师是怎么死的,到底是死在谁手里。
昨晚那个男人威胁他的话,那大师的死肯定跟那个男人有关系,说不定就是他的手笔。
若真是他的手笔,那他如果不按他说的,去把那笔钱收回来,那下一个死的就有可能是自己了。
可是波哥是混黑白两道的,也是个狠人,他自然不害怕别人口头上的威胁。
何况是那样一个看上去普普通通,没什么威胁性的年轻男人。
然而大师并不是一般人,如果连他都死了,那如果自己是下一个目标,那可能真的就性命不保了。
所以他必须要弄清楚大师的死因,是出自谁的手。
两人匆匆忙忙联系了在公安厅的关系,打听这件案子的最新调查结果。
案子破的很快,因为尸体上有药物和刚治疗过的伤口,所以就重点调查了城里的医院和一些小医馆。
很快就查到了大师昨晚去的医馆,医馆被警察查上门来后,半真半假的说着那大师昨晚来这治疗结束后就离开了,隐瞒了他死在这里的实情。
死因很明确的查出,是药物过敏性窒息死亡的。
医馆被定了罪。
可波哥等人却觉得并没发地么简单,于是想了想,不是还有一个人没死嘛。
跟着大师一起办事的那个仆人。
仆人没死,而是被瞿家人送去了派出所,派出所又送去了医院给他治疗,现在还在医院留院观察中。
他们找关系,去了医院找到了那个仆人。
仆人的状态很糟糕,全身绷带躺在病床上,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但好在精神还是正常的。
看到波哥,仆人立即指着他激动的说道:“波哥,快去收钱!你不想死就赶紧去瞿家把钱收回来!快点去!!!”
波哥看着他皱眉:“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收不收钱,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仆人闻言突然笑了起来,边笑边道:“哈哈哈——是啊,跟我没关系,反正不去收钱死的也是你,不是我。对,死的不是我!”
说完又一脸怜悯的看着波哥,嘴里嘟囔道:“对了……那人对瞿家人说过,会让你去收钱的。你如果不去……那就看你还能活几天吧。”
接着又是一阵笑声,结果笑了没几声又扯到了伤口,痛得龇牙咧嘴的。
波哥听到他这话,只是皱着眉,面色阴沉的盯着他。
随后他从医院出去,突然就被两人拦住了去路。
“波哥,蝎哥带给你一句话。”接着波哥的人对他说道。
波哥闻言疑惑的问道:“什么话?”
蝎子手下回答道:“按梁先生说的话做,去收钱,否则以后你就别在这汉城混了。”
波哥听到这话,不解的道:“蝎哥什么意思?这事跟他没关系吧?他为什么要插一手?”
蝎子的手下道:“别问那么多,不想死就听我们蝎哥的话,这也是为了你好。给你一天的时间,你自己考虑。话我们已经带到了,你看着办。”
随后蝎子的手下就这样转身走了。
波哥本来听到仆人那疯疯癫癫的话,心里就很烦躁了,现在又被蝎子警告,让他的心情更加的暴躁了。
为什么蝎子要来警告他?而且看他的意思,自己如果不按他的意思做,可能会被他针对。
可是昨晚蝎子的态度明明并不是那样的,完全看不出他想帮那个男人的样子。
何况蝎子平时一般不会管这种事的,怎么就过了一晚,他立马就跟对方站同一阵线了?
难道也是因为那大师的死吗?
还是说,那个男人后来又去找了蝎子?然后跟蝎子达成了某种合作?
波哥站在一边头脑里思考着各种可能,旁边的朋友看他一直没什么反应,忍不住过来问了一句。
“波哥,现在怎么办?蝎子怎么会派人过来警告我们?”
波哥暴躁的道:“我怎么知道!妈的,他到底是谁?竟然来坏我好事!”
现在他终于意识到了那个男人来了之后,大师死了,蝎子也警告自己,还要让他把好不容易费了些心思才骗到的,一家可以长期榨取的摇钱树放走。
这怎么可能?
朋友见他暴躁的样子,也不敢吭声了。
被人这么威胁,波哥的硬脾气也上来了。
他咬牙道:“我倒要看看,我就不去了他能拿我怎么样!”
朋友闻言有些担忧的说道:“可是蝎子那边……”
波哥脸上闪过一丝狠厉,阴森的道:“如果蝎子真要搞我,那我只好找能对付他的人来干他了!”
朋友若有所思:“能对付蝎子的?谁?”
波哥并没有说话,只是脑海中闪过了几个人选。
另一边的梁成这一天带着团团和冥龙四处乱逛,一边带着它们玩,一边等着波哥和瞿家那边的消息。
蝎子也派人悄悄跟着梁成这边,并没有打扰他,只是远远关注着他的动向。
同时他派人去催波哥那边,结果发现波哥并没有按他说的去做,而是去找他的死对头了。
蝎子听着手下的汇报,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骂了句:“这个白痴!”
随后他让手下直接递消息给死对头,让那边也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相信他那死对头,也不想因为一个波哥,得罪京都来的人。
他们可以自己内斗,但并不想因为被一个蠢货利用而内斗。
然后他派人盯着梁成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地方。
就是那两条狗,一只疯狂吃东西,什么都吃,就好像肚子里有个无底洞一样,怎么都填不满,而另一只是什么都不吃。
真是不同的性格。
难道那只不吃东西的狼狗不饿吗?
这两只都是什么狗,这么奇怪的。
梁成带着二狗玩了一天,到了晚上回酒店里休息。
属下汇报今天波哥并没有上瞿家去收钱,瞿家今天等了一天也没等到人。
梁成听完,看着团团和冥龙说道:“给他一条活路他不选,你说这人是不是蠢?”
团团瞥了他一眼,懒洋洋的动了动耳朵,算是回应他了。
冥龙是回应都懒得应他,趴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
梁成说道:“再给他一晚上的时间,如果今晚他没去,那就让他尝尝被人骗着欠下巨债的滋味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不是很合适?”
团团赞同的叫了声:“汪!”
冥龙鼻子里喷了口气,似乎不喜欢他用这么麻烦的方式。
直接咬死他不行吗?为什么要搞那么麻烦?
又过了一晚,波哥依旧没有去瞿家收钱。
第二天一早,梁成说道:“开始行动。”
很快,波哥正在等着蝎子死对头的回复时,突然收到一个消息。
自己接的几个大工程,材料全都报废了,而且建了一半的建筑物也连夜倒塌,自己很信任的几个建材商卷着他的几大笔货款跑了。
而他小金库里的钱,也被一起同床共枕的女人取了个干净。
手上几个工程全都出了问题,而且已经投了不少钱进去,还都是公家工程,建材商又集体跑路。
瞬间让他焦头烂额,到处找人补救。
结果以前那些称兄道弟,经常帮忙的人,现在都找不到人,全都销声匿迹了。
这几个工程还是他费尽心思,用了各种明暗的手段才抢来的,这可都是公家的工程,能捞非常多的油水。
结果他现在油水还没捞到,工程就废了。
如果这工程现在废了,那后面的工程款可就下不来了。
想要后面工程款下来,就得把现在这几个工程救回来,想要救回来,就要找人担责,还要重新填补这个窟窿,那就要重新买建材,重新把之前坍塌的建筑再补起来。
可这都得花不少钱,原本他以前捞下来的油水,是可以填补上去的,结果被那个女人偷走了。
那就只能到处找人借钱。
蝎子等人看着他急得团团乱的样子,都默默的看戏。
“我就说了,叫他老实听话,他不听。”蝎子在酒吧的一间包间里,笑呵呵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