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似乎有些着急,又不介意自己的年纪的和她说话,魏重君道:
“想要找回他们的魂,当然是要招魂了。但是吧,昨晚把他们带走的,可不是普通的鬼。”
阿三和父亲互相对视了一眼,听出了魏重君话里的意思,望着她道:“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有别的?”
魏重君点了点头道:“没错,昨晚来看戏的可有不少人,除了附近的孤魂野鬼,还有来拉亲的。那屋里的小伙子,现在正跟小绵的父亲在一起呢。”
“什么?小绵的父亲?”中年男人听到她这话愣了一下,有些吃惊的望着她。
魏重君:“没错,你们知道她爹去哪了吗?”
阿三一脸古怪的道:“他不是死了吗?难道不是去了地府?”
魏重君:“并不是所有人死了都能下地府的,有些人死了还会留在世间的,要不然哪来那么多的鬼故事呢?”
阿三一时接不住她的话,便沉默了下来:“……”
倒是他父亲这时对他说道:“阿三,你去村长家叫一下村长。”
“哦。”阿三闻言立即转身出了院子去找人去了。
随后中年男人看着魏重君问道:“不知道小妹妹你有什么办法,能帮我把我外甥的魂找回来。
他就是还太年轻了,不听话。昨晚我们都接到消息说不能去看阴戏了,没想到他竟然偷偷溜出去了。
这小子平时住在县城里的,这次是来我们这村里是来玩几天的,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说着他一脸烦躁的扭头看了一眼阿龙的方向,一大早就发生这种事,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且这下不知道要怎么向县城里的亲戚交代了。
魏重君说道:“他们这样,可以说是自作自受的。活该。”
中年男人一听她这话,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这话怎么听着好像不想帮他们的样子。
那她来这干嘛?
“那你这意思是……?”他迟疑的望着她。
魏重君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办法,可以护住他的身体不被外邪入侵。如果你们想找回他的魂的话,就去山上祭拜山神吧,也许它会愿意帮你。”
没有魂的身体,还是活的,那就是一个空壳。
这对一些魑魅魍魉来说,这可是一个很好的容器。
它们就很想进入这个身体里,然后占据身体据为己有。
有的是东西觊觎这样的躯壳。
所以魏重君才告诉对方,她有办法保住这个阿龙的身体不被邪祟入侵。
至于招魂这种费力的事,她才不管呢。
其它的事情就让那棵黄花梨来管吧。
“山神???”听到魏重君说还要找什么山神,中年男人愣了愣。
魏重君道:“对,前几个月你们要杀的那头牛,可是这牛头山的牛宝。我不确定这山神还会不会帮你们哦……反正我不会帮你们招魂的。”
“这……这怎么能这样?你想要什么你说,我尽量满足你。你既然主动的来我家,不就是来帮我们的吗?”中年男人一听她的话,立即皱着眉对她说了一句。
魏重君道:“我帮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可以让你家外甥的身体不被邪祟夺去啊。要不今晚你等着看看吧,准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来找他的。”
说着她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张叠成三角的黄符,递给他道:“把这个符放在他额头上,就行了。有这个符在,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都靠近不了。”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她手上的符,脸上犹豫,但手却不自觉的接了过来。
然后看着魏重君:“这真的有用吗?”
魏重君望着他继续道:“你知道一个活人的身体里如果没有了灵魂,他还能活多久吗?你家外甥并不是只是少了一魂一魄那种情况,而是三魂七魄都没了。”
三魂七魄都没了,这样活着的躯壳无法进食进水,自然也就撑不了多久。
这样就只能送去医院,当个植物人般躺着。
去了医院,那就只能用钱来维持他的活着的天数了。
一般家庭是负担不起的。
但是中年男人显然并不清楚这些,听到魏重君的话后,他不安的问了一句:“没了会怎么样?”
魏重君:“会死。他会这样一直睡着,但是一个活人不起来吃饭喝水,一直睡着你觉得他不会饿吗?他的身体一样会饿的,然后就这样直接饿死。”
中年男人闻言立即说道:“那我们给他喂水喂食这样他应该死不了吧?”
魏重君点了点头:“能喂得进去,那自然不会死。但……你喂不进去的。”
男人看了她一眼,转头就朝着阿龙的房间走了过去。
魏重君从凳子上站起来,抱着大肥猫跟着中年男人走到了阿龙的房间门口,看着屋里正想掰开阿龙嘴的中年男人。
她并没有说话,而是等着中年男人掰了一会儿之后,才出声道:“看,他的嘴是撬不开的。”
中年男人掰了一下阿龙的嘴,发现他的牙关咬死了,怎么都掰不开。
这样就没办法给他喂水喂流食了。
“当然,你们可以送他去医院。但这种情况,县医院都不会接你这个病人,只能送去省医院用药水吊着他的命。”魏重君靠在门边道。
中年男人一脸沮丧的坐在床边,有些呆愣的看着床上的阿龙。
阿龙一脸平静的躺着,刚才泼上去的水还没干,濡湿了他头下的枕头。
中年男人回头看了看手上的三角符,又看了看阿龙那都是水的脸。
他从阿龙身下抽出一条薄薄的被子,在阿龙脸上擦了擦。
然后将那张三角符放到了阿龙的额头上。
这时家里其他人也都起床了,出来后都朝着阿龙的房间这边走来。
然后就看到了站在门边的魏重君。
“咦?你是谁家的小孩啊?怎么没见过你呢?其他的村子的吗?”一个中年妇女看着魏重君好奇的问了一句。
魏重君道:“嗯……我不是这个村的。”
“怎么了?刚才你们喊什么呢?”中年女人走进了屋里,看着坐在床边的中年男人不解的问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