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妍。”
邹孟阳缓过神来,追了出去,看到姚若妍踩着油门离开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也顾不上处理额头的伤口,靠在门框边发呆。
姚若妍边开车边忍不住哭了起来,为什么她和邹孟阳会走到这么难堪的一步?
现在他假惺惺地说什么沟通?有用吗?只会让她觉得他太虚伪了。
手机铃声响起,姚若妍抬手将眼泪抹去,抓起手机见是洪展朋的来电,不想接听,直接挂断。
洪展朋正满怀希望地等着姚若妍接电话,没想到她会挂了。
他想了想,给她发微信:我打扰你睡觉了吗?真对不起。
姚若妍看了眼,将手机关掉,扔到副驾上。她当然知道洪展朋在向她求示好,她也拒绝了。
她不否认洪展朋是个很好的朋友,但不是她感情的备胎。她不想耽误他。
洪展朋久久等不到姚若妍的回复,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不会就这样放弃的。
姚若妍开车回到住的地方,停好车,等心情平复了,才拉开车门下车,进入大厅。
姚母还没睡,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她见姚若妍空着手回来了,诧异地问道,“你不是去拿东西吗?”
姚若妍摇头,“东西坏了。不要了。“
“你的手怎么了?”
姚母眼尖的看到姚若妍的掌心有血,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有伤痕。
应该是她拿玻璃沙漏砸邹孟阳的时候,不小心将自己的手也弄伤了。
这一路上她心不在焉地开车回来,也没察觉到手痛,也没发现掌心有血。
“妈,我没事。”
姚若妍抽回手,“我自己回房间处理一下伤口就好,你也早点睡吧。”
她快速跑上楼去了,姚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很紧张,追了上去,“若妍,你什么都不说,妈更担心你。”
“妈,我真的没事。我就是拿了玻璃沙漏,结果打碎了,割到手了。”
姚若妍没有说出自己是拿沙漏砸了邹孟阳的头,姚母蹙眉,“你该不会是还想拿回那个渣男送你的礼物吧?”
“妈,不是他送的,是美娜送给我的。”
姚若妍摇头,“我本来是想拿回来当个纪念,哪知道会打碎了。”
“美娜送你的?”
姚母愣了一下,又说道,“你和那丫头走这么近做什么?要不是她横在中间,你和天奇也不会一点机会都没有。”
“妈,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姚若妍吃惊地看着姚母,“我和天奇不可能在一起,你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行了,也是你不爱听我的话,否则当年就不会……”
姚母的话,被姚若妍制止了,“妈,你回房去睡吧,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她知道姚母想说什么,当年她要不是和冯新远拍拖,也不会拒绝陆天奇的表白。
结果到头来证明她就是个笨蛋,找个冯新远才是彻头彻尾的渣男。
“唉,不管你了。”
姚母生气地转身走了,她劝的话,姚若妍总是不愿意听。
姚若妍将门关上,进入浴室,用冷水冲着手心,将已经凝固的血冲干净。
她感觉到一丝刺痛,忍不住收回手。
也不知道她砸了邹孟阳那一下,他的额头受伤到什么程度。
呸!
她管邹孟阳的死活做什么?这种世纪大渣男,不值得她去关心。
“叩叩。”
敲门声响起,姚若妍出了浴室,走到门边拉开房门,姚母将医药箱塞给她,“我真是欠了你的。”
“谢谢妈。”
姚若妍知道姚母心疼她受伤,伸手抱住姚母,“还是妈对我最好了。”
“你是我生的,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姚母摇头,“行了,你就会卖个嘴乖,总做气我的事情。要我帮你上药吗?”
“不用,妈快去睡吧。”
姚若妍松开姚母,看着她回房间了,才关上转身坐到沙发上,拿出碘酒给掌心的伤口消毒,撒上云南白药。
伤口有些刺痛,但比不上她的心痛。
在经历过差点让她死去的婚姻,已经没有什么疼痛能打败她了。
轻叹口气,她起身走到大床边趴下去,什么都不想考虑,只想好好睡一觉。
邹孟阳在新房外呆了很久,久到腿麻了,他要换一个姿势时差点摔倒。
他的额头越来越痛了,血在脸上早就凝固了。
“哥?你怎么在这里?”
陆天奇找来了,看到邹孟阳的狼狈样子,大为吃惊,“你的额头怎么了?”
他下楼喝水,看到大门是打开的,知道邹孟阳出门了。他想着两兄弟好好聊聊,一路找过来,没想到会看到邹孟阳满头满脸的血。
“没我事。”
邹孟阳不在意,抬手抹了一把额头。
“谁砸的?胆子这么大?”
陆天奇气愤不已,“我要去查监控,谁伤了你要担责任。”
“不用了。”
邹孟阳摇头,“是若妍砸的。”
“若妍?她回来了?”
陆天奇更吃惊了,姚若妍这大晚上的回来,还砸伤邹孟阳?
“是,她回来了。我想着和她沟通一下,结果她不愿意,将我砸伤跑了。”
邹孟阳苦笑不已,“我伤她太深了,让她无法冷静地面对我。”
“哥,先回去,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陆天奇无奈得很,“明天就要剪彩了,你的伤口要是发炎了,就不好了。”
“天奇,我是不是很狼狈?为什么我将自己的人生过得乱七八糟了?”
邹孟阳内心充满痛苦,忍不住哭了起来。
陆天奇安抚着他,“哥,别哭了。既然这样了,你就面对现实吧。”
“是,不面对现实,我还能做什么?”
邹孟阳叹了口气,“天奇,你不用担心我,先回去休息吧。”
“你这样会吓坏妈珠,我还是陪你去一趟医院。”
陆天奇拽着邹孟阳上车,开着车前往医院。
邹孟阳靠在车窗上,默默地不说话。
他知道他和姚若妍之间,再也没有可能了,因为他们连普通朋友都做不了。
她看到他的头流血了,根本不紧张,说明她对他早已经没有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