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傅远方虽然是个高官,可他是政界的人。
自然比不上军方的人,枪法那么精准。
凌晨,寂静的夜晚,就在码头船上,傅远方胸口中了一枪。
可是他震惊看着沈朝惜的位置。
而她的身边,陆云洲单手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护在怀里。
男人的动作很快,他身材高大,手落在沈朝惜的背后,他穿着件深色的大衣,带着沈朝惜稍微避开了危险。
陆云洲脸色阴冷,似乎是对傅远方的举动,早就失去耐心了。
军方的人拦截在了码头。
在看到傅远方有动作反抗的时候,顿时他们不用听命令,直接开枪杀了傅远方。
可是傅远方的命,能值几个钱?
杀了他,就能抵消他背后做的那些坏事么?
沈朝惜的哥哥,沈既白就能回来吗。
答案是不能。
只不过像傅远方这样的人。
他在y国政界,几乎已经是极少数人能攀登的地位了。
傅远方身居高位,他竟然还会在背后做尽恶事,去筹谋害人。
他等于是为了权力和利益,把他好好的一手牌打得稀碎。
不过也是,坏人做事,有时候是把证据嫌疑全都洗干净了,是查不到的。
如果不是沈既白拿到了y国这个高官的名单,让傅远方直接地暴露了身份,只怕是以他这样的身份地位。
还有他做事的冷静手段,至少目前他还不至于这么快被查出来。
也许到死,傅远方都不会意识到他自己是错了的。
黑色的公文包,本该是为国家出力,而他的手上却满是人命和算计。
公文包掉在地上的那一瞬,傅远方胸口有一个血淋淋的血洞,在往外涌出鲜血。
他倒在了地上。
临死前,他都还想杀一个人。
也不知道他是想杀来拦截他的沈朝惜,还是陆云洲。
“别动!”
军方的人立即实施压制。
船上的人,全都被控制住了。
傅远方也死在了今天晚上。
江水翻滚,下过雪的江岸边,夜里冷风刺骨,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清楚了。
盛鸣初,方家的人,还有司家,林南,到傅远方,他们都是为了什么呢?
他们身在高位,却知法犯法,以权谋私,被利欲熏心。
他们害得那么多的人,无辜牺牲,因此丧命。
就连沈朝惜有时候都在想,从三年前猎鹰行动失败,是因为有人泄密。
她手下的人惨死在犯罪分子手中,她就知道了是y国高层出了问题,她要还他们一个公道。
好像她一直想要找到的那个人,y国藏得最深的那个人,在今晚也被找到了。
傅远方也被当场击杀。
可是她为什么?
反而有一种内心透着孤寂的冷,这种需要那么多的人前仆后继才拿到的y国的这个高官名单。
也换不回来那些牺牲的人。
但是就在傅远方死后,江岸边,从一辆车上还下来了一个人。
她身形高挑,瘦削,穿着件深紫色的大衣,黑发被冷风吹乱,她白皙的脸颊笼罩在路灯下,那昏暗的光影里。
在沈朝惜抬眸,往前看去的时候,就看到她微微一笑,似乎抬手捋了一下脸颊边的黑发,她朝着沈朝惜走过来。
“沈小姐。”
权锦声音很平静,就好像在看到傅远方被解决以后,她的眼睛里多了一丝的从容和淡定。
陆云洲就在沈朝惜的身边,但他明显是认识权景,并且知道她的身份的。
沈朝惜也认识她。
知道她是权家的大小姐。
但是她为什么会来这里?
这时候已经是半夜,又是码头,并且军方将这里给包围了。
就在沈朝惜眉心微蹙,似乎用一种诧异的眼光看向她的时候,就听到她低缓的声音。
“权锦。”
她笑着对沈朝惜说完,就伸出手,似乎是想要跟她握手,脸上还有一种如沐春风般的笑意。
“我们谈谈?”
沈朝惜看了眼陆云洲后,就跟着权锦到江岸边上了。
这里没有灯光,天色黑暗,那被雪覆盖的黄土,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绝望。
“你哥哥他,是我交往六年的男朋友。”
“我知道,你好奇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你。”
就在权锦轻松一笑,似乎正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沈朝惜皱着眉问她。
“你是因为我哥哥,所以盯着傅远方?”
权锦明显愣了下,她似乎没想到沈朝惜居然会知道,看出来她是因为傅远方的事才出现在这的。
“是,也不全是。”
“傅远方与a国勾结,现在他被查,是我想看到的局面。”也算是,完成沈既白最后的心愿了。
权锦不会让害死沈既白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还逍遥法外。
但是沈既白的死,也不完全是因为傅远方。
所以,那天权锦去葬礼上说的,就是沈既白还没有做完的事情,她会继续。
不仅是这样。
而且她手里,还有一样东西需要交给沈朝惜。
“你哥哥他,在出事前给了我一样东西。”
说着,权锦缓缓伸出手,将掌心那颗水果糖摊开在了沈朝惜的眼前。
“我想,这应该是他留给你的。”
那一瞬,江风吹来,沈朝惜黑发被吹乱,她怔住。
当沈朝惜看到权锦手中的那颗糖的时候,她眼睛长睫倏然一颤,眼神变黯淡下来了。
或许,沈既白当时出事前,早就预料到了。
不管卧底任务是不是快要结束,马上他就要回国了。
他还是预料到了。
他会发生危险。
而他知道自己回不去了的那时候,脑海中想到的,除了他的恋人。
还有亲人。
“朝惜。”
“你哥哥他很爱你。”
“在我们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你了。”
因为沈既白身边的人。
都知道他有个妹妹。
就连她这个女朋友,也知道他很疼自己的妹妹。
沈既白爱吃糖这个习惯。
当时就让权锦感到奇怪,心想着他看样子也不像是喜欢吃甜食的人。
后来她知道,原来是这样。
因为妹妹,他才养成的习惯。
沈既白却好似已经,把这个习惯刻在了骨血里。
沈朝惜微凉白皙的手指,将糖果,握在手心。
那天晚上,江岸边的风很大,吹进沈朝惜的眼里。
她像是心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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