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双清冷的眼睛,在瞬间抬起。
朝着外面黑压压的一片人看去。
“主人!”
顿时,在黑牢外面传来了洪亮的声音。
那片黑衣人整齐低头。
声势浩大。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一种极其压迫的环境里,所有人都得俯首称臣,而眼前的场面被她看在眼底。
就在她踏出黑牢铁门的那一刻,能看到他们的脸上全都是严肃和冷厉,跟寻常的保镖气质完全不同。
沈朝惜看着他们,迈步而出,所有人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她脸色冷静,如描似削的身材,披着件黑色的外套。
只是浑身湿淋淋的,就连散落着后颈的长发都沾了水渍,她眼睛慵懒一扫,却霎时如同上位者一般。
气场强劲,高高在上,她眼睛里的冷色,令人心生畏惧,不敢冒犯。
沈朝惜带有这样冷血的眼睛,似漫不经心的瞥了眼旁边,地上有十几具被人抹了脖子的尸体,全都是林南带来滨州的人。
并且,在他带了处理她的人进去以后,还安排了人守在黑牢外面,层层叠叠,加派人手,她被锁了起来。
但林南怎么都没想到,他自以为是的一场阴谋,精心筹谋的一场陷阱,只是沈朝惜的一场局。
沈朝惜一瞥地上的尸体后,她收回目光,微微蹙眉,对着身边的沈愿说道。
“雷春明在哪?”
她声音很冷漠,好似想到这个人以后,她的眼睛里就透出几分冷厉,似乎动了杀心。
在这以前,虽然沈朝惜知道滨州这个地方势力混乱,从事违法买卖的人多,但是她都没有管过。
甚至她还知道滨州跟y国某些藏在背后的人,一直以来都有着利益联系,在暗中做着犯罪买卖。
但是她今天才知道,原来这个滨城的犯罪头目雷爹,是与林南勾结在一起的犯罪团伙。
林南手里沾的血,多到数不清,不止是东洲他们自己国家的人,被他泄密出卖。
他还在利用滨州这边的行情跟犯罪势力,做着抓年轻女孩来从事各种违法生意,谋取利益。
滨州,是在y国滨海市边境外,也是连接新洲跟十四洲的地方。
所以这里犯罪势力盘踞,错综复杂,但以别人口中的雷爹,也就是雷春明的势力最为强大。
就连她所处的黑牢,前几天关押她和那些被抓来的女孩的地方,也都是雷春明的地盘。
而这个地方,是在滨城的雷爹的庄园里,也就是犯罪分子最不敢惹的人。
灯光璀璨的庄园正厅中,中间摆放着一个长桌,雷爹正在跟拍卖会上的几个人在谈生意,忽然,奢华的正厅大门就被人撞开了!
顿时,围坐在长桌前与雷春明进行拍卖后的交易讨论的人都看了过来,就看到外面涌进来数十名黑衣人。
他们全都从门边的地方往里站了进来,站成了两排,而后面从门外进来的黑衣人则是围着雷春明他们,形成了包围之势,但是这些黑衣人却个个面无表情没有动静。
他们站在了这名雷爹的身后,雷爹看到他们的一瞬,顿时吓得握着座椅把手,想要站起来,但是他眼睛里的戾气也浮现了出来。
还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雷春明的地盘上放肆,并且他这里还不是别的地方,是在他的私人庄园里,不是在外面。
在整个滨城,都是他的人,这些人是怎么敢的?
可就在这名雷爹站起身,他攥紧拳头,面色愤然,拧着眉朝门口看去的时候,就看到了前后进来的浑身裹挟着冷气的身影。
为首的那名少女穿着件黑色的外套,身形偏瘦,面容白皙绝美,好似绸缎般的长裙,沾着湿淋淋的水。
她眼神平静,散落下来的黑发遮住肩颈,她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笑得冰冷。
在雷爹手底下的人还有郑哥上前,似乎想要挡住他们的时候,就看到沈朝惜缓缓地抬起一双漂亮清冷的眼睛,朝他看了过来。
这名叫雷爹的男人顿时心里一沉,盯着她的这张脸,在心里暗想着这不是被他们的人抓进黑牢里的人吗?
也是y国那边高层要抓的人。
刚才她还被锁在水牢里面的,怎么出来了?
她还带着这么多人。
郑哥被拦住。
而他们涌进来的数十人几乎早就将外面的人给解决了。
否则他们也不可能冲到这里面来。
“你们是什么人?”
就在这时候有雷爹手底下的人上前,似乎是想要跟突然撞开大门,涌进来的这些黑衣人动手,嘴里还不忘彰显着他们在滨城的身份势力。
“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你怎么敢闯进……”
可是他们话音未落,就听到一道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情绪,只是平静的叙述了三个字。
“十四洲。”
却让在场的人全都闻之色变。
什么?十四洲?!
所有的人都不敢乱动了。
这最震惊的是雷爹,他眼瞳一缩,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立刻看向了前面的那名少女。
只看到被他抓去关到了水牢里的这名女孩,穿着黑色的外套,面容白皙绝美,却有着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成熟和稳重。
她气定神闲的走过去,从这奢华的大厅里桌上举起红酒杯,是他们在喝着的名酒,就这么一小杯,都足以花掉几十万的大价钱。
她的唇角倏然绽开一抹冷笑,眼瞅着前面被围住的这些人,
“赚这种黑心肝的钱,这钱来的很不容易吧?”
她说着反话,说这话时还轻轻地挑了下眉,她绝美的一张脸,眼底是春色不及的风情,似有千万种。
沈朝惜白皙的指尖捏着酒杯抿了一口,露出来一抹玩味的笑意,只是她面对着他们的时候。
分明是笑着的,却又一瞬间从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冰冷,杀意。
“这酒还挺甜的。”
她说着,还用手漾了下透明玻璃杯中的红酒,那殷红的液体映在她的这双眼睛里,只听到她似上扬的尾音,语调变兴味了些。
“跟鲜血的颜色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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