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雨脸色一变。
就看到少年冲到了她的面前,凭什么?
她清瘦的身影,被猛地推了出去,撞在墙上,她脸色一白,顿时吃痛。
刚才少年的速度太快了,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等叶言溪挥起的拳头,快要落在她那张不知死活的脸上的时候。
他忽然停住了,分明他的眼神,是透着好毫不遮掩的怒气的,恨不得亲手撕碎了季司雨的这张脸。
但是就在这一瞬,少年的眼前,却浮现出来一张冷淡的面容,那少女黑色的长裙,身手却快的出奇。
“拳头,永远不能对准自己人,听明白了吗?”
呵,少年好像就是故意的,随即,在听到她的声音后,停了下来,收手。
“姐姐,我知道。”
少年当时在她身边笑着,高大清瘦的身影,像个高中生似的,双手插在卫衣口袋里,笑得像个憨憨。
所以,叶言溪的手劲硬生生的收住了,他的手臂停在半空中,能听到他微沉的呼吸声,似在隐忍着什么。
季司雨却勾唇笑起来,看着少年停下来的动作,还有少年克制着的那裹挟着怒气的拳头。
她扬起脸,那不怕死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打我啊。
“有本事你就打。”
“下不了手了吗?”
就在叶言溪动作顿在那的时候,忽然,空旷的大楼里传来脚步声,有人到了他们的身前。
“言少爷。”
叶言溪:“什么事?!”
那名身穿着黑色西装的管家,只是恭敬的垂首,随即对着他说道。
“老板找您过去。”
听到这话,少年眼底的戾气才消失,他收敛了浑身的愤怒气息。
停在半空的手,拳头收紧,放了下来,少年听话的说。
“知道了。”
这名管家在面前,叶言溪也没打算打她,而是抬眸,那微红的唇瓣,笑起来。
“季司雨,你最好祈祷她没事!”
他阴郁的表情,似乎在暗笑,转身跟着这名神色恭敬的管家离开前。
他眉眼低垂着,抬起来,朝季司雨看过去的眼神坏极了。
后背撞在墙上,虽然预想中的拳头没有落在她的脸上,但是季司雨的表情已经黑了。
但是她回头,就看到旁边沉默少言的云祁,那双黑眸,就这么落在她充满了黑线的脸上。
“怎么,连你也要说我?”
季司雨理直气壮地,仿佛没觉得她自己有错,而是看着云祁,希望他是站着自己这边的。
云祁眸色幽深,看了她一会儿后,听到她的话,只是抿唇,极低冷的声音。
“对你不设防,是因为你原本跟我们是一起的,但也是我的疏忽,是我的错。”
“但你,要杀她?”
云祁冷着声音,很认真的看着她,仿佛只要她点头说是,连他垂落在身边那攥紧的手指,也会变成拳头,挥到她的面前。
季司雨看到他也这样,心里痛:“云祁,你别忘了,她是怎么背叛我们的。”
“可她救过你,救过我。”
云祁低声说,“我们欠她的命。”
“那我就活该被她背叛吗?”
“不是她的说的吗?要给我们一个家,能够让我们不再像以前,受人欺辱,后来我们有了十四洲,我们站在独立之上,可结果呢?”
“她说不要就不要,直接一走就是这么多年,对我们甩手就不管了,难道你不恨吗。”
“她不是说过会守护我们,她自己说的话,她做到了吗?”
云祁冷声:“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伤她。”
季司雨心里不服气,跟云祁说着,但是站在她面前的人,只是认真说了一句。
云祁看着她:“上次是例外,这一次,是我的错,没有看好针剂,让你动了手脚,没有下次了。”
“你!”季司雨怒声,结果就看到云祁冷声说完这些话,连个好脸色都没有给她,直接转身就走了。
云祁在他们三个人里面,平时话是最少的,什么都只听,他就去做。
但是现在,连云祁也要帮她说话吗?
季司雨不明白,她有什么错?
分明是那个人,不要他们的。
另一边,
御清园,给沈朝惜喂了顾随州留下来的药以后,陆云洲就将一杯热茶放在了她的床边。
主卧里,男人脸色冷沉,眉头拧得很紧,似乎是在看着床上的少女,脸色苍白的样子,心疼至极。
盛鸣初的事,他确实早就在调查了,而且是总军区那边的秘密档案里,调出来的有关于盛鸣初这些年的所有档案。
军方的人才会在暗中布置,就等着这一次机会,将盛鸣初连同a国跟他有勾结的会议代表,全都抓获。
但是朝朝是怎么出现在那的?
她又是怎么被人,弄成那样的。
没有人知道,他当时进了那个豪华套房,看到纯白色的大床上被绑着的人是朝朝时,有多震惊,心脏揪住。
“你是说,是有人将她从第七区带出去,然后军方的信号就消失了,而她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江中心的轮渡了?”
在军区办公楼,陆云洲修长分明的手指,搭在文件上,似乎另一只手落在膝盖处,手指微微蜷缩着。
“正是。”陈最是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调查盛鸣初的事情的。
昨晚陆云洲让他去查闻首长的事情,他也是今天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然后告诉了陆云洲。
听到陈最调查到的这些事情,陆云洲眉心蹙着,似乎眼神里多出来几分复杂的冷光。
他低沉的语气说:“我知道了。”
“你先去忙吧。”
“是,首长。”陈最汇报完这些事情后,就立正,拿着桌上的那些机密档案出去了。
陆云洲的脸色却极冷,他的手指,忽然就敲了下膝盖,似在思考着什么,他在想。
按照朝朝的身手,怎么会出事?
她为什么会落在那些人的手里,还被人注射了那样的针剂,让她口不能言,脱光了衣服,被送到了盛鸣初那里。
最后,出现在了他这位假冒的新洲负责人的床上。
成为了盛鸣初为了打通新洲的运货市场,送到他床上来的女人。
这其中,难道有什么关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