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的手机号,难道是爷爷给他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陆云洲居然比她先忙完。
而她在这处理新洲的加急军事文件的时候,就忘了时间了。
等她弄完这些事,确实是很晚了。
陆云洲听出了她的声音,拧着眉,声音压低了些。
“外面下雨了。”
“你别乱跑,我来接你。”
雨声,陡然而至,阴雨天,在秋天这样的季节里,不多见。
但是这雨,刚好阻止了沈朝惜回去的路。
她往军区大楼外走,站岗的士兵,朝她注目,但是这军区,还真是挺冷的。
也不知道是夜色太黑,还是下了雨,沈朝惜就这样往外走,她办公楼里,也没放把伞。
但因为军区,一般是在人少的地方,很长的一条路,都是只有昏黄的路灯亮着。
她从军区出来后,手里握着手机,想着,要不打个车回去算了。
让陆云洲来接,这不是为难病人吗?
他的肩上的枪伤,这样来回跑,再加上他也是去军区加了班回来。
现在再出门一趟,只怕是会影响他的伤势恢复,想着,她就一边走,给陆云洲打电话。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信号居然有点差,阴雨天里,地面上,都是湿的。
雨不大,却刚好,能把人的头发跟衣服都淋湿了大半。
就在这时,清亮的声音,伴随着一阵脚步声自后方传来,
她眉梢一蹙,似乎是对危险的察觉,有人在跟着她。
她没有回头,却已经闻到了一丝的雨水中,那与地面不太一致的细微动静。
也真是有意思,这大晚上的,新闻上说什么有尾随的,跟踪年轻女生的人。
但是不至于,有哪个不怕死的,敢来跟踪她吧?
可偏偏,走了一段路后,沈朝惜发现不对,跟踪她的人。
好像,不是寻常的尾随分子。
加上天下着雨,路面水淋淋的,她能听出来那声音,不同寻常。
果然,就在她加快了脚步,准备把人钓出来以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跟了上来。
她转身,当即,就碰到了一名身穿着黑色衣服,口罩遮住了大部分脸的男子,朝她逼近,
顿时,他手里的刀,被沈朝惜夺过去。
沈朝惜:“谁派你来的?”
她低冷的声音,似是在笑,在笑这个人的不自量力。
“来杀我,不合适吧?”
那名黑衣男子的脸,都在遮挡下,而他挡开了沈朝惜的防御,进而的攻击。
退开两步,似眼神阴鸷,往前,想要去夺沈朝惜刚才拿走的刀。
沈朝惜却看了眼手里的刀,取笑着这个来杀她的人。
“不说啊?”
她声音有些戏谑,清冷的一双眼睛,手里的刀,
直接在两招汇合内,架在了这名黑衣男子的脖子上。
“呵,”
她冷笑了一声,刚要去摘下他的口罩,就被男人奋力一挡,手肘撞在了她的胸口。
她蹙起眉,似本来没打算松手的,想把那人的胳膊,用力一折,却在这时,一阵大型货车的亮光袭来。
那光亮,剧烈!刺眼,伴随着一阵货车的闷声,光照射过来,将雨幕里的她,
笼罩在了一片亮光之中,那光线太突然,好像是货车故意的,没开灯,然后突然把最亮的强光打开了。
倏然,那光线猛地刺痛了一下她的眼睛,那名黑衣男子没偷袭成功,立即趁乱逃走了,四周都是人少寂静的地方。
那辆货车上的司机,似乎也看不清脸,在一阵喇叭长鸣声后,扬长而去。
沈朝惜眯起眸,似发现了什么,她想,既然是有人故意派来捣乱的。
那她也没必要追了。
因为即使追上去,也没有什么用。
就在她看着远去的货车,慢慢被雨水,吞噬的时候。
忽然,她的身后,更加快速的脚步声逼近,
沈朝惜眉头一皱,立即回头,她攥住了来人的手臂,似乎打算用力折断!
“嗯……”突然的,男人的闷声传来,似乎有些熟悉。
“陆云洲?”
那把黑色的伞,雨水如丝线飘落,被男人骨指分明的,握在手里,而他的右手。
则是被沈朝惜,在瞬间攥住,掐住了他的胳膊,同时她使了力气,就差给他胳膊卸下来了。
“怎么是你?”
好在,沈朝惜抬眸,看清了黑伞之下,男人的那张苍白清隽的脸,似担心她,眉眼皱着,似忍痛般。
沈朝惜:“……”
她好像,抓的是他的右手?
陆云洲眸色漆黑,却看着她,担心极了。
她的身上淋了雨,他眼神黯着,
忽然,他就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来,披在了沈朝惜的身上。
“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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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清园,半夜三四点的样子,客厅里亮起了灯光。
在关上门的一瞬,因为是沈朝惜走在前面,陆云洲刚换好鞋,将她的鞋子,放在了旁边的柜子里。
就看到沈朝惜转过身来,在外面的时候,路灯太昏暗,看不清,现在。
她的眼睛,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他右肩上的殷红,渗出来了。
她抬起手,就要去检查他的肩上的伤,
想要,往他的右肩探去,倏然,她的手,被他抓住了。
陆云洲眸色幽深,好似担忧,却又怕不小心,伤着她有血痂的手。
于是,怕她看到自己肩上的伤,只能抓住她的手,没放开。
可沈朝惜哪会让他躲过去呢?
就在她的手,被男人攥住后,沈朝惜抬起眸,意味不明的眼神,看了眼陆云洲。
然后,她忽然伸出手,趁其不备,将男人往前一推。
陆云洲猝不及防,被她推到了进门玄关处的墙上。
而她的手,还是撩开了他的衬衫一角,右边的肩膀,缠着纱布,溢出了鲜血。
就这么,在沈朝惜的查探下,受伤的右肩,在她的眼前露了出来。
“是伤口裂开了。”
沈朝惜看到了他肩上的血,渗透了纱布,染红了他衬衣的右肩。
“难道,是我不小心弄的,”刚才,她太用力了些。
他受伤的右肩,还有伤,却被她摁着,突然反手,抓着她的一只手腕,将她抵靠在了客厅角落的墙上。
男人高大的身影,伫立在那,将她压在了他原本的位置。
在她被他,反身压在墙上的时候,他的一只手臂,还绕过后面去,垫在了她的后腰。
“沈朝惜,”
“不是你弄的,”他认真说道。
“怎么不是?”沈朝惜却不信。
陆云洲忽然,沾上温热气息的薄唇,擦过她的脸颊,落在她的耳边。
轻轻地,逼近,她那微红的耳垂,“我想,”
“朝朝还不至于有这个力气,能把我的伤,给弄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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