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她似乎能听见自己起伏的心跳声。
平稳中,带有着一丝的凌乱。
陆云洲从始至终都盯着她的眼睛,两个人的姿势暧昧不清。
他眉头皱着,眼中晦暗的情绪翻滚,温热的气息,在密闭空间里交缠着。
沈朝惜却直接抬着眸,就这么对视着男人的脸,她的两只手被禁锢在他掌心。
她好似丝毫不在意现在的自己,究竟在他眼中会有多么不堪。
就这样以一副被欺辱的姿势,勾引着他沦陷。
忽然,门被人猛地推开。
黑暗的空间里,包间的灯光骤然亮起,照亮了房间里的一切。
包括身陷在沙发上,男人将一名年轻的少女压在身下,看上去极度旖旎的画面。
会所的主管人被吓了一跳。
他盯着沙发上的两道重叠的身影,愣了半秒钟,这才确认了那人是来这的陆家大少爷。
“陆,陆少爷?!”
陆云洲低着头,注视着怀里的少女,下颌线条紧绷着。
他禁欲的一张面孔,映照在包间内昏黄的灯光下。
而少女的眼睛,宛若细碎的清冷月光一样,映在他的幽深眼眸中。
然而,当门被人推开,听到身后动静的那一刻。
“什么事。”
陆云洲眸色暗了一瞬,他冷漠的声音,却依然把少女压在沙发上,并未松开禁锢着她的手。
宽厚笔挺的肩,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沙发上少女的同时,陆云洲偏过头,看了眼门外站着的一群黑衣人。
他们都是身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看样子,像是帝景会所里出了什么事情。
“陆少爷,是这样的,今晚我们会所里遭了贼,我们老板丢了样很重要的东西,这不,在找可疑的人呢。”
“那你看我像是可疑的人吗。”
陆云洲眸色冷漠,就这样不悦的表情,皱着眉,瞥了眼门口的黑衣人。
“您当然不是!”这名会所的主管人连忙说。
“陆少爷,误会,都是些误会,那这样,您玩,你慢慢玩……”
说着,他对着身后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这些保镖立即又退出去到其他的地方去搜去了。
毕竟里面这位,那可是京城的太子爷,他们这些人可不敢得罪,像这样的人物,尽量少招惹为好。
沈朝惜被男人压在沙发上,看不见那些人的脸,但是听他们这动静,像是地毯式的搜寻。
先是追她下来的那群人。
然后又是将会所里每个包间都打开,搜了一遍,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角落。
说完,门被关上,那些前来搜查的人都走了。
等到外面的人都离开后,陆云洲眉头拧着,他低下头来,盯着怀里的少女,认真的神情说。
“玩够了么?”
“以后少来这里。”
他低冷的声音,“不安全。”
他缓缓起身,并且松开了少女被禁锢在他掌心的两只手。
看着男人直起身,高大笔挺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沈朝惜皱了下眉。
她半边身体靠在沙发上,头发凌乱,宽大的西服外套滑落下来一半。
露出半边雪白的肩,锁骨诱人,活生生像是被蹂躏了一番似的。
她白嫩的玉足,在半空中搭着,没有落脚支撑点,就这样暴露在男人的视线中。
大概是因为刚才被陆云洲反压在了身下的时候,她脚上的高跟鞋,掉在了地上。
所以现在陆云洲回过头,就能看到她白皙的脚踝处,还有她脚后跟有些摩擦的红肿。
陆云洲眉头一皱,眼底闪过一丝的心疼,他眼神瞬间沉了下来。
就在她想着,该怎么开口,去打破眼前这个僵局的时候。
就看到男人俯身下来,半蹲在她的面前,压低了的磁性嗓音,纵容着她说。
“疼吗。”
“我送你回去。”
他的眉眼清冷,好似永远冷着一张脸,却在她的面前。
难得的,露出来了这样紧张担忧的眼神,就连陆云洲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那一刻,沈朝惜看着他的眼神,突然有些诧异起来。
难道这样,他也不会生气的吗?
如果说,最开始他把她带去京南军事基地里,她在他面前所有的伪装,都是为了让他主动退婚的话。
那么后来回到京城,沈朝惜早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后来去第一区处理完南岭的事情,接着来了帝景会所,她都没有想起过陆云洲这个人。
今天在帝景会所里撞见他,是个意外。
沈朝惜也没想到会这样。
所以突如其来的,遇到陆云洲,被他认出来,都在她的预料之外。
并不是她早就设计好的。
她就想着既然被认出来了。
那就将计就计,正好趁着这样的机会,用尽下作的手段。
来惹他厌恶。
但是陆云洲这个人。
沈朝惜忽然有些看不懂了。
就好像,她所有的机关算计,到头来,在陆云洲这里几乎不起任何作用。
是为什么呢?
“不用你送,我自己可以。”
沈朝惜原本是想拒绝他的。
但是她话都还没有说完,就看到男人低着头,然后俯身,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陆云洲的眼神幽深,注视着她,昏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
面具之下,那双清冷的桃花眼,就这么望进男人的眼睛里。
两个人目光对视上。
掉落在沙发边上的两只高跟鞋,他没有去捡,而是打横抱起她以后。
就往包间外走去了。
沈朝惜下意识的圈住了他的脖颈,怕自己掉下去。
他们两个人就有一种,分明已经识破了对方,可两个人都没有开口去提到这件事。
来这帝景会所空中舞池里玩的,大多数都是戴着面具的女人。
所以即使沈朝惜脸上戴着面具,也不会有人觉得突兀,反倒是抱着她出来的男人。
长相太过于俊美,引来旁边人的注意力。
沈朝惜将脸埋进了他怀里,仿佛是有些不太适应,周围人的目光。
陆云洲皱着眉,低头看了她一眼,薄唇紧抿着,眼中情绪不明。
呵,有胆子来玩。
现在倒是怕了?
从帝景会所里出来,被陆云洲抱上车,到车停在了一个街道旁边。
陆云洲解开了安全带,对着身旁的少女低声说:“在车里等我。”
然后,车门被关上。
沈朝惜都来不及说上一句话。
他要去哪?
等了十来分钟以后,沈朝惜从车窗往外看去。
就看到面容俊美的男人,从昏黄路灯下走过来,车门打开。
陆云洲手里递了一袋碘酒和棉签,还有擦拭外伤的药给她。
“回去记得擦药。”
他低声说道。
“里面有创可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