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肌肤雪白。
被针扎过的手背上,露出来细微的针孔。
因为她的皮肤白,隐隐可见青色的细小血管。
陆云洲不知道怎么的,看到她手背上被针扎过的痕迹,心揪得很紧!
没有人知道,今晚在他看到小姑娘被关在洗浴室里面。
燃气泄漏。
她昏倒在那的时候。
他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那一刻,他生怕自己晚一步。
他把她带到这里来。
就得对她负责。
她的安危,是系在他的身上的。
所以沈朝惜出事。
他很自责。
她那么怕黑的一个人。
被关在那。
她当时应该很害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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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训练任务暂时先交给了陆十五。
而陆云洲一直在宿舍里。
沈朝惜没有醒。
他就一直在这,没有走。
晨曦的阳光透进来,洒在了少女苍白的脸颊上,她长睫一颤,微微抬眸。
就看到男人紧皱着的眉眼,像是没有休息好,守在床边,而他那副清隽俊美的脸庞笼罩在光线里,显得有些朦胧,醉人。
“你感觉好些了吗。”
陆云洲守在床边,看到她醒了过来,眉头拧着。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脸色凝重。
沈朝惜在他的搀扶下坐起来。
然后靠着枕头,摇了摇头。
那双眼睛盯着他看。
陆云洲眉头紧皱着。
“我昨晚,好害怕……”小姑娘眼睛一瞬间红了。
“我被关在里面……”
她声音如泣如诉。
哭的很小声。
又不敢在他面前掉眼泪,硬生生憋着。
陆云洲心揪起来。
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上前,长臂缓缓伸出,然后将小姑娘抱在了怀里。
“没事了。”
“别怕。”
他低沉的嗓音安慰着。
陆云洲那双漆黑的眼眸里第一次,闪过一丝慌乱的复杂情绪。
他紧绷着下颌线条。
眼神幽深。
沈朝惜单薄的身形,被他抱着,肩细微的颤抖着。
被陆云洲感受到了。
这是吓到了?
他脸色凝重,皱着眉,抬起手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脊背,低磁的嗓音。
“没事了。”
“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可他怀里的小姑娘只是哭。
声音很小。
如幼兽悲鸣。
男人身上穿着的那件白色衬衫,干净白皙的胸襟前被哭湿了一大截,小姑娘揪着他的衣服。
肩膀在抖。
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我先哭个够。
不是洁癖吗。
那就拿他的衣服擦眼泪。
其实沈朝惜并没有昏迷。
昨晚在看到陆云洲出现的那一瞬,她也分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
就好像,以前无数次陷入那样危险的境地。
都是靠她自救。
难得的,能有一次是别人救她。
所以昨晚的她,索性就晕了。
但是哭着哭着,她埋在男人胸口,他身上的衬衫胸襟前都湿了。
但是男人依旧,没有动作。
只是任由她靠在他怀里,感受到了一丝他的心跳和呼吸。
沈朝惜蹙了下眉。
“?”他为什么,没有反应。
而且心情还能这么平静。
他不是应该有些生气,或者拉开她吗。
他不喜欢与人触碰。
有洁癖的人。
应该不能忍受她这样的吧?
况且还是拿他的衣服擦眼泪。
沈朝惜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忽然,就听到头顶传来一道低磁的嗓音。
“还难受吗。”
陆云洲皱着眉,漆黑的眼睛注视着她,仿佛在担忧她的身体情况。
沈朝惜抬眸,撞进了他那双清冷幽深的眼眸。
呵,“你是不是在关心我?”
她的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像一捧即将融化的雪。
她身上穿着件白色的衬衫,宽大,显得她瘦削,不合身。
这一笑,却如花树堆雪,白皙诱人的锁骨,被黑发遮住。
却能看出来她的骨相是极美的。
陆云洲喉结滑动。
漆黑的眼眸注视着她的脸。
也就是那一刻,陆云洲眸色暗了一瞬。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一面。
但她眼睛红红的,眼睫有些湿了。
她面容格外苍白,看不到丝毫的血色。
好似水中漾开的一弯冷月,指尖轻轻触碰,便顷刻破碎了一样。
柔弱的小姑娘。
极力的,抬着眼眸,与他目光对视上。
她在他眼前,好似在寻求他的答案。
她问他。
是关心吗。
陆云洲眸色幽深,眼底的情绪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然而。
就在这时,忽然门口传来了一道洪亮的声音。
“报告队长,萧萧带来了。”
一名年轻的士兵喊了报告,然后让等在门口的萧萧进来。
陆云洲眸色暗了下来。
他看了眼虚弱的小姑娘一眼。
并且对萧萧说。
“你留下来,好好照顾她。”
“我知道陆少爷。”
萧萧恭敬的语气说道。
陆云洲点了点头。
在简单交代了一些事情以后。
陆云洲就离开了。
毕竟他还有一些训练任务和军区的事情要忙。
而且萧萧来了。
是沈家的人。
陆云洲也能放心一些。
等人都离开后。
萧萧关上门。
“小姐,这是您要的资料。”
随后,她将从衣服里拿出来的东西递给沈朝惜。
沈朝惜接过,她低垂下眉眼,那张苍白的脸,却没有了刚才的害怕跟受惊。
她的眼睛里,是一片冰冷的雾色。
冷静至极。
“她果然动手了。”
沈朝惜低冷的声。
昨天晚上在洗浴室里,将门上锁的人。
必然不是军事基地里的人。
换句话来说。
是有人要杀她。
而她引着虫子进坑。
“小姐,那您知道是谁吗。”
萧萧眉眼冷肃,盯着沈朝惜问。
沈朝惜微微一笑。
“你刚才不是也说了,这一批京大集训的新生里,潜伏进来了一名无锋的杀手。”
无锋组织。
是十四洲的人。
沈朝惜冷笑了一声。
“萧潇,看来他们这些人的动作,比你我想的要快。”
在来到这个军事基地以后。
沈朝惜就得到了消息。
有人要暗中对她下手。
所以她才会借机支走萧萧。
然后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就是为了,诱暗处的人上钩。
而现在,她已经知道了那个人是谁。
“小姐,要不要我……”
萧萧为了保险起见,提议说。
“不必。”
“既然是无锋的人,那我就好好会会她。”
沈朝惜刚起床,散下来的头发有些凌乱,面色带着淡淡苍白之色。
却无形中,她那双眼睛里溢出来一抹血雾杀气。
“我已经很久,没有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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