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倒是问懵了夏枝。
定义?
对错是如何被定义的呢?
他只是知道对方的脸色不对,就是自己做错了事,要马上道歉的,不然会有更不好的事等着自己。
每个人的对错标准都不一样。
就像同样弄洒了杯子,祁淮之得到的永远是祁父祁母的关心,他弄洒了杯子不仅要挨骂,就连祁淮之的杯子洒了,也会将气撒在他身上。
他们总说这是他的义务,他嫁给祁淮之的义务。
可是这么久了,他还是不明白,谁规定的义务,哪里来的义务。
妻子的义务从来都不是这些,他爸爸从来不会骂妈妈,会对妈妈很好,直到车祸死前,也是护着妈妈。
他不懂。
祁言看着他突然泛红的眼圈,知道他想到不好的事了,抬手轻轻拥主他。
“从今天开始,我教你对错的标准。”
夏枝点点头。
祁言捧着他的脸,让夏枝看着他的眸子,认真的一字一句道:“从今以后,你不是选项,也不是对错,而是标准。”
“什么?”夏枝眨着水润清亮的眸子,纯然的闪烁着,里面装满了不解。
祁言弯了弯唇角,耐心的解释道:“以后,在这个家他们需要权衡你,他们要看你脸色,只要他们做了什么惹你不开心,你就甩给他们脸色看,剩下的就交给我。”
“可是……”夏枝咬牙,眼中都是纠结。
他悄咪咪道:“是不是有点太倒反天罡了。”
祁言眸中带笑,“你觉得这个家谁说了算?”
夏枝点了点他脸颊,“你。”
祁言握住他微凉的手,包裹在掌心,“嗯,那我最关心谁?”
夏枝眸子闪躲,祁言凑近,再问,“谁?”
逼迫的语气,热乎乎的打在夏枝脸上,逗红了他的脸。
半晌,他磨蹭道:“……我。”
这话听着可能有点自恋,有点不对劲,但不得不承认。
“好。”祁言满意的揉了揉他的头,“既然这个家我说了算,我最在意你,那他们惹了你,是不是就算惹了我?”
夏枝脑袋成团麻线了,漂亮的眉微微皱了皱,“好像是…”
祁言:“那就没问题了。”
“可是,可是……”夏枝还是纠结,“我不会……”
他哪里会甩脸色给他们啊~
锁锁:[是,你不甩脸色,你直接给人家甩医院地址,您多贴心。]
“唔?”
祁言捏了捏他的脸,配上他突然瞪大的眼睛,跟条金鱼似的。
祁言突然冷脸吓得他嘴唇动了动又要道歉,却听他说,“就这样。”
“啊?”
这也太难了。
祁言在他脸上看出了纠结,为难,不知所措。
窝囊样又出来了。
祁言叹了口气,“学不会没关系,会告状就行。”
他不放心,又给夏枝配了个录音笔在口袋里,“说不明白就动动手指,录下来,给我听。”
这是把他当傻子关照呢。
锁锁:[你不是吗?]
夏枝:[倒反天罡。]
祁言看了看他的脚,没什么问题,“应该是扭到筋了。”
他去药箱拿药。
其中一个佣人眼色极好,跟了上去,悄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回来,祁言的脸色就变了。
夏枝真想给这有眼力见的佣人竖个大拇哥。
神助。
“白天被欺负了?”
凉凉的喷雾落在脚踝,凉的夏枝一抽,脚踝就被用力抓住了。
夏枝拿出自己碎的有点可怜的手机。
祁言抬眸,手机的主人比手机还可怜,旺旺碎碎冰了一样。
他又气又无奈,人到气极的时候真的会突然笑出来,他无奈的揉了揉他的头,“明天给你买新的。”
那哭哭的鹿眸顿时神气的亮了。
祁言察觉他眸子的变化,又道:“买最贵的。”
那眸子睁的更大了,里面藏不住的雀跃。
祁言好像真的看见欢快跳跃的小鹿了。
他现在的心愿就是守护这头小鹿,不要撞死。
夏枝醒来的时间不算早,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其他人早就回房间了。
祁家夜晚,大厅总是冷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