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肆沉不住气了，将老鬼叫了过来。
    “鹿呦呦这几天都在忙什么？怎么都没时间过来看我？”
    老鬼这几天被鹿呦呦整治的老老实实的，也没敢太夸张，中规中矩中肯道：“鹿呦呦说咱鹿家没钱花了，将之前您花钱给买的用不上的都便宜处理了，说将资源给更需要的人，还打着养儿子的苦情戏，狠狠赚了一波同情心，当然，钱也没少赚。”
    不得不说，跟着鹿呦呦摆摊卖钱的这几天，他学到了不少东西。
    楼肆眸底的怒气越来越盛，他楼肆给买的东西竟然说卖就卖还如此大张旗鼓的，有想过他的感受？当他是死的？
    楼肆：“……她没发现我已经很久没出现了吗？”
    老鬼：“早就发现了啊，老奴第一天就提醒她了。她说你现在可能正处于少儿叛逆期，让我们都别打扰你度过一段艰苦的岁月，等你自己扛过去，就长大了。还美其名曰，叫散养娃~”
    此时，已然是成年男子模样的楼肆微眯起狭长的眸子：“你想办法，把她往我院子里引。”
    老鬼心里有些不情愿，他现在对楼肆的威严产生了很大的质疑，觉得他说话都不如鹿呦呦好使。
    鹿呦呦心眼那么多，肯定一眼就能识破自己的小伎俩，到时候再让小莲整治自己，殿下肯定又袖手旁观，哼，他是卑微不是傻，不拿出个会保证自己生命安全的承诺，他是不会轻易去招惹鹿呦呦的。
    楼肆见老鬼一脸的不情愿，表情不悦道：“怎么？本殿现在是使唤不动你了吗？”
    老鬼啪叽一下跪在了地上：“老奴不敢。”
    楼肆忍着怒气：“去将鹿呦呦引来，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老鬼小眼聚光地望着楼肆，一脸迟疑地破罐破摔道：“若鹿呦呦知道我是故意引她来的，再让她身边的怪力女揍我咋办？”
    楼肆额头的青筋动了动，现在就连老鬼这个奴才都敢跟自己讲条件，是他这段时间太和善了吗？
    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楼肆伸出手缓缓抓紧，老鬼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攥紧脖子一点点被提了起来。
    老鬼这才意识到楼肆只是暂时对鹿呦呦特别，对别人还是一样的残忍无情，连忙艰难求饶道：“殿，殿下饶恕，老奴，老奴再也不敢了。老，老奴这就去引鹿呦呦来……咳咳，求，求殿下饶了老奴这条狗命吧！”
    楼肆又折磨了老鬼一会儿，直到他直翻白眼，一副快要窒息而死的样子的时候才将他猛然甩在了地上，表情冷酷又残忍道：“下不为例！”
    老鬼瘫巴在地上直咳嗽，艰难地转过身跪在地上：“咳咳咳，谢殿下开恩。”
    老鬼走出院子时，正好遇上了宋暖，见宋暖鬼鬼祟祟的，忍不住上前笑的一脸讨好道：“小暖，你这是要去哪啊？”
    宋暖被吓了一跳。
    这么久的忍辱负重，曲意逢迎，就是为了让鹿呦呦放松警惕，好趁机逃离这里，回天衍宗找她师父。
    今日，鹿呦呦单独出去并没有带宋暖，她觉得已经获得鹿呦呦的信任，正准备跑路，没成想，路过楼肆的院落竟然遇到了老鬼。
    想到老鬼这几天对鹿呦呦的‘心悦诚服’，宋暖颇为警惕地望着他，怕他脑子不正常再去跟鹿呦呦打小报告，或者贼心不死将自己掳走尽情羞辱。
    一想到老鬼那衣服之下干巴褶皱的老皮，宋暖心里就一阵干呕。不想太引起他的注意，只凶巴巴地回道：“还能去哪？自然是去打扫院落。”
    老鬼是真的喜欢宋暖，对她更是知冷知热，恨不能掏心掏肺，赶忙献殷勤道：“要扫哪个院落，你跟我说。等我办完殿下吩咐的事情，就过去帮你打扫。”
    宋暖眸光微闪：“殿下交待了什么事情？”
    老鬼脸色有些为难，不过只挣扎了片刻就实话实说道：“殿下已经恢复了成年男子模样，让我去引鹿呦呦过来欣赏他的绝世容颜？”
    绝世容颜？
    宋暖看向楼肆的院落，眼底带着一丝丝的好奇。
    只听过楼肆自吹自擂他美得多么的惊天动地，宋暖心里一直都好奇着。
    想到楼肆刚恢复成年男子模样，就想勾引鹿呦呦，宋暖心下又怒又嫉妒，干脆对老鬼说：“你去帮我打扫院落，我去帮你引鹿呦呦过来。”
    老鬼眼前一亮，色眯眯道：“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还是小暖知道心疼我。”
    宋暖霎时间变得面无表情，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犯了太岁，才会遇到老鬼这个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的老丑货！
    见宋暖似乎不太开心，老鬼没敢再多说，叮嘱她在鹿呦呦回来后，一定要把她引过来后，就问了需要打扫的院落，干劲儿十足的去了。
    像他们这种修行之人，并不用费太大力气去打扫，而这种普通仆从才会做的事着实有些折辱他们了，可一想到是帮宋暖做的，老鬼心里就美滋滋的，一点也不觉得屈辱了。
    望着老鬼的背影，宋暖长长的指甲狠狠地戳进了手心里，老鬼对她做的那些不可饶恕的事，她会百倍，千倍的报复回来！！！
    半晌，宋暖才收回视线，赶紧回了自己的住处精心打扮了一番，才重新来到楼肆的院落。
    听见有脚步声靠近，楼肆嘴角勾起一抹邪气逼人的得逞笑意，觉得老鬼这次办事还算有效率，决定回头好好赏他。
    为了给制造惊喜，楼肆装作不知道有人进房间，微微抬头望向远处的虚空，似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眼底的忧郁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抚平他蹙起的眉头，偎依在他怀里享受片刻的窒息。
    看到这样的楼肆，宋暖一时间惊为天人，他的美不同于百里无尘和他师父的清冷出尘，也不同于凤潇的邪魅风流，更不同于苏锦年的玉雪可爱，他的美如他的名字一般，张扬肆意，风华绝代。
    宋暖的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着，突然就冒出一个想法，现在楼肆已经恢复成年男子模样，是不是就需要她了？
    楼肆半晌都没听到身后之人的响动。当看到来人是宋暖时，不悦道：“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