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两手一摊,玩笑般的朝后努嘴,“实不相瞒,我暗恋阿曜很久了,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沈袭予从容不迫地推开他,“别挡路。”
“喏,你们自己看。”谢林侧身站到边上,捂着脸嘤嘤嘤了起来,这幅画面不论任谁看,都像是被抛弃的怨妇。
几人无语,宁星穹毫不客气地戳他肺管子,“你能有我未来嫂嫂好看?”
“那比不了。”谢林摇头。
“所以你不配暗恋我哥。”
“宁星穹,你个狗东西。”
两人闹成一团,周清河看热闹不嫌事大,这边拱拱火那边扇扇风,一时之间,偌大的房子里充满了少年气。
除了景彦和许孜,其余人或多或少都见过宣昭。
因此许孜对沈袭予的这位心上人,可谓是十分的好奇,话说两人不是结束了吗?他想着也就问了出来。
“谢林上次说你们之间没可能,他还说你不是已经收心了吗?”许孜出卖谢林从来都是理直气壮的。
周舟淡淡扭头,眼底尽是嫌弃,“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许孜身上的杀伐气太重,很少有女生不怕他。
“难怪……”周舟懂了,“你也是只单身狗。”
“说得你不是一样。”许孜死死地瞪着他,乌鸦和猪比,谁也别笑谁黑。
周舟不以为然,“嗯……所以我用了也,不过我和他一样有心上人了。”
“切。”得瑟什么玩意。
沈袭予忍不住低笑,真是幼稚,私人聚会难得放松,几人在一起时很少谈论工作,就算提起也是一笔带过,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所以他们偶尔也会互相八卦八卦对方的感情方面。
宴会开始时间快要到了,谢林哥俩好地搂住周清河和宁星穹的肩膀,“差不多了,咱一起下去呗。”
其余人纷纷应了声,唯独沈袭予的目光放在远处大门口,他随意地晃了晃右手,“你们先去,我等会就来。”
许孜拧眉“啧”了声,他紧跟着指了指某人,“我与他一起,给他说说库尔卡斯如今的局面。”
“那你们快点。”谢林扔下一句领着几人率先离开。
……
方才的欢快气消散,沈袭予走至沙发前坐下,“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许孜立在原地没动,他又抽出一根烟点着,“大乱斗。”
“避免不了,让他们争吧。”
沈袭予轻揉着眉心,前几日沈父与他闲聊,他说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印西尼亚没有好的领导人,大小黑帮势力又太多,安稳了二十几年已然足够。
许孜似笑非笑,“你方唱罢我登场?”
“有什么问题?”沈袭予反问。
“没有,只是……”许孜停顿了两秒,“你能保证其他人就会安安分分的听话。”
“我爸他们说脏了的东西该扔就扔,不必心疼。”
“懂了。”
“试剂查得怎么样?”沈袭予说起重中之重的事,比起别的,它能悄声无息的出现在国内定不容易,倘若不杜绝了源头,销路将来只会越扩越宽。
“藏得深啊……唉。”许孜掐灭烟头,“我得了个消息,屠朔是韦尔斯的养子,他在国外的名字叫马修。”
沈袭予讶异,韦尔斯是印西尼亚财政部的部长,大选在即,他也是总统竞选人之一。
屠朔是韦尔斯养子这件事真是出乎意料,之前伊尔的人发现他与军方官员来往密切,还以为他隶属于印西尼亚军方。
然而更不巧的是韦尔斯的独子在三年前莫名其妙得死在了格斗场的门口,虽然查明与格斗场无关,但那老家伙从此之后总会时不时给他们找事。
“采访一下,知道这条消息的心情如何?”许孜有些幸灾乐祸。
沈袭予语气平淡,丝毫不为这些琐事担心,“一般。”
“呵呵。”许孜鄙视,韦尔斯要是成了,他们还不得被各种为难,“屠朔在帝都?”
“嗯,有段时间了。”
许孜疑惑,“韦尔斯正需要他的时候,他待国内干什么?”
沈袭予想到某种可能,“敛财,毕竟在一些方面国人的钱不难赚。”
“嗤,狗娘养的。”
“印西尼亚那边不急,既然要乱就先让乱着吧,眼下主要得解决掉出现在国内的试剂,毒品走私,不可饶恕。”
许孜的父母死于毒贩之手,至今大仇未报,他同样痛恨那些为了赚钱而不择手段的人,“有需要,随时找我。”
沈袭予放下交叠的双腿,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衣服,“走吧,我们也过去。”
两人并肩往外走,许孜叹了口气打趣,“和平年代,还得时刻保持着送命的觉悟,放到抗日时期,像我们这么兢兢业业的同志,高低也得是个班长。”
“首长吧。”沈袭予诚恳提议。
“你这小子。”许孜用胳膊肘攮了攮他,“你心上人知道你随时会嗝屁吗?”
沈袭予沉默,也不知是对他的问题无语,还是压根没考虑过这件事,许久,他淡漠出声,“不知道。”
“那你要是哪天死了怎么办?”许孜从不玩虚的,他指出关键,“或者她被人用枪指着威胁你呢?”
沈袭予脚步一顿,“我都快忘了,你又提醒我。”
“嘿…想出个所以然了吗?”
“没有。”
许孜按完电梯做起了军师,“支你一招。”
沈袭予挑眉,“展开讲讲。”
“假如你下一秒就要去拜阎王了,老天忽然告诉你,我可以让你去完成一件最遗憾的事,你会做什么?”
沈袭说,“……嗯,报仇。”
“滚。”许孜怒了,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
酒店大厅。
屠朔安静地坐在角落轻点着手机屏幕,回完消息,他抬头望向门口,唐纯牵着宣昭朝他缓缓走来。
屠朔怔愣,用心打扮过的宣昭更显娇媚,乌黑的青丝被一支梅花簪高高挽起,淡雅的白色旗袍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姿,明眸皓齿,肤若凝脂,明艳的不可方物。
“喂,回神。”唐纯哼了声,视觉动物罢了,她不与计较,“我们昭昭美不美?”
屠朔压制着眼底的炙热,“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