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昭适时出声,打断了两人的眉来眼去。
“谢谢,那我先上去了。”
谢林识趣的退到旁边,沈袭予颔首,也挪开一步给她让路。
等彻底听不见上楼的脚步声,谢林绷起脸,很不乐意:“阿曜,我什么时候说要去那啥节了?”
沈袭予懒得理会他,双手插兜悠哉悠哉前往书房。
“喂,沈袭予,你不要太过分!”
“气死了。。无视我是吧?”
他跟在后面絮絮叨叨,忽然,前方的人猛地停了下来。
他一时不慎,眼看着撞上去,沈袭予背上宛如长了眼睛,跨步闪身避开,谢林被晃了个趔趄,顿时更来气。
他正要怒吼,沈袭予摸出兜里的手机,按了接听:“胡局。”
“后天下午一点,来一趟我办公室。”
严肃的语气就连谢林也怔住了,这是发生什么大案子了?
“嗯?紧急案件吗?”
“具体还没定下来,估计会需要你走一趟。”
沈袭予抿了抿唇:“我现在就可以出发。”
谁知对面瞬间变的不正经,八卦了起来:“阿曜,听说你在追姑娘?”
“……”
还不等他回话,那边自顾自道:“出息了,不错不错,改天带到局里来见见。”
沈袭予一阵无奈,谢林没憋住,噗哧一下笑出声。
胡局还是那么可爱,哪有带人家女孩子去公安局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犯了事。
“好。”
挂了电话,沈袭予表情有些复杂,谢林好奇:“案件是不是有些棘手?”
“或许。”
谢林没再问,因为他知道涉及到刑事案件,有些东西不是他该了解的。
“我要忙会儿,你去接巴雷特。”
“我?你就不怕我命丧黄泉?”
砰——
然而回答他的是无情的关门声。
隔日。
狗吠声四起,宣昭睁开了眼,她抓起手机瞧了瞧。
清晨五点半,该起床了。
平日的习惯让她练就了利落,收拾完才过去半小时,于是她又将房间的卫生打扫了一遍。
一切结束后,她把行李箱放置一旁,挎着小包下了楼。
宣昭今天的打扮依旧亮眼,红色的碎花港风裙罩体,凸显的腰部尤为纤细,裸露在外的小腿匀称又白皙。
来到院里,看到已经敞开的大门,她愣了愣。
“还真是个可怕的人。”
她站在原地喃喃自语,话落,抬脚向外走去。
沈袭予立在四楼窗前,望见她的身影,轻笑了声,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昨天与谢林提起是想告诉她,自己也会去汉服节,她如果答应一起他自是欢喜,然而事实表明,他的路还很长。
他不知道宣昭身上发生过什么,但她对感情的抗拒却从不遮掩。
“没关系,我们一起慢慢长大。”
青砖小巷,微风拂过,连带着她的裙摆也在摇曳。
宣昭的嘴角始终带着笑,这也彰显了她的好心情。
“京中有善口技者,会宾客大宴,于厅事之东北角。。。”
她边走边念,很快,来到商贸街,她提前预约的车已经等在约定的位置。
宣昭核实完车牌号,上前敲了敲窗:“你好,师傅,是我叫的车。”
“那快上车,这里停车太久会罚款的。”
司机笑呵呵的招手让她上后面,宣昭礼貌点头。
她坐稳后,车子缓缓启动,出发去往隔壁古镇。
原先附近的江川镇最为出名,近年来,考古学家在坞江镇发现了更多古代文明。
一来二去,竟是为此处做了免费的推广。
尤其每年夏季,坞江镇倍受欢迎,也是这次汉服节举办的重要因素。
这一路,宣昭的目光都放在窗外的风景上。
车子走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到达的目的地。
“到了。”
“好的,谢谢师傅。”
宣昭下车付了钱,不远处的动静吸引了她。
只见身穿各式各样服装的人站在一起,老少男女皆有,他们的脸上纷纷洋溢着笑容。
距离他们几米外,一些鼓手旗手也都兴致勃勃讨论着,三人一团,五人一堆,好不热闹。
“停一下,大家安静。”
一位中年大叔拿起喇叭对着几百甚至上千人喊话。
“各位早上好,今天我们一年一度汉服节活动开始了,相信很多人都和我一样,心情是既激动又兴奋。。。”
宣昭猜测他可能是主办方,亦或者专门负责的管理人员。
她又转头朝着别处瞧了瞧,人还真是多,有的在拍照,有的在聊天……
她答应唐纯要给她发视频,于是她拿出手机拍了一圈,轻点发送。
“咱们又见面了。”
招呼声让她微微蹙眉,她闻声看去,曲晖举着相机正在给她挥手。
“你好。”
曲晖瞅着她冷淡的眼神,开起了玩笑:“好歹我们也见过两次了,宣小姐怎么还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
然而宣昭对他的话置之不理,指了指那边的列队:“曲先生,朋友还在等我,我先过去了。”
“好。”
看着宣昭渐行渐远的身影,他冷哼了一声,朋友?沈袭予吗?
彼时。
唐纯刚刚拍完夜戏,她中途卡了好几次,还被导演骂了。
沮丧的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化妆室,就看到宣昭发的消息,顿时两眼发光,二话不说一个视频播了出去。
“现在是七点四十五了,大家都准备一下,八点正式开幕。”
刚接通,唐纯就听到中气十足的吆喝声。
“昭昭,已经开始了吗?”
宣昭环顾四周:“好像是,具体我也不了解。”
话落,她举着手机给对面的唐纯看了一圈。
“哎哎哎,好漂亮啊。”
“嗯,人也很多。”
……
谢林打着哈欠闭上眼:“阿曜,你开车,我再睡会。”
沈袭予难得没刺他两句,淡淡点了下头。
宣昭率先离开后,他就去隔壁敲门,谢林捂起被子继续睡,并不做理会。
就这样,沈袭予放他又眯了一会,等再次喊他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小时。
因此这也让他们出发晚了些,谢林好似才想起一样,他坐直身子:“阿曜,我们忘记喊人了。”
“她六点就出发了。”
“乖乖,避你如蛇蝎啊。”
“不会说话就去把嘴捐了。”
谢林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可不想被扔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