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开宇打来视频电话前,事务所漆黑一片,唯有二楼客厅的电视上闪着明暗不定的光,播放最新上线的动作电影。
白计安躺在沙发上,枕着贺威的肩膀,依偎在怀,盯着面前快速闪动的画面,接受男友一口一口地投喂。
“甜吗?”
“甜。”白计安吃着蜜瓜,漫不经心地点头。
贺威叉上瓜肉,等他嚼碎咽下,又勤切地递上去。
“再来一口。”
“最后一口。”
“这么少?”
他可是切了半个四斤重的伊丽莎白甜瓜,白计安却连四分之一都没吃下。
“再吃点,新摘的瓜新鲜。”
回家的路上,他停在马路中央等红灯,看到停靠在路边的卖瓜车,后面堆着的瓜,各个形状圆润,明黄色的果皮在阳光的照耀下十分亮眼,他就想带回来两个,给白计安尝尝。
“太晚了,水果里面的糖多,会变胖。”
白计安张嘴咬住蜜瓜,边吃边鼓着腮帮子嘟囔,活像只努力屯粮的小仓鼠。
“哪胖啊?”
贺威伸手探进白计安的衣摆,在他平坦清瘦的腰肢上反复刮蹭、揉搓,直至把指腹下的皮肤摸到滚烫。
“计安……”
贺威收紧揽人的手臂,低头把脸埋进白计安的颈窝,用牙齿轻轻撕咬。
“你干嘛?”白计安捧起他已经上头的脸,“你是想杀了我吗?早上折腾完,晚上再折腾。”
跟猫咪见了猫薄荷似的,没完没了地吸。
再这么下去几次,他就快被撞碎了。
贺威无辜道:“不是你说怕胖,我帮你消耗消耗。”
见他说完又要把脸埋下去继续,白计安努力抗衡:“不用了!就我刚刚吃下去的那点糖,都不够你做准备的。”
“那你再多吃点,明天我休息,我们去超市买些热量高的,贮备上。”
“贮备在我身上?”
贺威单手掐住白计安的双手手腕按在头顶,纠正道:“是我们身上。”
说完,他翻身跨上白计安的腿,用指尖慢慢勾开他的睡衣,盯着眼前从下至上,逐渐露出的腰腹、胸膛,双眼逐渐放光。
“工作量这么大,我也需要补充能量。”
明天贺威休息。
他居然忘了这茬!
刚刚看他色气迷人的样子,白计安还想过尊崇心意,这下是绝对不行了。
整整一天,他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要命的事。
“那也要补充之后再说!”
看着被他禁锢的白计安不停扭着身子,贺威委屈:“可是你一直在勾引我。”
闻言,白计安瞬间就不动了,泄力道:“我干什么了?”
“呼吸。”
极速的抢答。
白计安盯着贺威正在为他晕红的脸,手上明明坐着禁锢他双手的霸道事,请求的表情却这么可爱。
真狡猾。
心尖像被灌了一大口巧克力糖浆,白计安挑眉命令:“放开我。”
伴侣不愿意,他不应该勉强。
即便再想要,他也只能暂时放手。
重获自由的白计安轻轻转动被抓酸的手腕,观察着贺威的一举一动。
他撑着沙发靠背,慢慢坐直身,准备从白计安的身上退下去。
两具炙热的身体不再触碰的瞬间,白计安猛地撑起身体扑上去,一下钻进贺威提前准备好的怀抱!
砰地一下,同时向对方奔赴的两人狠狠地撞在一起。
好好的突然袭击居然被他守株待兔!
白计安惊讶地睁大眼,扭头看着哈哈大笑的贺威:“你发现了?”
贺威双手扶着白计安的腰,仰头望着他:“因为我清楚你有多爱我。”
他才舍不得他。
离开一秒都不舍得。
“好了。”贺威轻笑,“我知道,每一次面对你,我都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热情。尤其天天健身的关系,我的体力和耐力真的很不错。所以,全部都要承接的你结束之后会比较……。”
“好了!”白计安双手按住贺威的脸,“住嘴。”
指缝中,贺威动了动唇瓣,喃道:“家里只有我们。”
“那也不许说。”
“可是……”贺威握住白计安的手,露出双眼:“我想说的是,今天你好好休息,我只在你身边当个睡觉娃娃。”
望着贺威,白计安差点忘记呼吸。
“啊……”他仰天哀嚎。
贺威立刻紧张,急道:“怎么了?”
白计安垂头哀怨地看着他:“你好烦。”
“啊?”
白计安俯身,额头枕上贺威的肩,低喃:“真的很烦。”
贺威垂眼瞄着他红透的耳根,低头重重地亲上一口。
肉眼可见,更红了。
他满足一笑,托起白计安的大腿,把老婆抱回卧室。
把白计安塞进被窝,贺威转头回来,关掉电视、清理瓜皮,把剩下的果肉切成方块,放进保鲜盒冷藏。
做好一切,他特意拿上两瓶矿泉水回到卧室,刚按下门把手,就听到白计安不知道在和谁说话。
推开门,看着正在屏幕上晃动的聂开宇,贺威撇了撇嘴。
那么多通话的方法,非要深更半夜打视频。
真不知道这是从哪块石头里蹦出来的社牛。
贺威把水放在床柜上,掀起被子翻身上床,一个转身,啪地一下,像吸铁石似的粘在白计安背后。
突然闪进镜头的贺威让聂开宇不由自主地举高手机。
拿远点。
近了,就有些冒昧了。
“所以,行吗?”聂开宇道。
白计安点头:“正好明天贺威休息,我们一起。”
“那更好了,人多热闹,我想让他在养伤的这段时间里,尽可能地开心。”
白计安欣慰一笑,“之前说好的,我会帮你。”
挂了电话,出于礼貌憋了半天没插嘴的贺威捏了捏白计安的腰:“什么事?”
“开宇约我们出海钓鱼,明天早上七点,码头集合。”
“出海?他有船吗?”
白计安点点头,想起听到价格时的第一感觉,叹道:“不止有,价格也很浮夸。”
第二天早上,睡梦中的栗山凉是被鸡叫醒的。
他不敢相信地睁开双眼,怔愣地看着天花板,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梦中梦。
可下一秒,耳边又是一声清晰的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