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对面的一男一女逐渐靠近,申煜沉声命令丈夫:“走。”
聂震恐惧地吞了吞口水,看着双方针锋相对,随时准备厮杀的场景,他感觉双腿像是被灌了银铅,根本无法用大脑支配。
可是,申煜。
一步、一步,除去刻意发出的脚步声,房间里静的吓人。
就像是惊涛骇浪之前短暂的风平浪静,让人不由毛骨悚然。
忽然,女人手下一伸,一把细长的银色匕首从袖口窜出,刹时啪地一声,在刀刃下坠的瞬间握住刀柄,直奔申煜袭来!
她记得,小栗子发来的信息。
以对面的角度,女人右侧锁骨整根断裂,是她在短时间内取胜的弱点。
申煜摆好应战姿势,眯起双眼,全神贯注地盯着女人的每一个微小的动作。
是先用右手挥刀,还是踢腿袭击她的左耳?
紧绷的气氛犹如被拉到满弓的弦,时时刻刻都有突然崩裂的可能。
突然,毫无征兆的一声呐喊,把余下专注的三人吓得一怔。
他们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去,只见聂震冲上来,拉起申煜藏在身后,喘着沉重的粗气,说:“要来冲我来,不许动我老婆!”
什么都不会的老公突然挡在她的身前直面杀手,申煜吓得心脏差点停掉。
她一巴掌糊在老公的后背,叫道:“你干什么突然冲上来!多危险!!”
聂总算是半个耙耳朵,被老婆打了,只得缩了缩脖子,习惯性地认错:“我害怕他们伤到你。”
“我知道!但你现在帮不上我,起开!不许再冲上来了听到没?”
“喂喂喂。”本着看好戏的男人收起笑容,盯着女人的背影,冷道:“你打算站在那看多久?”
女人微微别过头,斜眼瞪着男人,紧紧握住刀柄:“用不着你说。”
而后,她摆正身体,重新向申煜冲过去!
眼前敌人扑来,聂夫人一把拽住丈夫的胳膊把人甩到监控室门边,自己冲上去应战。
一下子撞在墙上,撞得本来双腿打颤的聂总更懵了。
他直起身,甩甩满眼金花的脑袋,抬眼一看,男人于他还有不到五米的距离。
他步步向前,一脸邪笑又不紧不慢的样子一看就是个不小的变态。
怔愣之际,距离只剩三米。
聂总赶紧撑起身体,抬手把手中的鳄鱼皮包朝着男人的正面扔去!
男人径直向前,只是轻轻歪头,眼睛一眨不眨地躲过弱到爆表的攻击。
皮包从眼前划过,下一秒,男人眼睛一闪,看着急于逃命的聂震,笑出了声。
像是善于捕猎的猫咪抓老鼠,聂总的求生欲激发男人的恶趣味,他一改从头到尾的气定神闲,突然大步流星地走上去,两步之后以极快地速度冲向猎物!
跑不过、打不过。
紧急关头,聂震看着不远处用于支撑二楼走廊,粗壮的大理石柱,向方块q还原了一场相当完美的秦王绕柱。
屏幕中间,大厅里的一片混乱看得聂开宇都要疯了。
他双手全力挣着绳子,对赵琳喊道:“快给我解开!”
“少爷你就算出去又能怎么样?外面的两个人,你一个也打不过,就像突然回家的聂总,只会给夫人平添负担罢了。”
赵琳背对聂开宇蹲在地上,似乎是在柜子里找什么。
“那我也不能继续躲在这儿!!!”
外面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的人是他的父母,是他在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哪怕结果注定失败,哪怕他冲出去会受伤,会死,他绝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苟且偷生!
“我再说一次,给我解开!”
“夫人就是担心少爷你会这样,才会在进来的时候把你绑起来。我既然听命于夫人,就要忠诚。少爷,绳子,我绝对不会帮你解开,但是。”
赵琳站身转过来,手里多了一把长约二十公分的军刀。
“我去帮夫人,把聂总带回来。”
看准时机,赵琳开启门缝冲出去,直奔穷于保持距离产生美的聂总身边。
刹时,聂震余光一闪,耳边响起一句无比熟悉的声音。
“您快走!”
看着年近五十岁,每天洒扫的保姆举着钢刀直面杀手,聂总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绝对是梦。
外面叮叮咣咣的声音连续不断,聂开宇依旧挣着捆死在手腕上的绳子,连磨开的皮肉都忘了。
忽然,他低头一看,想起领口上的扣子,是录像录音设备!
还有他身上的三处定位。
“喂,喂,能听见吗?白计安!白计安!”
不论录音录像设备还是定位,都没有通话的功能。
聂开宇拼命地发信号,但声音却只能如石沉大海般,没有一丝回响。
到底有没有人收到,他根本没办法知道。
他痛苦地垂下头,陡然,耳边炸开一声巨响!!
随后,砰地一声闷响。
他抬眼一看,竟是满身伤痛的赵琳!
她撑着吱吱作响的身体,眼前一片模糊。
刚刚,她被一脚踢飞撞在监控室的大门上,只是万万没想到,大门竟然没抗住力道,让她摔进房间。
她转头看着双手被绑得聂开宇的轮廓,抬起手,想要去抓他背后的绳扣。
“……少爷。”
男人走进来,悠闲地靠在门框,笑道:“原来你躲在这儿呀,逃跑的人质。”
监控室门打开,聂开宇被发现。
申煜一瞬间的分神被方块j一眼捕捉,她闪身来到她的身后,用手肘死扣她的脖子,收紧力道。
预见结果的女人微微一笑,拖着申煜一路来到监控室正门,附在她的耳边,轻道:“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你儿子的死状。”
申煜拼命挣扎,可女人钳着她的命脉,越挣收得越紧,越是难以呼吸。
砰!
女人不知被从哪飞来的花瓶打得后脑一坠,怔愣地瞬间,手臂力道减弱。
申煜把握时机,高抬手肘,对着女人受伤的锁骨就是狠狠一击!
咯嘣一声清脆,刚修复几天的骨头又断了。
剧痛瞬间控制女人,她捂住伤口,嘶吼地跪在地上,垂头一看,折断处刺出皮肤露在外面,白骨混着红液,着实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