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侦探,什么事都想得很细。”文昌俊抿了抿嘴,继续道:“刚开始我的确不知道郑椿和我分手的真实原因。后来的某一天,我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她之所以会选择和我分手,是因为她发现我原生的家庭条件不好。”
“是经济条件?还是父母的身体或者是……”
“不,是经济条件。”文昌俊道:“我的父母感情很好,身体也没有问题。”
白计安礼貌一笑,随后尴尬地抬手摸了摸耳垂。
文昌俊察觉到了白计安的不自在,开始自顾自地为今后发生的事做解释:“其实我可以理解她。毕竟不管男人女人,选择终身伴侣就像是人生中的第二次高考。稍有差池,后果都会很严重。我原生家庭的条件不好,并不代表我不好,更不代表着我的未来不好。”
白计安点头。
按照男人的职业和穿着来看,现在的他的确算个小成功人士。
经济条件差这几个字于他已经不挨边了。
不过,成功的也仅仅是经济条件罢了。
“所以,在去年的同学会上,我听到她要来的消息,就立刻从阳城飞到了樾安。”
那是二十年后的重逢。
当郑椿再次见到文昌俊时,年近四十岁的他不但身材没有走样,气质、谈吐都成熟到让人移不开眼睛。
从进门开始,文昌俊就刻意地表现出对郑椿的毫不在意。甚至,他还演出了一副早就忘记了那段青涩的恋爱,早就释怀的模样。
但几次不经意的一瞥,他发现了,郑椿的眼睛自始至终都在他的身上。
那天,他真的差点就以为是自己赢了。
谁知,等菜上齐之际,大家七嘴八舌的羡慕声中,他知道了郑椿的消息。
她和大学时期认识的校外男人结婚了。
男人跟他正好相反,是个有钱人。
他在樾安市最繁华的商业街上开了一家两层楼的港式火锅店,客人多到每天都要排队预约。
过着如此滋润的生活,难怪她还是那么漂亮。
那天的聚会一直持续到天亮。
很多人随便找了个理由,中间走了,也有一半的人玩得意犹未尽。
因为常年应酬,文昌俊的酒量相当的好。他环视桌上留下的人,感叹果然人就是这么现实。
不来的,走的,都是混得普普通通的。
留下的,开心的,都是一帆风顺的。
回到阳城后,文昌俊立即重新投入了繁忙的工作。
他以为,从那天早上,从ktv离开之后,他人生中最难忘的一段恋爱就此彻底画了句号。
没成想,午休时分,还没抽出空吃饭的他在办公室接到了郑椿的电话。
这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
当他问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号码时,郑椿假装埋怨道:“你那天和那么多人交换了号码,唯独没给我,我只能管别人要喽。”
“是吗……不好意思。”
尽管成了中年人,在她面前,他依旧紧张得像个孩子。
文昌俊别扭地瞄了一眼对面的白计安,声音渐低:“从那天开始,我们就没有断联。”
虽然他在两年前离了婚,但郑椿没有。
他以为眼前的侦探会对他们的关系继续刨根问底,谁道,白计安根本就不在意。
“我明白。”白计安放下手上的茶杯,“因为从那天开始你们每天都在联系,所以你才会对她突然消失产生担心和疑问。”
“是。”文昌俊叹了口气,神情担忧,“从上个月的15日开始,她已经消失整整28天了。”
如果可以,白计安真的不想打击沉浸在恋爱中的男人。
“你有问过郑椿的亲朋,或者是她的老公。”
“什么意思?”
“或许一个人突然不回复消息并不是失踪,也有可能只是不想回复信息而已。”
“不会。”文昌俊斩钉截铁,“我问了她的闺蜜,她告诉我郑椿在一个月前和她说出门旅游。但是出去旅游的事之前也发生过,她都一直和我保持着联系,甚至还来过阳城,所以,我不信,郑椿她绝对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没有联系你,那么她有没有联系过别人?比如,你说的那个闺蜜。”
“陈慧说联系了,只不过已经很早之前的事了。大概是她和我断联的第一周,之后就没再有了。”
“闺蜜没有着急?”
“没有,她还叫我别担心,说郑椿总是这样,跟她也不是经常联系。没什么事,叫我别想那么多。”
白计安点头,“我想陈慧说的也不无道理。”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她。”文昌俊盯着白计安,恶狠狠地说:“这个女人,她巴不得郑椿再也回不来!”
“她们有恩怨?”白计安道:“不是闺蜜吗?”
文昌俊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稳定情绪后,淡道:“据我了解,陈慧和沈宇强有不正当的关系。”
“沈宇强?”
“郑椿的老公。”
那个和白计安一样,同在千河大街开港式火锅店的老板。
“是郑椿和你说的?还是你猜的?”
文昌俊言之凿凿:“我说的是真的,千真万确。陈慧对我而言不仅仅是郑椿的闺蜜,还是老同学。二十二年前,我们三个都是樾安市第三十七中,4班的学生。”
乱套了,真是乱套了。
在白计安沉默之际,文昌俊忽然灵光一闪,他急道:“或许,郑椿的失踪就是他们俩搞的鬼!”
白计安淡道:“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这不是很明显吗!陈慧她一直羡慕郑椿吃穿不愁的生活,找机会勾搭上了她的老公。可沈宇强又没那么简单会答应分财产离婚,但陈慧又不甘愿一直做沈宇强的情人,所以找机会处理掉郑椿,这样他们俩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在一起了。”
文昌俊越说越陷入其中,他忽地站起身,自言自语道:“还应该查一查,看看沈宇强最近的生意怎么样,看看他有没有在郑椿失踪之前给她买过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