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庇重犯要犯不说,还养起来利用。
这一看就是用来对付刑部天牢的,这个儿子心里还有良知吗?
盛昌帝呼吸急促,实在气得不轻。
还是余英见情况不对,一边伸手给盛昌帝顺气,一边拿了药丸子给盛昌帝吞服。
好半天才缓和下来,盛昌帝的脸色难看了不少。
“逆子……”很想骂一句畜生,但是,这等于将自己也骂进去了,盛昌帝好歹给咽了回去。
余英一脸担忧:“皇上,宁王的事不是早知道的吗?”
“如今只是确认了,又何须生气?”
“若是六公主知道你这般不爱惜身体,指不定得哭一场了。”
盛昌帝喘了口气,恨了余英一眼,“你给朕闭嘴。”
“若是被小六知道了,朕拿你是问。”
余英哭丧着一张脸:“皇上,就算奴才不说,可六公主会看啊!”
“元御医都说了,六公主在医术上非常有天赋,仅凭自己看医术,自己的理解就达到了很多人被教导都达不到的高度。”
“最近一两年又经常问太医院太医的医术问题……就连元御医都说不知道六公主达到何种程度了。”
“别的不说,看皇上的脸色应该看得出来吧!”
最近盛昌帝的身体很不好,败坏得很厉害,御医都没办法。
情绪这东西,盛昌帝自己都控制不住,何况是其他人?
这也是盛昌帝最近不愿意见六公主的原因之一。
“你别多嘴就好。”盛昌帝决定,等办完宁王再见小六。
毕竟当初服用了百花丹之后,虞婔千叮咛,万嘱咐了很多事,当时觉得温馨,现在想来头皮发麻。
学医的人,最讨厌不遵医嘱的病人了。
有些话,太医院的人不敢说,但是虞婔敢啊!
盛昌帝想起来都有点发悚。
余英微笑:“奴才自然不是多嘴的人。”
六公主看出来的,他也管不了啊!
这么一打岔,盛昌帝缓和了不少,这才叹了一声:“你说,老二这是想灭口,还是想劫狱?”
余英:“……”怎么又操心起来了?
照他说,左右不过是二选一,反正盛昌帝都已经准备了,何必还在这纠结呢?
但不能这么劝,否则说了也没用。
“那恐怕得看大蒲皇子有没有本事了……”算了,打不过就加入。
分析一波,分散一下皇上的注意力也好。
潜意识是说大皇子有没有本事让宁王投鼠忌器,没法灭口,只能劫狱。
说起这个,盛昌帝的心情又复杂了。
纳吉宴敢来乾宇和宁王合作,如果纳吉宴拿捏了宁王,让宁王无法灭口,岂不是现在他的儿子蠢得比不过大蒲皇帝的儿子?
在自己地盘还被别人拿捏,连灭口都不敢,只能是宁王无能。
这无形的比拼最致命,虽然一辈子没跟大蒲皇帝见过,但是比拼由来已久。
所以,盛昌帝一边盼着宁王有用一点,能够将纳吉宴灭口了。
一边又不想他直接灭口,只有劫狱才能当场抓住,然后没有理由掩盖的发落。
好像只有这样,他心里才好受一些。
反正,要他亲手对付自己的儿子,哪怕不是最看好的,也无法释然。
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好,犹犹豫豫的,当断不断,迟早出事。
可实在无法控制。
这点,他到现在都佩服他的父皇。
而两天过后,宁王终于有了动静,亲自去天牢接收信息。
还是以探监某个路人甲的名义。
布局了这么久,总算要看到结果了,从来没觉得要查清楚一个人这么难的。
宁王突然意识到,父皇的手段和势力真的不容小觑。
刑部尚书不在,是刑部另外一位侍郎主动请缨给宁王带路的,一路上殷勤得很。
一点没发现刑部尚书和萧景都故意躲了。
宁王一路上都表现得好奇,左看看右看看,刑部侍郎很会看眼色,便上赶着介绍。
天牢里其实有很多区域,关押犯人只是最主要的功能。
还有刑罚室,狱卒歇脚的地方,以及一些天牢的机密。
天牢之所以为天牢,不是因为它在刑部。
而是天牢本身的坚固性和隐藏机关术,从乾宇建国以来,还从未有人成功从天牢劫囚成功过。
更没有成功越狱过。
这跟天牢本身的修建有很大的关系。
刑部天牢是从前朝的天牢改修过来的,继承了前朝天牢的精华,取出了糟粕,然后融入了更多的乾宇特色。
所以天牢是易进难出。
刑部侍郎虽然不关注里面关了一些什么人,但是知道天牢的大概布局,见宁王很感兴趣,说得那叫个顺嘴啊!
这可是宁王,皇帝的亲儿子,若是连他都不能知道,还有谁能知道?
盛昌帝:“……”没眼力见的,这个刑部侍郎得换人做了。
虞婔:“……”虽然打算是灭口,也不妨碍他未雨绸缪的了解天牢布局啊!
万一要劫狱呢?
只能说,再坚固的天牢,从内部瓦解也是可以的。
虞婔原本想找萧景拿一份天牢的地形和布局图,却没想到南崎又神秘的出现,给她一份天牢的详细分布图。
“你也在关注?”
所以,整个帝都不只盛昌帝和她在背后看着啊!
恐怕只有宁王觉得自己做得很隐蔽。
南崎:“是公主和皇上都在关注,自然而然就会将很多人的眼光引过去。”
虞婔纳罕:“也跟我有关?”
“很多人发现我的动作了?”
南崎:“那倒是没有,主要是我,其他人都是被皇上引过去的。”
虞婔淡定了,她就说嘛,她做得那般隐晦,旁人又不了解她,是不可能发现的。
打开分布图,虞婔发现天牢是一座很完美的月牙。
而月牙的两端是几乎重合在了一起。
只是几乎,并没有完全重合,所以不是两个大小不一的同切圆,而是比较弯的月牙。
然后,几乎重合的地方就是出入口,也是唯一的。
等于,大门进去,是一个巨大的广场,铺了青石的坝子。
平日里还可以当成演武场,操练一番捕头或者狱卒。
越狱的人,要横穿这个坝子,没有任何的遮掩物,即便功力高深,犹如小鹰一样长翅膀,也一定会被发现的。
“周围的高墙居然高达二十米?”虞婔有些惊讶,“墙体内还布满了机关?”
“可不就是现实版的铜墙铁壁,除了硬推,谁能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