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桦震惊:“公子,真的要如此吗?”
“我们连对方是什么人都还不知道……”
就要带上整个沈家吗?
沈淮叹了一声,“能选择跟我合作,必然跟二公主不对付。”
“或者,想拐着弯对付五皇子。”
“不是夺嫡,身份地位也一定不俗。”
“帮我伪装脉象,能够直接骗过最开始的御医,和现在的太医就很厉害了,定然是有本事的。”
“而沈家,自从二公主下嫁,就是皇后五皇子一派了,逃不了夺嫡的命运。”
“并没有太多的选择了啊!”
若是五皇子成功上位了还好,不然的话,沈家的几百年基业就要毁在他这一代了。
新皇不可能放过沈家的,不管他主动还是被动,因为有了沈家,五皇子才有了最大的底气。
作为对手,又岂会放过始作俑者。
而且,难得有机会光明正大的倾覆沈家,将沈家的财富据为己有,哪个刚上位,雄心壮志的新皇又能拒绝呢?
沈家就算想投靠别人,还要对方相信吧!
所以,沈家真没得选。
有一个找上门合作的,又表现出了一点实力,已经是他能找到的不多的退路了。
自然得表现出足够的诚意。
最坏的情况就是,五皇子和这位幕后都失败了,那也没办法,只能说沈家气数已尽,他已经努力过了。
那厢,虞婔收到消息异常惊讶,“啊?要见我?还说要带着沈家效忠?”
如意:“嗯,那边的确是这么说的,所以要面谈。”
虞婔皱眉:“我听着怎的那么天方夜谭呢?”
“沈家就算不效忠五皇子,也不可能效忠别人吧!”
所以,她一开始就没想过这种可能,知道沈淮纯粹装病之后,只求合作。
既然是装病,那肯定有所求。
找准需求一定就能合作,或许大家的目标是一样的。
但是,带着沈家来投靠?就很……像一个巨大的诱饵。
想了想,虞婔觉得这么见面太过冒险了,决定再探一探,“告诉他,我嘴小胃口也不大,可吞不下沈家。”
拒绝,沈家的确有钱,但是她现在也不缺。
锦上添花若是要背刺,她宁愿不要这朵花。
如意传递信息过去,沈淮沉默了好久。
而且,人都有逆反心理,对方越是看不上沈家,越是不受这份诱惑,沈淮越相信对方一开始对沈家并没有想法。
不然,不会在发现他装病之后,也只是提出合作。
没有用这个把柄来威胁他必须得为其办事。
像沈淮这样的人,对这种做法是很难理解的。
但是不妨碍他感受到了这份难得的善意,和对方拥有的底气。
这才是他愿意赌一把的根本原因。
效忠这样的人,就算将来失败了无法全身而退,也有可能保住部分吧!
到时候也有脸去见列祖列宗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对方不相信他。
他不表现出更多的诚意来,对方是不会见他的。
合作什么的,就很无所谓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虞婔正在优哉游哉的看着书,吃着早餐,小鹰在屋内的房梁上扑腾。
时不时展翅俯冲,犹如抓猎物一样,将桌上给它准备的鲜肉抓到房梁上去享用。
如意来的时候,表情特别古怪,也带来了一个极为震撼的消息。
虞婔:“他还没死心啊?”
如意啧了一声:“他让属下传一句话,说主人你听了之后,应该就会相信他的诚意了。”
虞婔来了兴趣:“什么话?”
如意神色莫名:“他说,孩子不是他的,跟沈家也没有关系。”
“嘶~”,虞婔手没收住力,捻在指间的书页被裂了一半。
虽然她也是公主,但她还是忍不住吐槽:“这些公主都怎么回事?”
“不都是自己选的驸马吗?为何就这么热衷于给驸马戴绿帽子呢?”
“大公主如此,二公主也搞这种事儿?”
不得不说,这话的杀伤力和震撼非常猛。
虞婔一时半会儿没回过神来。
不过,如果是真的,这么大的秘密都能告诉她,倒是有点相信沈淮的诚意了。
没有了孩子做中枢,沈家跟二公主的关系不牢靠就有理由了。
之前她不信,就是因为沈淮和二公主再同床异梦,也有了两个孩子。
又怎么可能带着沈家投靠外人呢?
可如果两个孩子跟沈家没有任何关系,沈淮不愿意将沈家留给孩子就很正常了。
“好,今天晚上亥时末,子时初,四方酒肆的后院,你带他过来。”虞婔答应了。
这消息过于炸裂,指不定里面还隐藏着更多的秘密。
大公主的姘头还没找到呢,二公主又来?
这两姐姐都怎么回事儿?
她都不想承认跟她们有血缘关系。
考虑到沈淮装病中,白日不在被发现不好交代,就改成晚上。
四方酒肆,是清风在帝都置办的一个据点之一。
很多年前,飞星谷就置办下了。
地方不算特别高档,但是有自己的特色烈酒,很得走南闯北的行商青睐。
名气在这部分人群中很高。
因为接待的人大多是来往商人和江湖人,收集信息很有一套。
当然,跟当初钱二公子买武器的不是同一家。
当初钱二公子的事情过后,那家酒肆的很多人都换了,对外称已经换了东家。
这才躲过了镇国公府的追查。
因为公主府就自己一个人,虞婔来得很早。
四方酒肆非常的热闹,大厅内充斥着各种高谈阔论,小二后厨更是忙得飞起。
酒肆的后院就是厨房和杂物房,二楼还有不少客房,也能当客栈用。
再往后还有一个封起来的小院子,大门是朝旁边的小巷子开的。
虞婔来的时候本来也没走寻常路。
无声无息的就进入了不起眼的东厢房。
让红鲤和红锦隐在暗处,这才坐到窗前的榻上。
窗户打开,虞婔身影藏在窗户旁边。
同时,榻前放了一座八扇的双面绣屏风,将榻这边遮掩得严严实实。
然后屏风那边点了蜡烛,亮了起来。
虞婔这边是黑的,连影子都看不见,完美的隐藏在夜色中。
因为时间早,红鲤还去拿了一套茶具过来,虞婔慢慢的煮着茶喝。
当沈淮踩着子时(晚上11点)的点过来时,就看见……很好,啥也看不见。
院子里就像寻常人家一样,有的屋子还点着灯,有的已经熄了。
不在正房,居然在东厢房。
进屋后,桌面并不算明亮的蜡烛就照亮了那么一点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