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昌帝还找了一个过得去的理由,先将大公主囚禁在公主府。
一来顾全了一点面子。
二来,暂时隐藏了山庄下面的情况。
众人一惊,有点下巴掉地的感觉。
刚才还在感叹大公主受宠,转眼就被禁足公主府了?
不是吧,人生这么无常的吗?
从来没这么直观的感受到伴君如伴虎这句话。
不少人都没反应过来,想象不出大公主是怎样惹到盛昌帝的。
父女感情呢?
为啥说变就变了?
二公主也惊呆了,因为她就在门口,盛昌帝宣她进去,只能硬着头皮去见。
谁能想到会如此戏剧化?
恨她两条腿来得太快,若是稍微慢一点,根本就不用通传,直接回去了啊!
“何事?”盛昌帝平静的说道。
二公主却感觉到平静之下的暗潮涌动,头皮发麻:“儿臣实在担心父皇,就想亲自来看看,父皇,可有好些?”
盛昌帝:“担心?担心抢不到伺疾的功劳吗?”
“一个个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滚——”
之前砸过大公主的镇纸,又朝二公主飞去。
二公主吓得连连后退,倒是躲过了镇纸。
就看见玉质的镇纸,“啪”的一声碎在了脚前,二公主魂儿都吓出来了,还记得说两句好听:“父皇别生气,保重龙体啊!”
“儿臣这就告退,不打扰父皇了。”
二公主连忙退出去,急切的离开。
时机不对,父皇如此生气,不知道大公主到底做了什么?
幸好没有迁怒到她身上。
回到自己住处,才拍了拍胸口,感觉神魂都还没有全部归位。
暗暗有些后悔,真不该那么快凑上去的。
仔细一想,又有些惊喜。
大公主惹怒父皇了?
那短时间内没空跟她争了,她要趁此机会在父皇面前多刷一刷好感才是。
这么多年才有的一次机会啊!
众人发现二公主差点被迁怒,都为大公主默哀几息。
到底干了啥啊?
心痒痒的,谁能给点提示?
虞婔这边,虞婷有些不开心:“她都绑架刺杀六姐了,竟然只是禁足?”
“难道就没有办法真的对她下杀手吗?”
虞婔:“很难的,想想当初的四皇兄……若不是引起了众怒,恐怕连流放都不会。”
“大皇姐的事,很难全部公布出来,恐怕最多也就是个终生囚禁。”
如果囚禁在公主府,没法搞事儿,下一任新皇只怕还找不到理由弄她呢!
虞婷:“父皇真的是……是不是觉得只要活着就好?”
虞婔轻笑了一声:“能活着也确实不容易。”
红鲤悄悄走了进来,拿了一块普通的灰布,偷偷摸摸的样子:“公主,这是萧大人给你的。”
虞婔诧异,啥啊?
打开一看,是一支普通的竹筒吹箭。
大概只有一个手掌那么长,里面有一根很细的针。
然后,旁边是四根细细的枯树枝。
虞婔顿时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她真的对萧景的哑谜很服气。
他明明有本事传递更准确的消息,却非要她来猜。
虞婷好奇的拿起吹箭看了看。
吓得虞婔连忙夺过来:“小心,这是暗杀利器,通常都是带毒的,威力才足够大。”
红鲤拿起来演示了一下,一根两指长的细针扎到了窗棂上,泛着蓝光。
虞婷:“什么毒?”
红鲤:“见血封喉的毒。”
见血封喉?虞婔看了看枯树枝,略微无语。
虞婷:“姐,萧大人是什么意思?”
虞婔若有所思:“萧景一直在山庄那边忙活,应该搜到了不少东西。”
红鲤眼睛一亮:“说得对,奴婢见过那些人用这暗器,刚进入地下,奴婢和孟公子差点就中招这玩意儿了。”
虞婔:“如果没猜错,萧景是想说,四皇兄其实是死在这种暗器之下?”
“或者具体点,是死在这暗器的毒之下。”
“当初四皇兄好像是中了毒的,但是并没有见到下毒的东西,以为是吃进去。”
“现在看来,是有人收拾尾巴,将针给取走了,但是毒,是特有的。”
那毒很烈,不是她投的慢性毒药。
虞婷眼神落在那四根枯树枝上,沉默了。
这代表四皇兄?好像大概,也确实没毛病。
四皇兄确实枯好几年了。
“萧大人真是……这种提示就不怕大家猜不出来吗?”
虞婔笑了:“猜不出来也没什么,至少不怕暴露。”
“实在猜不到,到时候问一下就行了,萧景也是谨慎。”
虞婷眼睛一亮:“那若是父皇知道……”
虞婔摇了摇头:“没用的,四皇兄当初也的确是罪不可赦。”
“最重要的是四皇兄死了,大皇姐还活着。”
“父皇不会为了一个死了的儿子,去杀活着的女儿。”
“本来,保大皇姐一条命就是最后的底线了,多加一个罪名,还压不倒这头骆驼。”
虞婷皱眉,感受到了同样是公主的参差。
为什么她就感觉自己稍微一动手就要没命了。
而大皇姐就这么难杀呢?
或者说,想要光明正大的弄死她,太难了。
“不能来暗的?”
虞婔摇头:“现在不能,公主府的保护还是很强大的。”
“而且,你以为父皇不知道吗?当初四皇兄也是离开京城,流放出去才中招的。”
“有父皇看着,很难得手的,除非暴露自己。”
虞婷:“那不行,她还不值得。”
“算了,杀不了就杀不了,看她能安分多久?”
虞婔轻笑:“我也觉得,她不会一直安分的。”
“还有那个男人……大皇姐要死了,那人才不好找了。”
“活着,才有可能自己跳出来。”
虞婷冷哼一声:“我倒是挺好奇的,谁这么有本事,说勾搭大皇姐,就真的勾搭上了,还让大皇姐给他生了两个儿子。”
“至少也是让大皇姐真的爱上,才愿意生出两个证据的吧!”
“不过,那一屋子的男宠……又无法理解……”
虞婔眼冒精光,“你说,那些男宠……会不会有那个男人的影子?”
虞婷一愣:“很可能,但是也不好找吧!”
“到底没见过那人。”
大公主和两个孩子被遣送回了公主府。
行宫这边反而安静了下来,知道盛昌帝正在愤怒中,都习惯性的乖巧了起来。
这几日,盛昌帝极少见旁人,大家都在猜测中。
五日后的夜,一个黑影站在盛昌帝面前汇报着什么。
就将盛昌帝将手中的奏折拍在桌上,“你是说,那个叫吴仁,字玉词的举子真有此人?”
他还以为,这个名字就是明目张胆的骗局,“无人”的意思。
理解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