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大厦将倾(3)
作者:奔跑的车厘子   穿进书里搞基建最新章节     
    此话一出,更是引来笑声一片,管理秩序的衙役也没忍住,跟着笑了两声,提醒道:“兄弟们,这可是用来救命的东西,不光是家里的婆娘姑娘小子等着喝水,咱们地里的庄稼也要用啊。”
    “谁说不是呢?今年这天老爷不知道咋了,就是不下雨,可真熬人。”
    “只要能活,熬人便熬人吧,咱们庄稼汉子还怕干活?等等吧,等后面河坝,储水塘修好了,谁还怕天老爷不下雨啊。”
    汉子们一边干活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忽然有道声音问道。
    “各位大哥,小弟是楚国来的,刚来不久,听几位大哥说后面还要修河坝,储水塘,是真的吗?”
    问话的是一个矮壮男人,来自楚国。
    梁国这次的工程极为壮大,就如同去年的修路工程一样,需要用到不少人,他们这些离得近的,便到梁国来找活干。
    楚国虽也挖井修沟渠,但每家每户只需要出一个男丁便好,他家有三个兄弟,只去了大哥一人,他行二,弟弟还小,今年楚国的收成定然不好,他便出来找活干,好歹不用吃家里的。
    本来他看这里的沟渠挖的差不多了,下一步便是用那神泥铺地,这种活梁国人都排队抢,根本轮不到他,他本还以为没活要回家了,不想听到那几个本地汉子讨论,没忍住跟上插了一嘴。
    蜀地人直爽坦诚,听他问,便点头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我听管事的说,外面还有好多韩国流民再往梁国来,陛下心善打算全都收下来,一方面能让来的人都有事做吃饱饭,一方面就能把干旱这事彻底解决。
    不过……,到后面肯定就没有多少工钱了,整个梁国都在修,那么多人,现在这个情况陛下能供得起饭就不错了。”
    安平这里的工程队里,以楚国人居多,韩国人只有零星几人,乃是旱灾前出来找活做的。
    通过来往的韩国商队,他们也了解不少韩国情况,因着梁国工程需要用人,不少的商队只要路过梁国,便会从路上带些流民,提高了不少流民生存率。
    此时他们又听到梁国愿意无限接受韩国人,不由得红了眼眶,哽咽道:“感谢梁皇,我们这些贱命,有口吃的能活下去就好了,哪里还敢奢求那么多。”
    韩国朝廷虽也控制粮价,按人头限制购买,但灾年本就不易,又有几人买的起粮食。
    两国与韩国边关接壤处城镇,最近都在讨论关于韩国的事。
    “最近好多韩国人往咱们这边来,他们是不是要留在咱们梁国了?”
    一个大汉拿着红彤彤的果子,递给怀里的孩子,面上有些担忧的问道:“我婆娘在厂里上了半年的班,好不容易才存好了钱,就等房子了,这下又来了这么多人,怎么能抢到?”
    这说话的汉子是楚人,去年来的梁国,夫妻四处做活,攒了不少银钱,因着梁国不许随意建房,楚国又是强国,他们若是想留在梁国,便只能在梁国买套房子。
    今年天下大旱,他们更是明白梁国的好,再说了,怀里的娃娃如今才4岁,再过一两年便能送去启蒙上学,怎么能不急。
    坐在他身旁的梁国人笑了,“你急什么,如果他们想在别的国家还好说,但咱们这是梁国,你忘了你也是呆了半年才够买房资格的了?”
    楚人笑了起来,“我一着急给忘了,朝廷可真好,就这样才公平,做什么事都要有个先来后到。”
    二人说说笑笑,那抱在怀里的娃娃一个果子啃完,哼哼唧唧,在怀里做扭动着坐不安稳。
    楚人无奈,“怎么了?”
    “臭,臭。”小娃娃拍着肚子说道。
    “哎呦,大哥对不住,娃娃要上厕所了,我先走了。”
    楚人打个招呼抱着孩子急忙离开。
    ……
    楚人离开后,空着的位置立马又被人坐上,梁国人抬头看去,见是几个穿的不错的中年男人。
    “你们这是?”
    那几个中年男人笑道:“这位兄弟,我们是韩国商人,刚刚听你和那位兄弟聊天,不知道你说的非半年不能购房是什么说法?”
    语罢还招手喊来小二点了些茶点,对梁国人示意这顿他请了。
    梁国人心里骄傲,面上不以为然道:“客气了,你们只要看一下最近的报纸就知道了,只是非梁国人要在梁国待满半年才能有买房资格。”
    ……
    几个韩商在茶馆待了半日,回客栈途中,忽有一人问道:“你们真的打算在梁国买房,不回韩国了?”
    其他的人沉默片刻后,“回去做什么,目前的情况谁看不明白,韩国都那样了,不是楚国打过去就是梁国打过去……。”
    这话一出,没有人在接话。
    因为无论是哪个国家打过去,与他们而言,韩国都避不开灭国的命运,他们都是要没有家的。
    ……
    “梁国世家之前为了争夺陛下手中漏出来的那些利益,争的眼睛都红了,再加上又有不少世家中人被那文章名利遮眼,后来反应过来就算想与陛下您斗,您手中有兵有粮,他们又拿什么去斗?
    再者,我的陛下哎,焦丞相与几位尚书大人,皆是您的人,朝中的官员又不是傻子,梁国在您的治理下海晏河清,放着青史留名的机会不老老实实,谁想去坐那被吵架灭族,还要将罪证刻于石碑上的罪人啊。”
    “哎,说到也是,人要脸树要皮,真正能放下脸面不顾一切的不是傻子就是死人。”
    “说起来,陛下还记得之前抓的那个贪官吗?”
    “贪官?你说哪个?”
    “焦丞相的族弟。”
    梁诗与赵河,前者躺在榻上,后者坐在榻边软凳上,一老一少就着空闲,难得聊起了闲话。
    今日上朝时,梁诗忽然觉得小腹传来一阵既熟悉又陌生的痛感,不待她反应,腿间又传来一阵温热。
    给了赵河一个眼神,梁诗加快开早会的节奏,示意有重要的事便说,无便先退朝吧。
    腹中的疼痛让她烦躁,无法静心,现在的梁诗根本不想听人叨叨。
    尤其疼痛还是一阵一阵的,不停地在一点疼与非常疼之间跳跃,屁股下的龙椅有些难坐。
    文臣还好,武将对于血腥味敏感异常,如果是以这种情况暴露,哪怕梁诗不想做昏君,也怕不得抓几个人灭口。
    宣布退朝后。
    赵河急忙扶着梁诗回宫,蓼蓝与重葵早早便候着,龚中早早便算着日子安排好了药剂,一阵手忙脚乱后,梁诗的肚子终于不是那么疼了。
    梁诗觉得应当是近来补得太过,量格外大,无奈只能躺着。
    这时还是上午,她也睡不着。
    赵河惯着她,便搬了软凳陪在梁诗身边说话。
    梁诗这里也没什么后宫宦官不得干政的说法,赵河从前又一直跟着先皇,也有些政治头脑,两个人便嘀嘀咕咕说着闲话。
    “焦丞相的族弟如何?”梁诗回忆,那好像还是潮州地龙翻身那次,距今已经好久了。
    赵河把头伸到梁诗耳边,悄声道:“这件事算是焦氏一族的丑闻,陛下可不能外传。”
    梁诗来了兴趣,“你放心,朕保证,今日听了便给忘掉,绝不与旁人说。”
    梁诗这副保证的样子格外好笑,赵河不忍戳破,便点头开口道。
    “那焦丞相族弟如今日日在工坊内以泪洗面呢,陛下可知为何?”
    梁诗摇头。
    赵河接着道:“陛下心善,未将他与府上人砍头,新政过后,他与他独子被划分入牢中工坊内做工,前几日发生了件事,那独子不是他的亲子。”
    梁诗没想到还能听到这种事,一个惊讶从床上坐起身,问道:“怎么会不是的呢?怎么发现的?”
    “哎呦陛下快躺下快躺下,咱跟您说,陛下还记得您曾与龚院长说的屁股下巴一事吗?因着工坊里人多,贺大夫按照惯例进去给他们检查身体时,无意提了一嘴。
    那焦和舟便也发现了不对,他们一家或者说焦氏一族凡是姓焦者,均是中间有道竖褶的下巴,只有他那独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