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中旬,西京市天气渐渐转凉,路上的行人稀稀拉拉的。
“烤红薯——卖烤红薯咯——”
卖烤红薯的小贩呦呵声,此起彼伏。
“老板,给我来一个烤红薯。”女孩穿着秋季的校服,眼睛看着手机上的微博明星八卦。
“来一人掰一半。”女孩和闺蜜一起瓜分了这个烤红薯。
下个学期就要中考了,但女孩们并没有初三生该有的紧迫感,悠哉游哉的玩手机。
手拉着手肩并着肩,一起从出租屋走去。
二人是初三的走读生,和同学一起在外面租了房子,晚上上完晚自习就回去。
“我操你妈的,这吊毛是不是有病,上去推塔啊!”女孩怒气冲冲的把手机甩在床上 。
出租屋不大,也就十来平方米,地上全是烟头和酒瓶罐子以及一些吃完还带有汤汁的泡面桶与外卖打包盒。
女孩嘴里叼着根烟,骂骂咧咧的冲对面的队友破口大骂。
“操,什么东西?不玩了。”
“诶,芳姐,今晚去不去酒吧,山鸡哥叫我们去捧场。”彭鑫雨见陈芳放下手机,也靠了过来。
陈芳叼着烟,斜眼瞄了喵彭鑫雨,不紧不慢的从嘴里吐出一口烟雾,吹在了彭鑫雨脸上。
“去,怎么不去,又不用我们花钱,这么好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对,还是芳姐有道理,便宜不占白不占。”彭鑫雨在一旁附和。
酒吧里dj音乐声震耳欲聋,舞池里挤满了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男男女女,在那不知白天黑夜的放肆摇摆。
人性的欲望和那邪恶的本质显现的淋漓尽致。
“山鸡哥~”陈芳换了一身抹胸露脐装,妖娆的摆弄着身姿。
男人搂住缠上来的女人,手上动作也不老实的。
“怎么,今天不用上课?”男人喃喃自语。
“上什么课,真没劲,再说了,山鸡哥都开口了,我怎么敢不来呢?那不是山鸡哥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陈芳抿了一口桌上的酒。
和山鸡哥叙完旧,陈芳领着彭鑫雨来到舞池嗨皮。
在放纵自己的同时,也不忘给自己物色几个猎物,搞搞艳遇什么的?
一个黄毛男人贴身上来:“美女,一个人?”
陈芳随着歌声舞动着身姿,邪魅的看着身旁的男人。
黄毛没有因为陈芳不理会自己而放弃,陈芳对自己的态度,激起了黄毛钱胜负心,今晚没拿下这女人不可。
…………
经过酒吧内的一阵纠缠,黄毛把陈芳带到了酒店开房。
酒吧内的交流,不言而喻,都是为了放纵自己,找找炮友,聊聊骚。
…………
第二日,退房时间到了,酒店的清洁工进来的时候,发现穿上躺着两具赤裸着的尸体,头颅不知道被砍到了哪里?
走廊外的脚步声一阵接着一阵的,酒店客房里还在熟睡当中的客人都被这脚步声吵醒了。
本来还想出来叫酒店前台来处理一下的,谁知道一打开门看到了走廊里全是警察,隔壁房间也被拉上了警戒线。
吓得连忙跑回房间,不敢出来,难道是扫黄的吗?警察怎么大清早的就来了?
…………
陈北安套上鞋套,穿戴好防护措施,进去勘查案发现场的蛛丝马迹。
死者分别是一具女性尸体和一具男性尸体,从身体特征来看,女性死者年龄不大,大概十来岁的样子并且还未成年,男性死者20出头。
两具尸体的头颅均被人砍掉,把酒店房间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尸体的头颅。
调查酒店的监控,也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嫌疑人进来过,所以两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很难说。
案发现场的房间在18楼,人肯定不可能从窗外爬进来。
难道是自杀的?那头颅又去哪里了?而且他们为什么要自杀?
这一切都谜底没人讲得清楚,真相到底是什么恐怕除了死者和那还不知是否存在的凶手知道了。
…………
“老陈,女性死者名为陈芳,是西京市第六中学的一名初三走读生,陈芳和闺蜜彭鑫雨在外面一起租了房子,两人都是不折不扣的街溜子。”
顾登抿了口茶水,又缓缓说道:“男性死者名为刘祥子,是当地有名的一个小混混,22岁,早早就辍学了,一直混迹在各大酒吧等娱乐场所。他和陈芳此前并没有什么交集,昨晚是他两第一次见面,大概是在酒吧约炮,所以二人来到酒店开房。”
陈北安静静地看着从酒店监控室拷贝下来的视屏。
视频中,的的确确没见到有其他人进去过,难道说,凶手早就埋伏在酒店房间里了?所以趁刘祥子和陈芳是被人谋杀的。
从脖子上的刀口来看,的确不像是自己割的,因为一般人度不会忍受得了这种形式的自杀带来的疼痛。
…………
“鬼啊——”
一群光着屁股的小学生从水库上跑了上来。
陈北安来到的时候,那群小学生正瑟瑟发抖的望着江面。
“我……我们刚才在水库里游泳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女人的头颅……”男孩子们回想起来,还是一副胆颤心惊的样子。
陈北安接过头颅,从头颅泡发的程度来看,抛尸时间大概在昨晚12点左右 ,头颅发白,还起泡泡了。
从头颅的表面特征来看,是一个女性的头颅。
拿回警局,对其进行了dna信息比对,发现和死者陈芳的dna信息完全吻合。
警方对那个水库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查,最终在水库下游的地方找到了死者刘祥子的头颅。
偏僻的水库周围树木丛生,监控根本就拍不到什么东西?
…………
下午两点多,警方又在芦苇从里发现3具尸体,两男一女,头颅均被割掉,其中还有一个人的小拇指被人割掉了,草地上全是死者流的血迹,染红了附近的草坪。
一天之间连续出了5条人命,警方立刻设立了侦查组,对此次案件进行了立案。
…………
“老陈,这三个人分别是西京市第六中学的校长钱峰华,酒吧酒保廖云龙,陈芳合租舍友彭鑫雨她和陈芳都是西京市第六中学的初三走读生。”顾登把三名死者的身份信息全部摊开在桌面上。
“校长和学生,酒保,小混混?”
这些人到底都是谁杀的?凶手又和这些人有什么纠葛?
酒店那起命案,与芦苇丛里的命案到底有没有关系?这就不得而知了。
…………
“这两姑娘平时在学校就挺闹腾的,整天和学校里的同学打架斗殴,学校都处罚她们都不知道处罚了多少次了。”女人扶了扶鼻梁骨上的眼睛,无奈的说道。
“那有听说过她们得罪过什么人吗?”
“就她俩那张嘴, 什么人都会被她们得罪,就更别说是得罪外面的那些人了。”女人痛斥。
陈北安向陈芳和彭鑫雨的班主任了解了一些事情。
…………
“诶,你听说了没,我们校长被人呢谋杀了耶。”男生低声说道。
“这有什么好震惊的,他那副德性谁不知道啊,整天猥亵学生,还经常带女学生去酒吧混夜场的,被人杀了也不出奇。”另一个男生不屑的看了看身旁的人。
陈北安在旁边听的一清二楚,看来这趟没白来。
“陈队,这是在西京市第六中学的学校论坛里找到的照片。”
照片上校长钱峰华正在亲吻女生的脸庞,地下评论区找到了女孩的身份。
正是初一时期的陈芳,还有一些钱峰华和其他女学生的亲密照片。
看来钱峰华是有问题的。
…………
这钱峰华到底是怎么逃过教育局的审查的,和那么多女学生搞在了一起,竟然还没有被撤职调查?
但把他们杀害的凶手到底是谁?
陈北安把将近1000多个可疑人物进行了跟踪调查,进行逐一排除 ,但并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凶手的一丁点信息都没能问出来。
…………
夜幕降临,酒吧正常营业,里面混杂着各种各样的声音。
陈北安换上便服,进去找人。
“认不认识这个人?”陈北安把廖宝龙的照片递给旁边的一个酒保看。
男人拿起照片,点了点头:“认识,这不是廖宝龙吗?不过他这两天都没有来上班。”
“那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怎么,你是想喝他调的酒吗?”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陈北安。
陈北安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就着男人的话:“对,听朋友说他调的酒挺好喝的,所以想过来尝尝。”
“他没来,不过我调的酒也蛮不错的,你要不要尝尝。”
“好啊,那你给我调一杯吧。”陈北安正打算从他们这些人嘴里套出什么话来呢。
“好咧。”男人娴熟的给陈北安调制酒饮,一整套动作下来行如流水。
不一会,一杯莫吉托就调制好了。
陈北安其实不咋喝酒,但也能喝一点。
打碟的dj在台上大声欢呼,舞池里的人随着音乐摇摆。
“听说十六中的校长钱峰华经常带学校的女学生来你们这玩,是真的吗?”陈北安假装一脸八卦的看着酒保。
“对啊,什么校长,人家那是宝刀未老的屠龙刀,当校长只是人家的副业,来玩才是人家的主要目的。不过该说不说,那家伙玩的还挺花的,每次都带几个他们学校的女学生来这玩,常常玩到凌晨就把那些女生带到酒店开房,别提多潇洒了,那些女学生年轻漂亮 还不用花钱,伸伸手就跟着你上床了。”男人说着,眼里不禁还透露着一丝羡慕的的色彩。
“哦,是吗?当个校长还能这么潇洒,他就不怕上头教育局查出来的吗?”陈北安不经意的抿了口酒。
“怕什么,现在发教育厅又有几个领导是正经人,都是讲究利益的,只要钱给到位,上头才懒得理你呢。”
…………
问到自己想要的的信息,陈北安从酒吧出来,里面实在是太吵了,耳朵受不了。
…………
“老陈,这个钱峰华近年来一直都有向一固定的账号汇钱,这是他的银行流水账单。”
“查到他汇钱给的人是谁了吗?”
“查是查到了,不过好像不是我们猜测的那些人,是他的一个远方亲戚,目前在西京是医院当保安,而且钱峰华汇给他的金额并不大,每年就只汇了3000块钱。”
…………
“峰华是我大侄子咧,他每年都会给我打钱,是个孝顺的娃娃 我现在这份工作还是他给我介绍的咧。”
保安是以为50多岁的男人,皮肤黝黑 ,手上都是老茧,看得出来是个经常干活的人。
贿赂这种事情大概率也不会通过线上汇款,那不明摆着给别人留下自己的把柄吗?
所以,钱峰华贿赂上头,最大可能是在线下进行的。
钱峰华被谋杀的消息还没传出去,西京市第十六中学的新一任校长就被认命下来了。
是一个二十五六的年轻人,杨烨曦,西大管理学院高材生,还未毕业就已经开了一家传媒公司毕业后被分配到教育局工作。
岗位一路飙升,没遇到什么阻碍,算得上是顺风顺水了。
从表面看,杨烨曦和钱峰华并没有什么明面上的交集,最多只是在教育局开会的时候见过几次面罢了。
所以外人根本就不会怀疑到杨烨曦头上,只是他这突如其来的空降,多少让人有点奇怪,而且按资历来看,应该也轮不到他来担任十六中的校长。
…………
助理帮杨烨曦把他的东西都搬到校长办公室,钱峰华原来的那些东西也通通都被清理了出去。
办公桌上校长任职牌上的名字也从钱峰华变成了杨烨曦。
里面的一切都焕然一新,杨烨曦抚摸着办公桌上刻着自己的名字的牌子,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终于一步一步的爬上来了。
十六校长这个职位,他已经窥探很久了,现在终于轮到自己了。
自己从在这里上学,再到成为这里的校长,整整用了十几年的时间。
杨烨曦踩了踩扔在地上的钱峰华的名字字牌,露出了邪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