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来的这个大秦,似乎和他认识的大秦还真的不一样。
不一样的大秦秦风能够接受,自己魂穿过来,心湖中有一个声音传出,秦风不感到吃惊,反而有些期待和惊奇。
秦风的询问没有得到回答,心中有些遗憾。
这个声音很中性,从声音听不出男女。
“你是……系统?”
秦风不确定地问道,如果是系统话,那就开挂了,证明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完全可以随便作死,即使是无脑地作死,也死不了,那就爽的不要不要地了。
“系统?那是什么玩意儿,呃……,你是在骂我?你才是系统,你一家子都是系统。”
呃……
看来自己高兴过头了,来到大秦的不只是自己,似乎还有一位,只是自己做了主导。
从话语来说,似乎这位脑子不太好使,那就好说了,自己完全可以任意拿捏。
“那……你是什么东西?”
“你才是东西,我不是东西……不对,我是东西……还是不对!”
秦风一句话,心湖中的那个声音抓狂了,似乎自己怎么回答都吃亏。
纠结了很久,那个声音似乎妥协了:“我是剑灵,懂不,就是一把剑的灵魂。”
“干将?莫邪?欧冶子?……”
秦风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淮南子】【搜神记】莫非是古代真实的记录?
“吾乃青冥,天地间最厉害的剑。”
“剑呢,在哪里?”
秦风在自己的心湖中寻找,闭上眼睛一抹黑,什么也看不见。
“毁了,要不然我会落到你的心湖?”
“嗛,还天地间最厉害的剑,天地间最能吹的剑吧。”
“你……哼!”
“喂,青冥,打个商量,我想练刀,你能不能转变成刀灵。”
秦风等了很久,没有得到回答,心湖中一片宁静,估计青冥被气到了,不再搭理他。
落日的最后一道余晖隐藏在云层中,白云被染成了橘红色,晚归的鹜鸟一声鸣叫,打破了傍晚的寂静。
秦福传授完秦风缩地成寸已经离去,秦风坐在凉亭看着湖水发呆。
其实他是等着心湖中的青冥说话。
和青冥说话,可以没有任何顾忌,反正使用心声说话,别人也听不见,也不至于暴露自己这个穿越者的秘密。
“少爷,天黑了,咱们回去吧。”
小婵等了很久,纠结了好一会儿,这才小心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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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的月光散落在陶然苑,清风拂动细柳,小窗内红烛摇曳。
在客厅的主位上,坐着一位伟岸的男人,在男人右侧站着一位风姿婀娜的妇人。
那妇人身穿深红色袄裙,腰间悬挂着一把三尺青峰,显得英气逼人。
在男人下首的位置,秦福恭敬地坐着。
“福大哥,风儿现在的情况怎么样?”秦夫人韩氏关切地问道。
秦风中了离魂散已经三天,身体虚弱,一直病卧在床,今天第一次出门。
秦腾和夫人韩氏听说之后,只是远远地看着,没有打扰。
秦风已经忘记了一切,连他们都忘了,贸然走过去有些尴尬。
“夫人,少爷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只是对以前的记忆有些模糊。
不过少爷已经坦然面对,并没有沮丧,正在慢慢适应,性格也很开朗。
不过……”
“不过怎么了?!”韩氏身体微微一颤,眼中露出焦急地神色,急切地问道。
“夫人不要着急,是好事,经此劫难以后,少爷似乎开窍了,聪明了,比以前沉稳了许多。
刚才少爷向我讨要缩地成寸法门,让我吃惊的是,少爷一听就会,似乎是传说中的通明道心。”
“太好了。”韩氏高兴地说道。
“好什么,风儿的身体不适合习武。”秦腾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
秦腾灭韩,开启了秦国诛灭山东六国的序幕,秦腾算是武将序列。
秦风作为秦腾的儿子,不能习武,这让人很无奈,所以专门让人给他起了字号,让他修文,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秦福心中也叹了一口气,如果秦风悟性低,这还好,悟性高不能习武,是一种痛苦的事情。
“少爷不单是习武,其他方面也一样聪慧,今天下午少爷做的烤鱼,绝对比宫廷御厨好吃。
还有,老爷、夫人你们看看这个。”
秦福说着拿出了秦风提炼的精盐,精盐细腻如沙,在烛光下泛着晶莹的光芒。
“这比青盐还要好,风儿竟然会炼制盐的法术?”
“少爷说粗盐味苦,随手提炼的,对他来说似乎是平常事。”秦福说着眼中也有精芒闪烁。
秦福准确来说属于墨家,墨家属于显学,终究万物之理,当时的三大显学儒、墨、杨朱。
墨家精通的是自然法理,秦风的这些手法,一看就是墨家的学问。
秦风对食盐的提纯方法很简单,秦福在一边帮忙就学会了。
“夫君,这么说,咱们发财了!”韩氏看着秦腾眼中直冒小星星。
“咱们又不缺钱。”秦腾淡然说道。
“怎么不缺钱?咱们的钱是有数的,夫君灭韩又跟着王翦大将军灭楚,咱们得到了一笔赏赐,那是有数的。
夫君现在闲赋在家,哪来的收入?这么一大家子不花钱,就说风儿中了离魂散,咱们就花了一万半两钱。
现在家里又娶了一位公主,哪里不需要钱?你这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
秦腾看向秦福,秦福尴尬地苦笑:“老爷,夫人说得对。”
秦腾不是迂腐的人,他沉吟一下:“你们小心些,别让李斯逮住了,那家伙六亲不认。”
大秦重视农业,抑制商业,这是基本国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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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云苑。东楼。
整个秦府呈中轴线布局,以湖为中心,湖的东面是秦腾夫妇居住的陶然苑。
湖的西面现在是秦风和麻姑居住的墨云苑。
秦风趴在桌子上,研究从湖底捞出来的铜镜。
铜镜上面的花纹非常精美,除了这点之外,秦风什么也没有研究出来。
“小婵,拿一张纸来。”
“少爷,用纸干什么?”
小婵出去了很久,拿来了不大一张所谓的“纸”。
秦风拍了一下额头,大意了,又忘记了这里是大秦。
在大秦什么都没有,没有电视、没有网络、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甚至没有电灯。
到了晚上,只能在昏黄的烛光下发呆,夜生活太枯燥了。
秦风看着不大一张软软绵绵地所谓的纸。
在大秦有“纸”这个说法,只不过那是漂洗丝织物附着在器物上的残渣。
“少爷,用这个干什么?”小婵犹如好奇宝宝。
自从下午时秦风提炼盐,烤鱼之后,小婵对秦风的一切举动充满好奇。
“呃……写字……似乎不行。”秦风有些尴尬。
其实他想如厕,用厕筹很不习惯,用一个竹片来回刮来刮去,总是感觉怪异。
虽然上一世在野外工作没有卫生纸,都是使用坷垃解决,不过那玩意儿真的感觉不舒服。
小婵不久拿来了竹简和帛以及笔墨。
大秦有了毛笔和墨,不再使用刀刻字,这让秦风心情好一些。
在帛上用毛笔把铜镜上的花纹放大画下来,还是看不出所亦然来。
这是一个古董没有错,除此之外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秦风拿着铜镜,照着自己清秀的容颜夸奖了半个时辰,心湖中的青冥剑灵一直没有回应。
月上中天,已经到了午夜,小婵早已经在一边打盹儿。
把铜镜扣在案几上,招呼小婵睡觉。
整个东楼只有秦风和小婵居住,卧室分里外间,小婵是贴身丫鬟,床榻在秦风卧室外间。
两个人隔着一道门,说了一会儿话各自睡去。
洁白的月光从窗外偷偷地溜进室内,照在了案几上的铜镜上。
铜镜上的花纹发生了变化,泛起了微弱的迷蒙地雾气,这些雾气逐渐凝聚,变成了墨绿色的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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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楼
一个小巧的身影从窗户里面爬了进去。
“小娟,你不会走门?”一个靓丽的女子皱了一下眉头说道。
“公主,习惯了。”小娟笑嘻嘻地说道。
“这么晚了来回跑什么,小心让福伯把你当成刺客。”
“我去了东楼,又没有跑远,公主,姑爷有些神神叨叨,拿着一个古怪的铜镜,絮絮叨叨地赞美了自己一个时辰,真自恋。”
“他的确长得比一般人俊逸。”麻姑轻声说道。
“公主是不是心动了?”小娟笑嘻嘻问道。
“瞎说。”
麻姑叹了一口气,看着黑暗中的东楼,陷入了沉思。
新婚夜,秦风中毒,随即自己也遭到了攻击,虽然她仗剑追击刺客,刺客还是逃跑了。
很明显刺客针对的是她,秦风受了鱼殃之灾。
他们两个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但是父命难为,她作为公主,到了结婚的年龄,就得嫁人。
这是公主的宿命,她们不是嫁给功臣就是功臣之子,她和秦风年龄相仿,这还算是好的。
秦风中了离魂散,似乎真的把她遗忘了。
按说她应该高兴才是,可是心中似乎有一些失落。
随着一声轻微地叹息,西楼红烛失去了光明,整个墨云苑陷入沉寂。
只有月光如水,在东楼、西楼之间来回流动,如烟、如雾、如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