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出租车司机一见到沈傲手中的几张百元钞票,连忙驱车来到了他的身边,说道,
“上车吧!不过我可有言在先,你说的那个地方太偏僻,我只负责把你送到附近, 但是上不了土岗,不能送进村子!”
沈傲微微一笑,拉开后面车门将吉他盒子扔了进去,自己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郎天义背着吉他盒子在前面走着,突然一阵阵嘀嘀的汽车鸣笛声从身边响起。
他转身向身边看去,只见沈傲正坐在车里,将窗子摇下,冲他笑了笑,
“上车吧!傻小子!”
郎天义此刻知道自己被耍了,气的不行,咬着牙从牙缝挤出了两个字,
“我靠!”
出租车在城市公路上行驶了一段时间,慢慢出了市区,开上了祖国大西北地区郊外常见的戈壁黄土道。
郎天义坐在后座上,抱着肩膀沉着脸,沈傲向下拉了一墨镜,看了一眼租车里的反光镜,笑了笑说道,
“还生气呢?”
郎天义板着脸:“前辈没有个前辈的样!”
沈傲笑着说道,“这也是对你的一种锻炼,干我们这一行,就要学会灵活多变,不能拘泥一格,否则吃亏和遭罪的是自己。
尤其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所有的精力都在用在刀刃上,我们到了目的地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所以必须要保持体力,体力就是能量,是在困境当中唯一可以支配你活下去的动力。”
郎天义说道,“我发现你跟楚雄虽然是师出同门,但是做起事来简直就是两个风格!”
沈傲说道,“他也一样很优秀,只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思维方式和做事方法,这个东西是天生的,就算是师出同门也难以改变!
如果这次带你一起执行任务的是楚雄,或许你们两个真的只能走着去了。”
说着,沈傲叹了口气,向着车窗外看了看。
此时车子已经开出了市区,从郊区上了国道, 只见四野荒凉,举目苍茫。
道路两旁层层叠叠的黄土山岩裸露不均,远处荒漠连片,到处都是砂砾干燥的戈壁滩。
大片大片的风沙,像是龙卷风一般,在一块块山间平原之间来回肆虐。
虽然坐在车里,但是还能透过风挡玻璃,听到外面的风沙呼啸之声, 更为这片神秘而悠久的河西走廊,镀上一层苍凉之感。
出租车在荒凉的大西北黄土道上继续行驶了一段时间,天色也渐近黄昏,司机突然在一处戈壁上的岔道口处停了下来。
“再往前方开一会,就到嘉峪关了,从这一直向右走是祁连山脉,你们要去的黄土坎儿村的方向,就在祁连山脚下。
听说前几天那个地方突然飘来一团黄云,接着下了一场奇怪的雨,然后村子里的人和畜生就都疯了,见到人就啃,都已经死了不少人了,现在已经被警察封上了。
你们要是去嘉峪关,我可以把你们送过去,顺道拉上几个旅游的客人,但是要是去黄土坎村的话,我只能把你们送到这里,剩下的路就得靠你们自己走了!”
郎天义有些生气的说道,“我们可以给你加钱!”
出租车司机说道,“唉!兄弟!我虽然也很想挣你们的钱,但是首先我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我劝你们也不要去了,那个地方邪性的狠。
据说当年西北王马步芳的部队,曾经在祁连山脚下附近一带藏了许多宝藏。
建国后期,有许多假装考古的人们,纷纷来到祁连山脚下想要去挖出那些宝藏,后来都疯的疯傻的傻,还死了不少人呢。
估计黄土坎儿村的怪事,就跟那些被诅咒的宝藏有关!
我劝你们来到甘肃,就到嘉峪关和张掖旅旅游,感受一下中国古代的大漠豪情和丝绸之路,就回去了,犯不着因为点钱,把命都丢了!”
沈傲和郎天义互相看了看,感情这个出租车司机是把他们两个当成是来寻找马步芳宝藏的人了。
郎天义依然坚持着说道,“这样,你说个价吧,只要你能把我们送到地方!”
沈傲一把推开车门,将吉他盒子背在身上,说道,
“这不是钱的问题了,走吧,我们要在天黑之前,到达黄土坎儿村!”
嘉峪关所在地是甘肃省西部的河西走廊最西一处隘口,河西走廊继续向西延伸。
道路本艰险,到了嘉峪山隘口处,狭谷穿山,危坡逼道,就更加险厄。
郎天义与沈傲二人沿着的慌乱的戈壁沙道沙道,一路向着黄土坎儿村的方向走着。
为了抄近路,二人爬上一座砂砾山坡, 此时天色黄昏已深,夕阳西下,灿烂的余晖将远处的荒凉大地镀上了一片金黄之色。
夕阳下,一座方圆不到百里的村落,出现在了二人的视线。
由于距离甚远,那座大多由黄土堆砌起来的小小村落,坐落在远处的黄土高坡上,显得格外渺小。
远处的祁连山脉在风沙的隔阂之中若隐若现,这座建立在祁连山脚下的小村落,就像是守护在祁连山脉的一名伤痕累累的老者。
虽然饱受孤独,历尽风霜,却依然初衷不悔。
沈傲从包里拿出地图和指南针,低头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远处的祁连山,说道,
“就是它了!”
二人一路走下山坡来到村口,此时村口空无一人,只有一台破旧的警用吉普车,和两辆旧式的军用挎斗摩托,歪歪扭扭的停在村口。
车子附近似乎进行过一翻打斗,显得狼狈不堪,在摩托车和警车的车窗和车身上,还粘着几片鲜红的血液。
沈傲皱着眉头,走到警用吉普车的跟前,伸出手指沾了点喷溅在车身上的血液,放到鼻子前闻了闻。
“血还没有完全凝固,应该时间不长。”
说着,他拉开警用吉普车的车门,弯着身子走了进去,发现车里一片狼藉,尤其是驾驶室的座位上更是凌乱不堪,方向盘上还挂着一件带着血渍的警服。
沈傲走到架势室附近,伸手将那件带血的警服拿了起来,仔细的看了看。
发现那件警服的正面衣领和衣袖的部位被撕开了一大截,只剩下了原来的一半, 衣服上的扣子全部被撤掉。
从遗留在缺口附近的痕迹来看,似乎是被某种动物的利爪抓开,有的地方已经开始脱丝。
郎天义打开车门,看着沈傲手中的带血警服,问道,
“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