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由央视为杨博做的独家访谈就这样走入了尾声,至于杨博所谓的慈善基金会,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真心还是假意,收到台长指示的董青都没有让他再继续说下去。
笑话,这里是央视,是全国最具权威的新闻媒体,不是让他借机宣传的渠道。
杨博有些意兴阑珊,上央视本就被颇多条条框框束缚,以他的尿性,如果不是事先接到了某位领导语重心长的警告,他怎么可能这么老实,结果说了这么多场面话,最后想借助央媒大肆炒作一下基金会也不给机会,这多少让他有些被玩弄了感情的难受。
离开演播厅,杨博一刻也没有逗留,既然宣传不成,难不成还留在这等台长请他吃饭?
他最近开始忙着音乐会的事宜,排练的事情有詹康华带领,他正跟着一位钢琴大师探讨钢琴演奏的奥妙,当然,这是美其名曰,实际就是在不动声色的从其身上领悟钢琴的至高水准。
几天下来,已经颇有成效,虽然不明白这种突如其来的恐怖学习能力究竟是好是坏,但却真真实实让他感觉到了享受,往往别人演奏一遍的曲子,他都能记住并且完整演奏出来,就好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那种顷刻间领悟无上绝学的快乐,是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
就连跟杨博一起探讨的钢琴大师,也毫不掩饰眼里的震惊和艳羡,他已经不止一次说过杨博在音乐上的天赋无人可及,哪怕是被誉为天才的贝多芬,恐也不能与其相论,这不仅是一种绝对音感,更是对音符的敏锐以及与生俱来的艺术细胞。
当然,这话只是他私下说的。
杨博也时常会因为这种赞扬而沾沾自喜,这或许就是上天对他的补偿,如果前世的他也能拥有这种外挂一般的能力,他杨家何愁不兴?
当然,杨博还是更喜欢现在,毕竟再强的学习能力也摆脱不了死亡的枷锁,只是不知道,这一世已提前有所预知的他,能否挣脱这座命运的牢笼,但愿他可以破局,否则一切终究只是大梦一场。
他舍不得这令人眷恋的人世繁华,他舍不得为他倾尽一切却没能好好尽孝的父母,舍不得在他眼中已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刘玉菲。
舍不得的东西太多,太多…
回到剧院,杨博继续练习钢琴,不管未来如何,眼下该努力还是得努力,躺平是不可能的。
时间如风,吹拂之间,云卷云舒,日出日落。
三月份走完了最后一程,崭新的四月份悄然而至。
昨夜练琴到凌晨三点的杨博睡醒已是十一点许,似是感知到他的清醒,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杨博咧开42码的嘴接通了电话。
“稀客呦,半月有余不曾联系,刘仙姑今日怎得想起我杨某人了?”
这阴阳怪气的说话方式瞬间逗得对面笑的花枝乱颤,足足笑了七八息后,才总算平复,于是同样瞎瘠薄乱扯道:“杨公子言语中似有颇多怨言啊,小女子心有戚戚,若是扰了公子雅兴,奴家这便告辞?”
委屈中带着狡黠的问询声让杨博身体不受控制的挺了起来,脑海中瞬间诞生了无数极尽旖旎的画面。
年轻人终究是缺乏自制力,戒欲尚不足一月,如今已到这般贪婪地步,仅仅一道声音,都险些让他失控决堤。
拼尽全力稳住心神后,脸上荡漾的笑容逐渐退却,杨博正想开口,就听到对面再次调侃道:“官人为何不言语了,是厌恶奴家了吗?”
似是玩上瘾了,还不待杨博回答,便继续幽怨说道:“若是,奴家这便离去。”
杨博哭笑不得,他就不该拽什么文腔,于是赶紧赔笑道:“仙姑说笑了,小子岂敢啊。”
“既不敢,还望官人能速速移步楼下,迎接你的心上人。”对面说完又急忙补充道:“不对,是你最最美丽温柔的心上人。”
“好的,尔且等着!”杨博说完便挂掉电话,不急不忙的走进了浴室。
犹记得去年今日,她也是用的这个招数,坑的杨博穿着大裤衩在楼下小区转了大半小时,同样的招数,杨博决计不会上当两次。
真以为他不知道今天是愚人节…
希尔顿酒店大堂,一位身着大红色波西米亚长裙,戴着口罩墨镜的女子悠然晃了进来,她的手中拉着一杆白色的硕大行李箱,拖着小碎步,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酒店大堂,确定电梯位置后便走到休息区一处较为隐蔽的沙发坐下。
本想上去为这个包裹严实但却气质超然的女人服务的服务员,在看到其姿态后,只好作罢,但眼睛,却总忍不住瞟向女人的方向。
女人口罩下掩藏的笑容并未展露人前,眉眼弯曲的痕迹也尽数被墨镜挡住,否则仅是这幅甜美笑意,便胜过人世间最美的画卷。
女人的眼神不时扫向电梯口,但刻进魂骨的那个身影却迟迟未曾出现。
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
女人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僵硬,忍不住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电话。
“杨博,你是掉茅坑里面去了吗?”电话刚通,女人就没好气道。
“知我者,莫过菲姐也。”杨博手肘撑在膝盖上,深啜了一口指间的和天下,笑容中尽是得意。
“混蛋,报出你的房间号,等着我,今天不把你塞马桶里难解我心头之恨。”
气呼呼离去的女人正是才从西藏回京的刘玉菲,最近这段时间日夜不休的拍戏,终于在昨天杀青了她的戏份,一大早赶飞机就是想在四月份的第一天给杨博一个惊喜,结果却被这家伙晾了几乎半个世纪。
服务员见女人起身,还未上前,就感受到女人身上的杀气,果断闭嘴。
电梯停在36层,刘玉菲缓缓敲响了6666总统套房。
房门很快打开,憋着一肚子怨气的刘玉菲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被一道疾风般的身影抱住腰肢,然后她就感觉到身体失重,房门在卷起的飓风中迅速紧闭。
熟悉的味道入鼻,刘玉菲方才设想的所有反抗尽数遗忘,笑颜如花,一瞬间的喜悦过后,使劲拍打着身下男子的手臂:“放开我,快放开我,你这丧尽天良的采花贼,休得玷污人家这朵纯洁的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