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河嘴角忍不住疯狂上扬,站在床边,一只手死死揪住老师的小耳朵。
但他的手没急着狠狠旋转起来,只是捏住,像一个心理变态的猎人,高高兴兴旁观落网的猎物挣扎,丝毫不急。
相晓桐有种被枪顶住脑门的感觉,动也不敢动,只得瞪眼高叫,“宋河!”
“小的在!”宋河答应。
“把你的爪子从我耳朵上拿开!”
“主子的意思是,别耽搁了,现在开拧?”宋河挑眉,手上微微用力。
“不不不!”相晓桐惊慌,“不拧!不准拧!直接把手松开!”
“主子,您这让小的很难办啊!”宋河快要乐疯了,“您得给个理由吧?仿脑芯片拧耳朵的赌约可是您主动叫阵的,怎么能耍赖呢?”
“宋河,尊重老师是学生的本分,你觉得这事传出去像话吗?”相晓桐心里慌得不行,语气却拼命保持威严,“你已经捏到耳朵了,赌约就算过去了,为师宽宏大量,不会追究!”
“您折煞小的了!这种事儿怎么会往外说呢?放心,我嘴很严,外人不会知道!”宋河笑眯眯地保证。
说罢,他手下微微用力,将娇嫩的耳朵轻轻旋转。
相晓桐吓得声音都提高了八度,“住手!孽徒!为师辛辛苦苦毫无保留地教你,到头来你就是这么报答老师的?忘恩负义!目无尊长!”
“惭愧,老师这样说的话,我发力了!”宋河猛地转动手腕。
耳朵旋转起来,相晓桐使劲扭着脖子,语气马上软了:
“且慢且慢且慢!好徒儿!口头赌约而已,何必如此认真!老师乏了,好徒儿让老师休息吧!老师宽宏大量,不会追究的!”
“现在叫我好徒儿了!”宋河表情突然狰狞,“平时毕恭毕敬,被你屡屡拧耳,一口一个逆徒!现在我大逆不道,师尊倒是叫起好徒儿来了!”
说罢,宋河猛地发力,相晓桐吃痛,挣扎着在床上旋转起来。
一转,被子掉了,柔嫩的背和修长的腿,在眼光下白亮得晃眼。
宋河吓了一跳,松开手。
相晓桐迅速往后缩,扯过被子给自己盖上,目光幽怨到极点,愤愤地瞪着宋河,像个敢怒不敢言的小受气包。
她脸上发怒,心里崩溃。
师道威严何存!彻底威严扫地!
堂堂脑科学院院长,被学生拧耳朵拧的团团转!
完了,全完了!以后没法在宋河面前摆架子了!
相晓桐此刻简直委屈的想哭,气的想冲过去暴打学生,但又担心打不过。
宋河脸色也微微有点异样,他纯纯是出于平时被拧耳朵的报复心,想来追一下赌债。
但此刻老师像个龇牙小猫般远远缩着,他心头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激动,有种大boss原来不过如此,只是一只纸老虎的感觉!
眼前蹭蹭刷着老师的怨念,三百五百三百五百,看似数值不高,但平时老师压根没刷过怨念来着,这次她是真有点破防了。
学院权威,摇摇欲坠!
宋河眨眨眼,“下回还赌吗老师?”
“赌!”相晓桐狠狠道,杀气毕露,但随即气势又微微弱了半分,“但赌法要改!”
“怎么改?”宋河问。
“单个仿脑芯片就不赌了,不是怕了你,而是技术含量不高,为师学一学高突触路线,定比你强!”相晓桐嘴硬道。
“那赌什么?”宋河问,“赌整台仿脑计算机的性能?”
“整台仿脑计算机一时半会儿造不出来,想要初代计算机就性能惊艳,肯定得借鉴海怪的神经系统。”相晓桐声音冷若冰霜,“就赌海怪麻醉弹!”
“好,一言为定!”宋河战意旺盛,“谁先造出合格的麻醉弹成分抓到海怪,谁获胜!胜者可以拧败者的耳朵,败者不准撒泼打滚!”
“拧耳朵太小了,赌大的!”相晓桐恶狠狠地说,“戒尺打手!十下!”
“成交!”
……
脑院实验室。
腥味和奇怪的试剂味在空中萦绕不去。
两个团队的白大褂们凑在一起,摆弄大大小小的章鱼,配合娴熟,默契十足。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两支科研团队逐渐融为一体,毕竟双方老大关系不错,项目目标又一致,时间长了自然互相合作,不分你我。
甚至,经历过脑癌药的同甘共苦之后,很多人已忘了这里是两个实验团队,潜意识里把所有人都看作同一个队伍。
一声闷响,实验室大门被猛地打开。
两道身影出现,赫然是宋河和相晓桐,两人都全身披挂,白大褂手套护目镜口罩,一副准备亲征杀敌的架势。
“集合开会!”宋河率先从墙角推动白板,推到实验室东侧。
一群白大褂慌忙停下手中的活儿,聚集过去。
“集合开会!”
又一道声音从实验室西侧响起,白大褂们错愕地回头看,只见相晓桐目光森冷,也站在一块白板前。
大家茫然地左看右看,二位老大这是抽什么风?怎么同时开讲?该去听谁的?
突然,有人迷茫的眼神变得清醒,意识到了什么!
很快,所有人都反应过来,大家都猛地回忆起自己的身份!
短暂的寂静后,一群人动了起来,两支实验团队各自冲去找自己老大,各回各家!
宋河和相晓桐隔着整个实验室对望,目光碰撞出电火花。
众多小喽啰们察言观色,也回头和对面的小喽啰狠狠对视。
师徒之战,终于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