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血腥的一幕别说雨林,就连南音看到也觉得手足发麻,几近欲呕。可此时雨林做了个让南音意想不到的举动,她掏出瑞士军刀,靠近被斩断手指的女人,对着她的脖子就是一刀,动作没有丝毫犹豫。
“喂!过来开饭!”雨林高喊一声,接着起身迅速朝广场外跑去,“师父快跑啊!”
南音也来不及细想,跟着雨林一起跑,转身间看到镇民已经扑向了地上的女人,女人的惨叫声划破夜空,久久回荡在这恐怖的小镇里。
两个人一时间不及辨认道路,只是朝远离叫声的方向跑去,跑了接近三个字,已经听不到那女人的惨叫声,身后似乎也没有人追来,这才放慢脚步停下来。
“哎哟,累死……我了,跑不动了,那些老弱妇孺应该……追不上来了吧。”雨林靠着路边的一棵树,喘的厉害。
“似乎没有追来,”南音仔细听了一下,四周除了两人的喘气声是一片寂静,她身体素质较好,跑这些路还能接受。
“可以呀雨林,都不怕了,现在已经敢做那样的事情了。”南音想起在李从珂的皇宫时雨林那尖叫声,没想到这才没多久已经不怕血腥的场面了。
“额……不瞒你说,那老太婆捡手指的时候我都吓坏了,差点吐出来……之后我就闭上眼睛了,都是靠记忆和感觉动作,跑出好远才敢睁开眼睛,还好没撞路灯上……”雨林气稍微喘匀了一些,“唉师父,你说我刚才……算不算杀人了啊……”
南音望向雨林手里紧紧握着的瑞士军刀,上面还残留着那女人的血迹,“不算,他们以人为食,生吞活咽,与禽兽无异,怎能算人。而且这里也不是现实世界,你不要往心里去。”
雨林一向心大,得了南音安慰,很快也就不纠结那个了,“师父你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人太多对付不了,离开镇子吗?那学士印记怎么办……”
这也正是南音一直十分疑惑的地方,来到这个镇子已经两天了,完全没有任何关于学士印记的线索。
别说是韦嗣立,就是和唐朝沾点关系的事情也没有,除了听说雪窦山上被损毁的寺庙起于晋兴于唐,可如今在封山重建……
“对了,那个山上寺庙重建的事情,我们全是从镇上听来的,会不会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南音想起那个消失的卖凉茶女人,镇上的人都恍若不知,恐怕是夜里已经被分食了。
这些人既然能共同当做女人不存在,一起隐瞒雪窦山上的真实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师父你是说山上藏着什么秘密吗……很有可能,毕竟那雪窦寺是这附近唯一和唐朝有点关系的地方。”雨林也想通了这层关节,点头道。
决定好要上山,虽然不知道现在身处镇子何处,但因为这溪口镇很小,又依山而建,其他方向都是田地,在当时那个年代并没有高楼大厦,即使在黑夜中,也能一眼望到雪窦山所在。
辨清了位置,两人就朝雪窦山方向行去,一路上没开照明,只是借助昏暗的路灯,尽量走在楼房的阴影处,随时警惕着有镇民出现。
一路上倒是没有看到人,顺利来到了雪窦山脚下,白天来的时候有人在此设卡看守,说外人不能上山,将两个人赶走了,可目前上山就只找到这一条路,看来只能硬闯了。远远的就看到那山路边有一点火光,看着像是煤油灯。
两人靠近,看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正坐在煤油灯旁,手里拿着一本书在读。他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雨林两人,一脸惊愕。
“你……你们是外地人?怎么会来这。”年轻男人问道。
雨林原本在路边捡了半块砖头,藏在身后,想直接砸晕看守的人,此时心中一动,或许可以先套点话,了解下山上的情况,反正看对方文文弱弱,也不怕他。
“我们是《甬城晚报》的记者呀,想上这雪窦山参观一下,写篇报道,同志,你让我们上去呗。”雨林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张嘴就是同志,真的有点那味儿了。
“什么……记者……你们怎么能半夜里在这镇上乱走?这怎么可能……你们快走吧,这山上不得。”年轻男人望了望两个人来的方向,似乎在看后面有没有人。
“咦,为啥不可能呀,山又怎么上不得?听说这山上在重修寺院嘛,报社让我们来采访报道呀。”雨林继续套话。
“是……是重修寺院……但是那山上……不干净,我害怕……所以他们只让我在这看守,不给外人上山。”年轻男人回头望了一眼黑黝黝的山道,十分害怕的模样。
不干净?总算在这镇子上听到第一句封建迷信的话了,看来是找对了方向。
“不给外人上山,那这镇上的人可以上山吗?”南音开口问道。
“当……当然,镇上的女人要给山上送食物和物资,自然可以上去……你们怎么……”年轻男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同志,我们有什么问题吗,你说山上不干净那是什么意思呀?”雨林亲切的问道。
被雨林一直盯着,那年轻男人脸上微微发红,低下头去,“没……没什么,我瞎说的,总之你们也别采访了,快点离开这个镇子吧。”
“这位同志,你既然读佛经,就应该知道信佛之人是不能说谎的,否则你这经书岂不是白读了?”南音看到年轻男人手中拿的是一本《金刚经》,而且看起来因为经常翻阅,书脊处已经有了深深的痕迹。
“就是就是,同志你既然读佛经一定是好人,好人怎么会说谎呢,告诉我们呗,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也看过《甬城晚报》吧,如果这里有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们要报道出去让人民群众知道才对呀!。”雨林也连哄带骗的忽悠道。
年轻男人迟疑着,眼睛盯着手中的《金刚经》,似乎正在做思想斗争,过了好一会儿,终于缓缓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