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资格制酒可不够，粮食的问题你们打算怎么考虑？”莫子言问。
    制酒需要大量的高粱或者大米，如果原料跟不上，制酒坊不开也罢。
    尤公子在经商上也算是小有成就，在各个方面都有认识的人：“我有认识的粮商好友，我若要，能保证供得上。”
    莫子言点点头，若是别人他肯定不关心，但这事关柳然然的利益，他多问几句。
    这一顿饭吃了一个半时辰，第二天团团还要早起去书院，众人便散场。
    刘承俊离开前找柳然然说第二天要来铺子干活的事，被她拒绝了，这个时代的科举比高考难多了。
    劝说他：“距离会试还有半年不到的时间，你安心温习，等你中了贡士或者前三甲才是正经事，至于银钱的事你不用担心，这段时间和你去京城赶考的盘缠我都包了。”
    刘承俊大为感动，他明白柳然然是为他好，他唯有考上，当了官才有更多机会报答她。
    “李夫人你放心，我一定尽全力去考取功名，他日我定会好好报答你。”
    柳然然笑笑没说话，她受不了这么正经的答谢词，有点感觉自己类似言情小说里，出钱给书生赶考的大户人家小姐。
    莫子言看不得有男人和柳然然聊得太久，只是问一句：“还不走吗？”
    刘承俊立马和柳然然道别，拔腿追上柳墨他们。
    柳然然笑他是个小气鬼，她和刘承俊又不是在聊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莫子言才不理会别人怎么看他，就是骂他霸道也无所谓，这样的性格倒是和柳然然很像。
    莫子言将柳然然和孩子们送回家，看到他们都进去，关上大门，才吩咐马夫回去。
    回到家后，莫子言没有立马休息，他将柳然然要制酒的事放在心上，摊开信纸开始写。
    写好后交给副将，让他第二天尽快寄出。
    莫家嫡女为皇后，还有手握兵权的莫弈明，在京城属于一等的高门大户，区区一个制酒资格不费什么事。
    尤公子开始着手建立制酒作坊，他找的地方距离府城二十里地。
    是一块无人居住的荒地，买下来比村里的荒地还便宜，衙门也巴不得有人能将荒地买下来。
    他来找柳然然商议两人合作的方式。
    “你知道我性子，不愿意掺和太多，就按之前的一样，我分成就好，对了，那制酒的方子你还有吗？”柳然然说道。
    尤公子嘿嘿一笑，他虽然有时候笨了点，但在留一手这方面还是懂的，凡是过他手的东西，他都誉抄一份留存着。
    看到他那么精明，柳然然放心了，起码有这聪明劲，做生意就不会亏。
    尤公子又问起她在府城开铺子的打算，之前说好万州府的卤味生意由她来做，可说了两年了，还没有开店的苗头。
    “在计划了。”，柳然然嘴上这么说，实际她太懒了，什么都没准备。
    “嗯，若是缺什么来找我，我帮你。”
    柳然然对他笑笑，这么一个好弟弟可没白认。
    两人之前只是合作伙伴，现在关系升级，尤公子也乐意让更多利给她。
    柳然然没敢多要，尤公子的制酒作坊她投了钱，还有之前的方子，一共要他两成利润。
    另外，在没有提高粮产，朝廷仍在限制制酒的情况下，他要优先供给她，柳然然下定决心一定要在万州府大展拳脚。
    两人在今天将合作的细枝末节敲定好，当天就把协议签了。
    亲兄弟明算账，这是柳然然坚持的原则。
    约莫等了一个月，天气进入秋凉时间，给尤公子的制酒资格公文从京城送到文清镇，一起来的，还有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人。
    莫子言看着站在眼前的母亲，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但他仍面色如常，说道：“母亲，您来文清镇怎么不提前告知我一声，我好派人去接您。”
    莫母虽然生的孩子都大了，但保养得极好，看起来比莫子言大不了几岁。
    她轻轻抬起手，贴身丫鬟立马把胳膊伸过去，她手扶上去，走到主位前坐下。
    这才说话：“你一个人在这偏僻的地方，我很是担心你，便来看看你，言儿，你在这里，可……好吗？”
    “孩儿一切都好，母亲身体可好？要不要先去休息，我今晚给您接风洗尘。”
    “嗯。”
    莫子言让管家给莫母安排院子，等莫母走后，他让副将走上前来。
    低声对他说道：“你去查一下，谁和京城通信频繁，陆大人那边也要查。”
    副将应是，“将军，你是怕……”
    “不到两个月就要过年，母亲这个时候来，定有蹊跷。”
    “是！”
    副将走后，莫子言在踌躇，他的直觉告诉他，母亲来这里是为了他和柳然然的事，只是不知道该不该将母亲到来的事情告诉她。
    可即使告诉她，也没有好的办法。
    柳然然肯定不符合母亲心目中儿媳妇的要求，只希望母亲给点时间，在与柳然然相处期间能发现她的好。
    如果母亲真的不同意，那他只能做出最后的选择，而这个选择，他希望用不到。
    思来想去，他还是让人给柳然然送口信，毕竟还有柳林的身份，必须得藏好，他怕母亲认出他来。
    莫子言现在除了自己的副将，谁都不信任，这个消息只能等副将回来后再送去。
    莫子言的担忧不无道理。
    莫母就是听闻他和一个女子走得非常近，而且还是一个农村寡妇，在巨大的担忧下才跑过来。
    莫子言无论是相貌还是家世，受女人欢迎是常事，但她就怕儿子被蒙蔽，走错路。
    因此不顾一大家子，也不顾年前的事务，跑到这里来。
    莫子言的管家给莫母安排的院子是后院最大最好的。
    莫母看着眼前简陋的房间，眼底露出深深地嫌弃，可这个小镇估计也没有好的院子，便也将就住下。
    安顿莫母住下，莫管家退下。
    临走前，莫母叫住他：“那女子住哪？”
    莫管家脸色顿时出现为难之色，他心里明白大夫人口中的女子是谁，在纠结要不要说出来。
    莫母一眼看穿他的心思，直接说道：“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有法打听，不过……你得记住你姓莫。”
    莫管家的脸色变得苍白，立马跪下，“夫人！奴才记得。那女子名叫柳然然，镇上的团圆小吃就是她开的铺子，住在咱们这条街，与咱们相隔三户人家。”
    莫母对莫管家的识相点头赞许。
    “行了，你下去吧。”
    莫管家像得了赦免一样，快速退下。
    这会，莫母的贴身丫鬟来说床已经铺好，问她是否要休息。
    莫母想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她为了莫子言，马不停蹄赶路过来，身心劳累，反正现在已经来到这里，也不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