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卷柏听到保姆的话担心坏了,第一反应就是质问保姆:“什么?阿序经常这样?你为什么不告诉舅舅舅妈?是不是你们欺负他了?他是一个人在国外读书,但是不代表你们可以随便欺负他,小心我让舅舅开除你们。”
陈序淮虽然是个小孩子,但是他们也不能仗着他小就欺负他,要是被他知后,肯定打电话回去告状,让他们全部都丢工作。
他看向保姆的眼神非常的不友善,里面还隐隐藏着一些害怕,他还只是一个未成年人,要是保姆他们真的欺负了陈序淮,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也不怪陶卷柏反应那么大,陈序淮在国内那么好,出国半年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他觉得全世界都不是好人。
更何况陈哲思说陈序淮在国外一切都好,他一来就看到陈序淮这个样子,自然的把问题的关键放在了保姆身上,这些人每天都跟陈序淮在一上,想对陈序淮做什么很容易。
保姆赶紧解释:“我们绝对没有欺负少爷,是少爷自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面的,不管我们怎么劝也没用。我刚给少爷送饭,还被他用杯子砸了出来。”
保姆觉得这个班上的好难啊,她什么都没做,但是每个人都怀疑她做了什么。还好整个房子除了住人的几个房间,其他地方都安装了无死角的监控,不然她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陶卷柏假装恶狠狠的看着保姆:“如果不是你们合伙欺负了阿序,阿序怎么可能会不吃不喝,你别做了不承认,等下我见到阿序肯定会问他的,到时候什么事情都清楚了。”
这时候陶卷柏还是个孩子,最大的特点就是单纯且执着,他压根就不信保姆的解释,装出自己最凶的样子,想给对方一个教训。
保姆可不敢不把陶卷柏的话当回事,当然她害怕真的不是陶卷柏,她是害怕丢了自己的工作。出国工作半年时间,陈家就给她加薪两次,她现在一个月的工资直接翻了一倍,休息时间比以前还多,就算再麻烦,她也不想丢掉工作。
保姆一边摆手一边说:“少爷这样真的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少爷在国内的时候好好的,一出国就变成这样了。我也给先生和夫人说过这个情况,但是他们都觉得没什么,让我不用管他,照顾他吃饭就好。”
陶卷柏本来就单纯,加上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事,看人的本领基本没有,根本就看不出保姆说话的时候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他看不出来保姆有什么奇怪之处,看出来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们,只能先去见见陈序淮,他不客气的使唤保姆:“我不跟你说,你先带我去看看阿序。”
保姆巴不得陶卷柏不再追问,连忙说:“好,少爷的房间在二楼,楼梯在旁边,陶少爷跟我往这边走。”
保姆带着陶卷柏到了陈序淮房间门口就站住了:“少爷就在里面,陶少爷你看需要我帮忙做些什么?”
陶卷柏冷着脸说:“不用。”
保姆看见陈序淮的房门还觉得心有余悸,刚才那杯子差一点就砸到她头上了,她是一秒都不想多留:“那陶少爷请自便,我先下楼去了。”
陶卷柏上楼看见干净的地板上,散落着一些玻璃碎片,心里对于陈序淮的担忧和害怕越来越大,不想被保姆看出他现在心里有点害怕,假装一脸深沉的点头。
等保姆走了之后,陶卷柏才敲门:“阿序,赶紧开门啊,我来看你了。”
陶卷柏以为陈序淮听到自己到声音,就会打开门出来见自己,可是等了几分钟,别说陈序淮的人影了,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传出来。
陶卷柏偷偷把耳朵贴在门上,想试试能不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音,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陶卷柏只能又敲了一次门:“阿序,你在里面做什么?我一放寒假就来看你了,这么久没见,你难道不想见见我?”
陶卷柏又等了几分钟,陈序淮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眼前的门还是一如既往的关着。
他只能继续敲门,这次他有点生气,声音都大了很多:“阿序,你再不开门,我就自己开门进去了?阿序,你开门啊,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再不开门我就撬门了。”
房间里面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陶卷柏在门口站了快半个小时,心情是越来越烦躁,拍着门冲里面大喊:“陈序淮,你是不是不想见我啊,我千里迢迢过来看你,你居然看都不看我一眼,这样我会很伤心的。”
保姆听到声音,赶紧上楼来跟陶卷柏解释:“陶少爷你先冷静一点。少爷每次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不管我们怎么叫他,他都不会主动开门的,只有他晕倒之后,我们才能进去,然后送他去医院看医生。不如你先休息一下,等下能见到少爷的时候,我会马上去叫你。”
陈序淮听到这些烦躁的声音,有时候情绪会更加的激动,她害怕等下陈序淮出来砸了整个房子。
陶卷柏听到更担心了,抓住保姆问:“你刚才怎么不说,阿序在里面是不是晕倒了?赶紧把门打开啊,我要进去看他到底怎么了。”
保姆觉得自己好难啊,自从她跟着出国照顾陈序淮之后,不管她做什么都是错的。她以自己的经验来说,陈序淮现在肯定没有晕倒,但是陶卷柏自己要进去,她也不会阻拦。
她后退了两步:“我现在就去拿备用钥匙,麻烦你等一下。”
保姆拿着钥匙回来了,但是在开门之前,她不放心的嘱咐陶卷柏:“陶少爷,你进去的时候注意安全,少爷可能会拿东西砸你。”
陈序淮把他们砸了没事,他们也就是趁机跟陈家要点钱去看医生,但要是把陶卷柏砸坏了,陈静云肯定要找他们麻烦,到时候才是真的麻烦。
陶卷柏对保姆的提醒不以为然,催促说:“我知道了,你赶紧开门吧,万一阿序在里面出了什么事,你负得了责任吗?”
保姆插入钥匙:“陶少爷小心,我在门口等你。”
陶卷柏推开门走进去,发现大中午的时候,陈序淮房间里面比晚上还暗,他摸索着门口的墙壁,终于摸到了自己想要的开关。
陶卷柏一口气把所有的开关都按下,房间里面瞬间充满了光明。
陶卷柏看见床上没有人,正想找陈序淮在哪里,突然感到有危机在自己的背后,飞快的往旁边跳了一步,就听到有东西砸在墙上的声音。
并不是玻璃杯,是陈序淮从旁边随手捞起来的一本书,书砸在墙上的声音有点沉,沉沉的声音吓得陶卷柏心都多跳了一下,不过也是因为陈序淮砸东西的动作,让给陶卷柏看到了陈序淮。
陈序淮没有躺在宽大的床上,也没有坐在舒服的椅子上,他把自己挤在房间的角落,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自己,眼神阴沉冷漠的吓人。
陶卷柏被陈序淮的眼神吓到,心里生出退意,脚也跟着提了起来,可是想到那个人是陈序淮,他们现在远国他乡,只有他一个亲人,他就一步都舍不得往后退了。
陶卷柏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几步,低着头对地上的陈序淮说:“阿序,我是你表哥陶卷柏啊,你干嘛要砸我?是不是外面那些人欺负你了。”
“你放心吧,有我在他们不敢欺负你,我现在就给舅舅舅妈打电话,把他们全部开除。”
陈序淮原本对陶卷柏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直到听到了舅舅舅妈两个字,他好像才回过神来,激动的回答:“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