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踏入摘星阁的时候,吃了一惊!透过窗户,只见刘星语安静的坐在小凳子上手里拿着一个竹绷,正在专心绣花。
这个小魔星!她何时这么乖巧了?
她示意下人噤声,自己悄悄的走进屋内。
发现有人进来了,刘星语抬起头,见是皇后,便放下竹绷起身行礼,甜甜的喊道:“母后!”声音还有一些嘶哑。
皇后笑道:“语儿,这一大早就做女红吗?做的什么?”
刘星语拉着皇后看她绣的花,说道:“母后,女儿长这么大,都是父皇母后恩赐于我,女儿还从来没为父皇母后做过什么。如今女儿长大了,要给父皇母后分别绣一个枕头。”
皇后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说道:“语儿最是乖巧懂事,那件事情母后会尽力和你父皇周旋的。”
刘星语点点头郑重的说道:“女儿谢过母后,女儿会听母后的话,在府里好好学习女红,好好学习做一个合格的公主。”
皇后一把揽过她,轻轻拍拍她的背,心疼的说道:“乖,语儿长大了!”
屋内燃着银丝碳,暖意融融,母女俩个依偎在一起,说着私房话。
蒙成,军营,中军大帐。
阿拉坦躺在床上,颤抖着手指向宝力道,厉声喝道:“你个逆子!你禽兽不如!你竟然敢弑父!你!……”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宝力道阴险的笑道:“父汗,儿子可没有要杀你的意思,只是你年纪大了,做事情总是力不从心,所以,还是让儿子代劳吧。至于您的那些美人儿,咱们老祖宗都是那样做的,您又何必想不开,放心,儿子正当壮年,定然会好好疼她们的,您就好好歇着吧,儿子这就令人护送您回韩城。”
阿拉坦气的是七窍生烟,奈何遭他算计,身中剧毒,已经瘫痪在床。
这些年,宝力道表面上对父亲恭敬,对兄弟友善,实际上却收揽权力,如今蒙成的兵马都在他的手中,那些臣子也受制于他,还有他的那些妃子也……
可恶可恨呐!也不知特木尔在哪里?他和丹阳公主如何了?
他这次是真心想与宁朝修好的,只因听闻丹阳公主十岁就写下赤霞宫策,里面详细说了数条利国利民的治策。
他们蒙成地处北漠,气候寒冷,百姓们只能依靠放牧生活,生活资源甚是匮乏。
如果能够迎来丹阳公主,以她的聪慧,一定能够因地制宜,也给他写下几条治国良策,那他们蒙成很快就可以发展壮大,完成他逐鹿中原的梦想。
没想到,一向对他恭敬有礼,唯命是从的长子竟然狼子野心,在他的饭食中下了慢性毒药。他如今大权旁落,瘫痪在床,竟然拿他毫无办法。
宝力道隐忍十年,此次趁着那仁朝克图不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得汗位,拿下兵权。
送走了阿拉坦,他坐在中军大帐里的虎皮椅子上,舒适的靠着。
沉声喝道:“来人!”
应声进来一人,竟然是吉尔!他躬身抱拳说道:“大汗,召末将何事?”
宝力道沉声说道:“本汗想请将军去给梁明宇下一道战书,约他明日战场上相见,本汗有大礼相送!”
宁朝军营,中军大帐。
吉尔呈上战书,说道:“我家大汗说了,明日战场上,他有大礼相送!”
梁明宇接过战书展开看过,递给卢克用,沉声说道:“本帅接受你们的战书,明日战场上见!”
吉尔走后,众兄弟们商量起来。
卢克用沉声说道:“他说的大礼,不知是何物?”
兰青笑道:“大哥,管他是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还怕他什么阴谋诡计?”
梁明宇沉声说道:“特木尔失足落崖,生死不明,蒙成定不会善罢甘休,此次定然布下奇兵,我等切不可大意。”
李星华颔首道:“正是,二哥说的对,不知道他们会出什么阴谋诡计,我们定要小心。”
看向卢克煜问道:“卢二哥,你有何看法?”
卢克煜沉声说道:“我们要小心宝力道,我在想那日的黑衣人会不会是他?”
李星华颔首道:“很有可能,皇室争斗,你死我活,向来如此。”
蒙成大营,中军大帐。
铁木尔和那仁朝克图震惊无比!
尤其是那仁朝克图,他这才离开不过两日的时间,汗位上怎么就换了人呢?
他盯着宝力道的眼睛,厉声喝道:“你父亲得的什么病?他如今在哪里?”
宝力道讪笑道:“王叔稍安勿躁,父汗虽然病重,但是有侄儿的安排,您尽管放心,他现在正在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休养,兴许过不了几日,他的病就好了,又可以回到战场上与您并肩作战。”
铁木尔沉声问道:“他走时可有给我兄弟留下什么话!”
宝力道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王伯王叔,父汗留下话来,让您二位尽力助我,明日一战,定要完胜!”
那仁朝克图冷笑一声:“完胜?哼!你当宁军都是泥捏的吗?”
宝力道阴险的笑道:“本汗自有妙计,王伯王叔你们听令就是。”
那仁朝克图冷哼一声,和铁木尔退下。
来到那仁朝克图的营帐,铁木尔沉声说道:“黑衣人定然是宝力道无疑了,如今二弟受他胁迫,你我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仁朝克图恨声说道:“无耻小儿!竟然敢做下这等禽兽之举,我绝不饶他!”
铁木尔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九弟稍安勿躁,且等明日大战之后再说。”
第二日,战场上号角响起。
梁明宇顶盔掼甲,众兄弟在他身旁一字排开,个个气宇轩昂,威风凛凛。
蒙军阵营中的一辆鹅车上,那仁朝克图高声喝道:“梁明宇!你仔细看看,这位是谁?”
梁明宇仔细瞧去,距离有些远,但依然能够看清楚是一个女人。
他心下一惊,忙回头朝城墙上张望。只见皇上身旁的小人儿不是刘星语是谁?
他这才心下稍安,仔细看去,只见那女人衣衫不整,头发披面,被缚在鹅车前方的柱子上瑟瑟发抖。
他沉声喝道:“云都王,尔等也算是草原上的雄鹰,怎么如此卑鄙无耻,竟然把一个女人推到战场上?她何其无辜!”
他看不清她是何人,但他心中明白,此时能被推出来的,定然是荣华公主!
刘星语心心念念她的小姑姑,甚至想要接回她,若是知道她如此遭遇,只怕她又会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