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弄了一碗水，
    我接过来，直接泼在老歪的脸上。
    愣了一会，老歪醒了。
    他慢慢地睁开眼，看着我、上官主任、小芳，
    然后一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
    趴在地上叫唤着，
    “道上的大哥，我就是一个摆地摊的，我与大哥们无冤无仇的
    请大哥们放宽手，
    我身上也没有钱，大哥们你们也劫不到财，
    我又不是女人，大哥们也不会有其他想法吧。
    我腿不好，有残疾，你把我弄到这里来，还需要养着我。
    你们就放了吧。刚才都是误会。”
    听到老歪的哀求，我心里光想笑，
    这个老歪的生存能力挺强的，关键时候总是喜欢卖惨。
    上官主任这时问道：“你就是老歪。”
    坐在地上的老歪一抱拳说道：“是的，我就是老歪。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我不是你的大哥，我们找你来，是想问你要点东西用。”上官主任客气地说道。
    “什么东西。”老歪问道。
    我直接说道：“迷迷香。”
    “什么。”老歪装糊涂地说道。
    “迷迷香。”我又重申了一遍。
    老歪摇着头说道：“我没有听说过这个玩意。我不知道。”
    这个老歪还嘴硬。
    我把刚才的那个纸巾拿出来，
    “这玩意，你不知道，我再说一遍，如果你不说，我就让你再闻一下，然后把你扔到外面。
    先冻你一夜再说。实在不行，把你捆起来，我让你成为太监。”
    听到我这样说，小芳赶紧从一旁离开。
    老歪听我说完之后，又仔细地看着我，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这样可以成为太监的。”
    当年老歪就是用这样的方法对付范傻子身边的墨镜男，让他成为太监。
    我哼地一声，
    “你别管我是谁，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你有迷迷香吗。”
    “这位朋友，大家都是在道上混，道上的规矩你懂吗。”老歪说完，便用双手交叉在胸前。
    “甭给我说那些没有用的，什么狗屁规矩，在这里没有规矩可讲。把迷迷香交出来。”
    我说完之后，便用手抓住老歪的脖领子。
    老歪一看我动粗，
    又高声叫道：“大哥们，大哥们，放手，有烟吗，给支烟抽，容我详细地说。”
    我把手放下，上官主任掏出烟来扔给老歪。
    老歪接过来，
    “火，大哥，有火吗。”
    我掏出火机给老歪点上，
    老歪抽了两口烟说道：“大哥们，我想问一下，你们用这个玩意干什么。”
    “干什么，你管的太宽了吧。”我说道。
    “不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大哥们，这个迷迷香，现在留在世上的已经很少了，用一点少一点。
    我手头上的，还是我以前的存货。
    大哥们你们想要，我们之间都好商量。
    这个玩意不是普通的商品，在超市就能买到，
    你们具体做什么我不问，反正用这玩意，都不是正路。
    我的话很直白吧，
    既然都不是正路，那我们就是一家人，都是道上的朋友，
    既然是道上的朋友，
    我就不隐藏什么了，
    我刚才说道上的规矩，那就是这个迷迷香，我不能白送。
    我和你们无交情，
    咱们之间只谈利益。”
    “好，谈利益。你说吧，怎么谈。”我说道。
    “五千块十克，这个价格是市场价。很公道的，我现在已经没有其他收入，就指望着身上这点迷迷香赚钱养老呢。”老歪说道。
    这个老歪学聪明了，知道讲究利益了，不再是监狱里一脑子浆糊的老歪了。
    我看着老歪说道：“那好，来100克。”
    “100克，五万块钱呢。”老歪看着我说道。
    他的意思很怀疑我们的付款能力。
    “好，就100克。五万块钱，给你拿，但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上官主任说道。
    老歪看了一眼上官主任，
    “可以，但是货没有在我身上。我不可能把那么多的迷迷香带在身上的。明天，我们一起去取货就行了。到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我对老歪说道：“老歪，你可不要骗我们，我可饶不了你。”
    “我老歪是那样的人吗，想当年，他大恒集团的老板赵健强就用我的这个迷迷香起的家，那时，他还叫王新生呢。哼，他白用我的药，一分都没有给过我。
    奶奶的，这小子发达了，就根本不认这个账。”
    听到老歪这样说，我心里那个气啊，
    当年老歪是给我迷迷香用了，想一起搞个大生意。
    但是，到最后他把我在宾馆里的衣服、钱全部偷走了。
    这个家伙反而说我不给他钱，
    我对老歪嚷道：“放屁，大恒集团的董事赵健强是什么样人的，他怎么和你这样的人认识。
    少他妈的胡说八道。”
    “怎么了，我才没有胡说，我和赵健强是结拜兄弟。当年，如果我没有在齐河救他，他早就死了。
    这个家伙就是白眼狼，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
    到最后反而不认我了。”老歪坐在地上抽着烟。
    上官主任在一旁笑着，
    “这样吧，大家已经谈成了，
    明天就一起去取迷迷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位兄弟，今天先委屈你一下，暂时住在这里。明天我们一起去。”
    听到上官主任这样说，
    老歪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要喝酒，我要吃肉，否则，我不住在这里。”
    这个老歪，只要有机会，就会趁机提要求。
    本性一直没有变。
    “这黑天半夜上那给你弄酒肉去，有俩馒头你将就吃点吧。”
    我说完想给老歪拿两个馒头扔给他。
    这个家伙从没有说过我的好话，还想吃肉喝酒门都没有。
    “没有肉和酒，我就不住这里。”老歪把声音提高了八度。
    上官主任为了防止让别人听见，
    “好了，这位兄弟，酒肉有，一会就给你弄来。你别嚷。”
    “这还差不多，大家合作了吗，都是道上的朋友，对待朋友那就是必须有酒肉。”老歪得意地说着。
    上官主任安排我看着老歪，他就去厨房忙活去了。
    我们还没有吃饭呢，都饿着肚子。
    老歪这时看左右没有人，
    然后小声地对我说道：“大哥，我看你像一个人。”
    我说：“像谁。”
    “像赵健强，真的，说话时有赵健强那个神韵，但是口音不像。”
    我听到老歪这样说，
    便蹲下身来，
    “你真认识赵健强。”
    老歪这时得意地说道：“那还有假，我真认识他。他过去在齐河就跟我混，后来我进监狱，他也跟着监狱。到了监狱里，他也跟我混。如果没有我罩着他，这小子活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