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音刚落，
    下面的人就高声叫道：“董事长，这还简单，你们高管降薪不就完了。你们都拿着高工资，
    为什么公司会弄成今天这个样，
    都是你们高工资造成的。”
    “对，只要你们把工资降下来就行了。”其他人也跟着附和着。
    我只是笑笑，
    然后说道：“高管的工资当然要降，只是一个方面。
    我们目前就是缺钱，现在我们集团开发的项目，都是优质项目，再过一个月就可以售房了。
    只要这房子一卖出，公司的流动性解决了，一切都会好的。
    刚才孙总说筹集资金的事，
    我想给大家说的是，大家本家自愿的原则，
    根据个人能力拿钱帮助公司，
    这个钱不会白用大家伙的，就当公司借你们的钱。
    你们存在银行也是存，放在公司里，公司给的利息要高过银行。
    请大家相信我，这个钱，只要公司借了，肯定能还。”
    我说完之后，下面议论的人少了。
    大家都在默默地盘算着。
    我朝亚丽示意一下，
    亚丽往前走了一步，
    “刚才，董事长与我商议了一下，给你们高息，一万块钱，一年你们能收入一千块钱的利息。这比银行要高许多。
    但是必须是五万起步存款。
    大恒集团给你们债券。你只要存满一年后，可以自由兑现。”
    我又接着说道：“这个集资的钱，全部投入到新城的项目建设中。不会乱一分。
    我们齐心协力，共同渡眼前的难关。
    你们这些人当中，有我认识的，也有我不认识的。
    认识我的，都知道我赵健强是什么样的人，
    只要说出的话，就会兑现。
    公司绝不会亏了大家伙的。这个钱，公司不强求。
    大家都凭着自己意愿去投资。
    当然，不光要看利润，还要看到风险。
    如果公司完了，你们投资公司这个钱，有可能就打水漂。
    只要这样，我们大家伙才能抱成团，才能拧成一个整体。
    保证大恒集团这艘船不下沉。
    不投资的，公司也不会为难大家伙。
    我的话讲完了，
    你们想清楚后，就自己到财务把钱交了。
    大恒集团能不能走出，就看我们大家伙心齐不齐了。”
    我说完后，示意石勇扶我起来。
    我拄着拐杖，没有理会其他人，就自己的走了。
    孙大军急步追上我，
    “爸，刚才你讲的，我不同意，不强制，他们能愿意掏钱吗。
    还有，你刚才讲风险，这样大家伙更不愿意掏钱了。
    这样弄公司没法干了。”
    听了孙大军的话后，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孙大军，
    “大军，我只能这样说，怎么做是你的事，公司交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感觉总经理能干呢，你就干，不能干呢，你把挑子撂了，我再继续挑。”
    我说完之后，看都没有看孙大军一眼，便朝电梯走去。
    “爸，那我可强制，让大家伙集资了。只要不掏钱的，我立马开除。”孙大军大声地说道。
    “随你。”我说完便走进电梯里，上了九楼办公室。
    到了九楼办公室里，
    我自己先烧了一壶水，
    从桌子底下，找来一几片肉苁蓉来，扔在玻璃杯里，
    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喝这个茶了，
    今天突然想喝了，
    我把烧开的水，倒进杯子里，
    杯子里的水，不一会变了颜色。
    我看着这杯子，心里想着，
    想当初为了治病了，花了多少钱，看了多少医生，也都没有好，幸好大云给寄来了这个东西，让我的病才算恢复。
    可是随着工作压力，以及每天应酬，自己的病也时好时坏。
    人一过四十，就会发现，生命中的很多东西已经变得不再重要。
    都是可有可无的。
    我拧开玻璃杯的盖子，
    茶水的热气上升着，我趴在上面闻了一下，
    药味扑鼻。
    男人啊，真难啊。
    我在心里念叨起这句话。
    我喝了几口茶，回忆起了和巧姐在北山的日子，还有夏瑗在兰陵一起生活的情景。
    夏瑗死了，巧姐也离我而去，周伟也病了，
    身边突然没有人陪伴了。
    孤独感立马涌在胸口。
    我强忍着把眼睛闭上，没有让自己的泪水流下。
    过了一会，心情平静了。
    我在沙发坐下。
    这时，石勇推门进来，
    “哥，你真不管孙大军了。”
    我看着石勇说道：“怎么了。”
    “他在公司下了命令，强制让大家伙募集资金。不然就开除。大家伙都在闹意见呢，因为你刚才讲了，让大家伙自愿。
    怎么到孙大军那里是强制。
    你们爷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
    大家伙都正说呢。”
    我听石勇抱怨完，
    便说道：“让他们抱怨吧，有些事，我也无能为力。
    我刚才给孙大军说了，我只能这样说，这是我做事做人原则。大家自愿募集资金。
    孙大军怎么做，我也问不了。
    他想强制就强制吧，不强制肯定募集不到钱的。谁愿意冒着这个风险。
    我支持孙大军，这坏蛋就让他当吧。
    反正这集团公司里的人，都是有关系进来的。
    这些人肯定会闹意见。让孙大军去处理吧。
    石勇，我还是那句话，我们只是尽力做好自己的事，关于大恒集团怎么样的结局，都交给老天吧。”
    “哥，你这是当甩手掌柜。这样搞下去，集团公司我看早晚会完的。就孙大军那个日驴性子，他能当总经理，他能干成事，鬼才相信呢。我这二十多万，算是扔了。”石勇啰嗦道。
    听到石勇啰嗦，我笑了，
    “兄弟，怎么心疼了。这钱是身外之物，不要这样，我们扔的钱多了。
    我800万都扔进去了。”
    “不是心疼，是心烦啊，如果这个钱在我们手里花，你不放手给孙大军，还可以，你这样放手给孙大军，等于白扔了。
    这小子，我早就看完了，三分钟热度。
    用不了多久，他就把这个钱全部给挥霍光的。”石勇生气道。
    “石勇你看问题越来越成熟了，不错，孙大军差不多很快就把这个钱败光。
    他不败光，我们这点钱能做什么呢。
    集团公司资金那么大的缺口，
    如果没有银行贷款，什么人也玩不转。
    投进项目部，也是扔。”我喝了一口茶说道。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明知道扔这个钱，你还卖房子自救公司。这是唱的那出啊。”石勇想不明白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