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的话问出口后,启元帝一看苏从礼看过来的眼神,就略显失望的撇撇嘴。
他父皇真偏心!
但凡昨天那个误会是在他宫中,一顿打他绝对是逃不掉的。
但他父皇,不光没打他弟弟,甚至为了不会因为那些女人,传出什么对苏从礼不好的小道消息,他父皇竟然没对那些女人下手,让那群女人平安的走出了晋王府的大门。
一时间,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启元帝觉得他有点酸了。
当然,不管心中什么想法,知道郑泽中得罪的是他父皇后,启元帝可不敢轻易放过对方。
知道自己要如何做后,启元帝坐在龙椅上,神情冰冷的看向表情各异,但都在等着他做出决定的大臣。
因为启元帝的目光太锐利,仿佛将所有人的心思都洞悉,朝中文武大臣们,一个个神色凝重起来。
尤其是那些跟郑泽中一般,批判过启元帝让女子科举,觉得“牝鸡司晨”、“有失体统”的大臣,此刻简直是不敢懈怠丝毫的看着启元帝,悄悄地打量着他的表情,在心里分析起来。
毕竟,启元帝的对郑泽中的处罚,可是决定着他们是否要跟启元帝认错道歉。
这一刻,事关前途,泰和殿内,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一片寂静。
有人在沉默之中,眼神交流,其中各种意味暗流涌动。
也就短短的一会功夫,在启元帝听完苏从礼的话,还没开口的时候,有的官员,已经在朝中文武大臣的眼神交流中,被放弃了。
某些明白自己以前口无遮拦,说的太多的官员,已经忧心忡忡想着即将到来的帝王之怒。
很显然,在打着担心国家安危,将自己对女子的看不起,或是担心以后在朝为官连女子也比不上的小心思展露在众人面前后,他们面对此刻郑泽中引起的晋王之怒,只能在心里哀求别牵连到他们。
在将众多大臣的神色收入眼帘后,启元帝才看向郑泽中,问道:
“郑爱卿,朕其实有些疑惑,还望郑爱卿为朕解惑。”
“陛下,能为您解惑,是微臣的荣幸。”郑泽中赶紧说道。
听到这话后,启元帝笑了下,接着,眼神冰冷的看向他,问道:
“郑爱卿去晋王府拜访,这没什么。
朕就是想知道,你为何会当着晋王的面,对朕让女子入学堂还有能参加科举一事,大肆批判。
难道,郑爱卿觉得在晋王面前,可以如此说。
或者说,郑爱卿是想要以此来离间朕和晋王的兄弟情?”
一听启元帝这话,郑泽中直接吓得腿软了。
启元帝,怎么语言都不委婉一点?
还有,启元帝和晋王的兄弟感情很深吗,他怎么听说,启元帝挨过的很多打,都有晋王在其中出过力?
此刻,本以为启元帝和苏从礼这个晋王,到底没相处多久,关系不深不说,还稍微有点矛盾才会口无遮拦的郑泽中,害怕了。
尤其是启元帝这么一问,简直是说明了他的决定。
这不,在郑泽中还在害怕的时候,就听到启元帝说道:
“看郑泽中什么也不说,应该是知道怎么辩解都没有用。
既如此,妄议帝王决策,杜大人,你来告诉郑大人,是什么罪?”
“禀陛下,郑泽中此言,为大不敬之罪。”刑部尚书在启元帝问他这话后,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反正,他可没有对启元帝那份圣旨,发表过任何言论,现在安全的很。
在刑部尚书说完这话后,兵部尚书赶在启元帝开口前,走出了,一脸认真地说:
“陛下,臣私以为,郑大人虽说对女子参加科举有些不喜,但他没有胆子挑拨您和晋王的兄弟之情。
对郑大人的处罚,还望陛下考虑一二,酌情发落。”
话落,兵部尚书恭敬地面对启元帝的打量,表情淡定得很。
也不是兵部尚书愿意帮郑泽中,或是郑泽中是他手下。
主要是因为,在景玲珑的千户身份被启元帝承认,还赶赴边疆后,他可是在第一时间就闹了起来。
虽说不敢闹到启元帝身边,让启元帝收回旨意,但他可是当众不知道说过多少次比郑泽中更不应该说的话。
尤其是在说完后,发现启元帝没有什么反应,他简直是把心中的想法,绞尽脑汁的变换着语言天天在说。
要是郑泽中被启元帝定了大不敬之罪,那他要如何?
一想到这,兵部尚书可不敢就在一旁看着郑泽中被处罚。
在兵部尚书说完后,启元帝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早在苏从礼收集的消息送到他的案头后,启元帝就知道,兵部尚书对女子当兵和进学科举,都不满的很。
要不是他直接颁布了圣旨,没准兵部尚书能闹进皇宫,让他收回圣命。
他本想等景玲珑打完仗,看对方能否立功,用事实给兵部尚书清醒一下。
可现在,兵部尚书跳了出来,倒是有些棘手。
这么想着,启元帝目光往苏从礼那边一看,传音道:
“弟弟,今天这事,可是你引起的,快点解决兵部尚书这老头子。
还有,郑泽中到底是重罚,还是降职罚俸?”
听到启元帝的传音后,苏从礼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接着,苏从礼径直走到兵部尚书跟前,在看的兵部尚书头上的冷汗都快冒出来后,他才说道:
“周大人,你昨日没去晋王府,怎么知道郑大人跟本王,没有说什么不应说的话?
而且,你难道觉得,本王和我哥就是那么小心眼,不愿意听大家批判的话?”
“晋王,下官不敢!”兵部尚书赶紧说道。
闻言,苏从礼摆摆手,叹了口气道:
“周大人,其实,我哥早就知道你们每个人对他那份圣旨的表态,但他什么都没多说。
本王问过,我哥他说了,不管你们如何想的,等过个几十年,现实会让你们明白,他没有做出错误的决定。
至于你们的些许言论,其实他没有在意。
但郑大人,可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