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儿和林婉婉商量,脂粉铺子的装修方案,先把框架搭起来。
祝明月看重的只有脂粉铺子带来的利益,不免关心一句,“名字想好了吗?”
顾盼儿:“祝娘子可有指教?”
祝明月:“唤我明月便好,指教不敢,提点意见。”
“蝶恋花、花想容、露华浓?”
顾盼儿中意后面两个,“花想容、露华浓?”
祝明月:“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顾盼儿询问林婉婉意见,“哪个?”
林婉婉:“花想容吧!”
“祝总,麻烦写个牌匾!”
祝明月:“没问题。”
顾盼儿:“那我明日直接去济生堂。”要重新计算各项产品的成本。
过契不必掺和,她的两百贯,扔进去连个水声都听不见。
加之往事悠悠,和李君璞见面,终归有些尴尬。
段晓棠不知道小伙伴如此给力,把前期工作都给搞定了。
在右武卫大营中随意穿梭,隐约发现,今天校场周围,年轻将官含量似乎低了一丝丝。
正遇上吴越和庄旭过来。
庄旭:“见着范二了吗?”
段晓棠摇头,“不知道窝哪儿去了,一整天没见着人。”
庄旭瞟一眼旁边的吴越,念叨,“找他有正事呢!”
真正要找范成明的,是吴越。
段晓棠:“左不过那几个地方。”
三人顺着范成明平时常躲懒的地方,一个个找过去。
终于在营房一角找到正主,除了范成明,还有几个年轻将官。
范成明嘴里念念有词,“果然是好东西,慢点,别翻太快。”
温茂瑞吐槽,“你是瞎子吗!”
范成明抱着温茂瑞的脑袋晃荡,“你才瞎子呢!”
段晓棠环手抱胸,好奇地伸长脖子了一眼,长针眼不至于,但出于科学的角度,很是怀疑,这是人能做到的?
清清嗓子,咳嗽两声,提醒道:“训练完了?”
几个将官仿佛被拎着脖子的猫,木然转过头,只见段晓棠站在背后,意味深长地笑。
再往后两步,是吴越和庄旭。
吴越哪怕没看见内容,也猜到了。
军营里,能让人私下传看的,还能是什么东西。
丢人!
靳华清将书册往怀里一塞,乖觉道:“段将军,我马上回去。”
生怕晚跑一步,书册被段晓棠搜刮走。
段晓棠摆摆手,“去吧!”
众将官马上如鸟兽散,段晓棠担心一帮小年轻,热血上头,自恃艺高胆大。
提醒道:“看看就行,别跟着学。”
“如果非要学,预备好大夫。”
众将官还没混成老油条,练出城墙厚的脸皮,闻言,一个个面如滴血。
低头缩肩落荒而逃。
吴越语气不善,“范二,去公房。”
范成明脸皮功力稍厚一些,走在前面,解释道:“我是来逮他们的。”
庄旭只想扔一个白眼,然后你就与民同乐,同流合污了。
为何人看见段晓棠会羞愧,没拉着一起。
还不是范二将军,立身不正。
吴越和段晓棠落在后面。
吴越仔细观察段晓棠的神色,没有半分羞窘,坦然极了。
低声问道:“你不惊讶?”
段晓棠微微挑眉,“需要装一下么?”满足一下你的常规心理。
吴越想起,段晓棠家乡民风开放,在军营中这么久,见着半身赤裸的男子,如若寻常。
只是今天的事情到底不一样,难道她私底下……
到公房,吴越将杂七杂八的想法抛开,“范二,你去打听打听,南衙诸卫的训练情况。”
范成明不解道:“上次不是看过吗?”
吴越坚持道:“让你去,你就去。”
明面上看见的,和私下打听来的,既可以相互印证,也可能截然不同。
范成明:“得令。”
吴越:“庄三,把回长安以来的花销,全算一遍。”
庄旭咽咽口水,“哪一种?”
真的还是假的?
吴越言简意赅,“如实。”
庄旭:“好,何时要?”
吴越:“三日后,交给我。”
庄旭:“行!”
吴越转移目标,“晓棠,新军何时考核?”
段晓棠:“先前呈报大将军,是五日后。”
吴越:“行,就五日后。”
几人把营中的事务商量一通,陈彦方忽然进来,附耳与吴越说了两句话。
这种情形,从前少有。
吴越瞳孔微张,很快变为寻常神色。微微点头,“我知道了!”
将各项事务简单过一遍,方才起身,一脸肃色道:“回王府。”
望着吴越的背影,范成明又开始抖起来,“好像有人踩了他尾巴!”
段晓棠接梗,“老虎尾巴,还是狐狸尾巴?”
范成明目送吴越离开,绝不怕他忽然再从哪个角落冒出来,“蛇尾巴。”
庄旭越来越有社畜的自觉,“干活啦!”
范成明没正形惯了,搂着庄旭的肩膀,“三你成亲的时候,我送你两本。”
转过头问:“段二要不要?”
段晓棠摆摆手,“没兴趣!”
范成明瞪大眼睛,“你莫不是打算,出家当和尚?”
段晓棠:“轻舟已过万重山,懂不懂?”说完转身离开。
范成明自言自语,“不懂!”问狗头军师,“三,听明白了吗?”
庄旭斩钉截铁,“她看不上。”
日渐西斜,吴越同护卫赶回河间王府。
一路上尽量不让自己显出紧张和惊慌的神色。
王府在望,方才缓缓吐一口气。
一路赶到曾经居住的院落,杜和儿急忙迎出来,“世子!”
吴越拧眉:“牛氏如何?”
杜和儿:“已然送进产室!”
吴越:“怎会早产?”
杜和儿:“只收到照顾的嬷嬷传信,说发动了!”
牛韶容院中,上下伺候的,都是吴越父子的人。
她侧室进门,疯了才会把手伸进不废而废的正室院中,平白担上干系。
以牛韶容的情况,养胎到如今,才是奇迹。
没有足月,但九个月,不差几日。
为了显得自己不是太没用,杜和儿补充道:“参片和鸡汤都备好,待牛姐姐用。”
吴越终是没有踏进眼前的院落,提脚去了隔壁院子。
“你看着吧!”
杜和儿躬身道:“是。”
暗地里翻一个白眼,吴越个没良心的,有没有想过,她没生育过,也会害怕。
再者她一个侧室,拿何种身份去主持,正室生产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