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禹洲就这么捧着那床被子,眼睛瞬间就红了。
在那一刻,他似乎懂了原先最不理解的基层工作者。
“你们这个礼我实在是受之有愧啊!”
林禹洲真觉得自己所有配不上这大家的这份厚礼。
凌万顷却眼热的看着,倒不是说嫉妒,就是单纯的羡慕,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在祝福中降临的。
尤其是百姓们的祝福。
莫大到底跟两位都打过交道,看到凌万顷眼热的模样差点没绷住笑出了声。
“小殿下的那一份我们早就准备好了,只望殿下不要嫌弃我们送如此粗鄙之物。”
瞬间,凌万顷的眼就亮了起来,也顾不上什么君什么民的,一脸惊讶的看着大家!
“我也有?”
“当然,没有您也不可能有丹州城的今天啊!”
凌万顷相比较于林禹洲更加的没能绷住,眼泪直接掉了出来。
天知道,这一年不到的时间他是多么的崩溃,多少次深夜崩溃的想要放弃,都是想着丹州以前的状况给坚持了下来。
但好在一切都在变好。
到到最后,大家还是被林禹洲请了进去,一起热热闹闹的去吃了顿午饭。
饭前众人终于见到了今日的主人公,林岁岁小朋友。
别看她今年刚刚一百天,但胆子大的很,谁逗她,她都对着别人笑。
没一会儿功夫,就萌化了前来赴宴的各位的心。
“我的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宝宝!”
“好想抱回家啊!”
“看的我也想生了!”
柳嫣嫣一如既往的语出惊人。
众人都知道她同司一的事情,顿时好奇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横跳。
司一作为暗卫,对别人的目光有些无所适从,顿时眼神四处乱飘,倒是柳嫣嫣大大方方的任人打量。
“我跟司一也快了,日子就定在了年底,到时候大家可要赏脸来喝杯喜酒啊!”
“… …对”
钟楚瑶看了看笑容明媚的柳嫣嫣,和一脸娇羞司一,她甚至怀疑两人是性别互换了。
简直要笑死她了。
可惜林岁岁实在是太小了,没一会儿精力就跟不上了。
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马上准备就要爆发。
这种情况钟楚瑶可搞不定,她立马紧张的看向了林禹洲。
林禹洲瞬间会意,立马将岁岁接到了怀里,温柔的抱着,渐渐远离了人群,也不知道嘴里呢喃着些什么,没一会儿的功夫岁岁就成功入睡了。
小心翼翼的交到钟楚瑶的怀中,她立马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经过三个月,她倒是不觉得孩子随时更粘着爸爸是不喜欢他这个妈妈了。
毕竟岁岁小宝贝看到爸爸,和看到妈妈的反应是一模一样的,甚至除了睡觉时间,更喜欢黏在妈妈身上。
这对于钟楚瑶而言,已经足够了。
亲自将林岁岁抱回房间,春意和十三守在一旁,钟楚瑶才再次回到了宴席间。
因为之前准备的多,再加上屋后的菜园子里,种了很多的时蔬,所以一下子多了三桌客人,也不显得局促,反而愈发热闹了起来。
觥筹交错间,大家仿佛成了自家兄弟,早就没了官与民的区别,全都搂在了一起,喝成了一团。
当然也有两个例外,林禹洲晚上还要照顾孩子没喝,凌万顷则是因为何妍马上就要生,自然也没喝。
两个没喝酒的索性坐在了一起。
凌万顷也没闲着,以茶代酒没少敬林禹洲,惹得一旁的人嫌弃极了,可惜他们谁也不敢劝酒。
当然凌万顷的茶可不是轻易敬的,主要是他实在是太想同林禹洲学习育儿之法了。
他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但他的童年并不快乐,除了学不完的功课,就是学不完的策论。
每日见到母后的时间更是寥寥无几,每日只有晨起请安的时候能见一眼,从小被立为储君的他,要学的第一课就是独立,大钺不需要一个只会粘在母亲跟前的储君。
所以小时候,他最羡慕的人便是林禹洲。
林将军虽然也很忙,但他会陪着他练拳,骑马,射箭,只要是他想做的,林将军都会尽可能的抽出时间来陪他。
他甚至还羡慕三皇子,作为最受宠的皇贵妃之子,在宫中的地位其实跟他完全不相上下,可因为不是储君,小时候父皇都会对他宽容几分。
就连见到父皇的时候也要比他多。
所以当初在京城,他同何妍一直没圆房,有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个,他不想他的孩子也像他一样。
离开京城他的心思瞬间就活络了起来。
现在他即将成为一个父亲,他自然得好好学习。
正当凌万顷思绪乱飞之际,突然女席那边发生了动静。
林禹洲因为时不时就看一眼钟楚瑶,所以瞬间就发现了不对劲儿,立马推了一把身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凌万顷。
凌万顷一脸茫然的抬起了头。
“怎么了?”
“你媳妇应该是快生了。”
凌万顷的脑袋还没有恢复晴明,也可能是大脑宕机了。
甚至还傻傻的问了一句:“你说谁生?”
“… …”
同桌的几人都傻了,瞬间觉得跟着这样的理王,他们真的有前途可言吗?
还是林禹洲最为镇定,仿佛已经提前猜到了他的状态一般。
淡定开口:
“你媳妇,理王妃娘娘!”
“艹!”
凌万顷从凳子上弹了起来,瞬间跑了过去。
“妍妍怎么样?疼不疼?”
何妍摇了摇头,脑子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不疼。”
甚至傻傻的说了句,“生孩子好像也没有那么疼吧!”
钟楚瑶扶着她,这句话自然是听到了的,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宫缩是会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的!
因为何妍也快生的缘故 ,稳婆便直接住进了理王府,钟楚瑶一发现不对劲儿就立马让人去叫稳婆和医女。
“殿下,你快将妍妍抱到后院去。”
凌万顷伸手抱何妍的手一僵,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林禹洲。
他在想什么林宇中自然是知道的。
跟所有的封建王朝差不多,大钺也视女子生产见血为不吉利之兆,会影响家中气运,现在钟楚瑶直接让凌万顷将人抱进去,当然觉得不可思议。
林禹洲刚想开口解释,就被钟楚瑶急切的打断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看阿洲做什么?妍妍羊水已破,现在在移动本就是很危险的事情,不管是对孩子还是对妍妍都很危险,快将她抱到屋里,平躺下来。”
相比较于宫缩和见红,羊水如果先破了,那产妇必须平躺下来,不然会有期待已久脱垂的危险。
即使在现代,这都是很危险的事情,更不要说是在医疗条件如此之差的古代。
凌万顷听到两人会有危险,也不再犹豫,连忙随着钟楚瑶将人抱了进去。
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何妍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我是真的要生了吗?”
“废话,你现在肚子会一阵一阵的发紧疼痛吗?”
何妍感受了一下,摇了摇头。
羊水破了,却还没有宫缩,要是时间拖延太久,孩子可能会有窒息的风险,看来是的上催产药了。
钟楚瑶心里刚有了这个打算,医女就赶了进来,钟楚瑶大致给她讲了一下情况,医女的表情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连忙坐到何妍的身边,仔仔细细的把脉,几息的功夫,就放开了手。
“殿下,夫人羊水已破,却无宫缩,我现在需要给夫人还催产药,而后在配合银针,加快夫人的产程!否则夫人和孩子恐有危险。”
凌万顷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居然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现在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点头赞同。
“好!”